宛佳莞尔,“什么一个月两个月,你可说好了三生三世的,休想耍赖。”
龙炎桀目光微沉,唇缓缓的弯起,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意,仿若想融化怀里深爱的女子。
他捧着她的小脸,就像捧着稀世珍宝,定定的看着她的容颜,那双清灵剔透的水眸依旧那么迷人,娇俏的小鼻,樱桃般的小唇,那样都让他看不够。
宛佳被他的神色感染,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脖子,“天天看还不够吗?要这样深情款款的,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哦。”
“看不够。”
宛佳一笑,“等我老了,长皱纹了,你就不会这样看了。那时候啊,你该叫我,老婆子,赶快给我端洗脚水来。”想着自己都笑起来,再看龙炎桀,他也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
“也许……看不见了。”龙炎桀喃喃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宛佳几乎没听清,见他又说孩子话,神情反而沉了,故意笑道,“是不想看吧?”
“所以,现在让我好好看着你,把你最美的样子刻在心里,永远都抹不去。”龙炎桀伸出手指轻轻的划过她娇俏的鼻梁,附唇吻了吻,再滑落至她的唇边,却停着不动,盯着自己唇边她那微张的唇瓣,心底一痛,便含住,轻轻柔柔的触碰着,将心底越沉越深的痛压了下去。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宛佳,心里一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的神色?吻着自己不像以前那样霸道,索取般的热烈,而是……像要分别般依依不舍?
这个想法忽然触动了她心底,有种甩不掉的痛觉顿时紧紧抓住她。
可他如果不愿意说想必是为难的事情。如自己非逼着说,反而会令他为难。
想到这里,索性甩开压着自己的不好情绪,反而主动起来。
直吻到两人都喘息着,龙炎桀方放开她,“我很怕。”
宛佳一愣,“怕?”
龙炎桀笑笑,轻柔地说,“嗯,怕那天看不到你这张让我魂牵梦绕的玉颜。”
宛佳一笑,“说傻话呢。我让你天天看个够,你就烦了。”
“烦?不可能,我看不够,所以,从今往后每天你都要让我看个够。”
“呵呵,要不要我做成画像挂在你脖子上?让你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啊?”
龙炎桀被她逗笑了,“呵呵,不要,照片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每天带着人就好了。”
“那敢情好啊,我带着焱爷去做生意,想必事半功倍吧?”宛佳开着玩笑。
龙炎桀笑意深了,勾着她的尖下巴,“你这段时间对我真是太好了。说,为什么?”
宛佳做沉思状,“因为我发现你很危险。”
“嗯?危险?”龙炎桀奇怪地看着她。
“对啊,在丽都我宛佳跺跺脚恐怕各界也得抖三抖,可是到了上海,我简直就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尤其是上海灯红酒绿都赶上夜巴黎了,我不好好的抓住焱爷大人,那我弄丢了你了,可是大事情。”
“哈,没想到你还会觉悟啊?从我追你开始,你都是头看着天,对我不屑得很啊。怎么?现在知道我好了?”龙炎桀看着她的装作吃醋的样子可爱极了,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口。
宛佳嫣然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低声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好,真的,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龙炎桀心头一颤,不由紧搂住她,暗自深吸口气,为何老天对他们那么不公平?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老天却要再次剥夺呢?
他咬了咬牙,勾唇一笑,老天,我会和你好好的打一场仗!
第二天,龙炎桀再次避开宛佳母子,独自去了医院,认真的和医生讨论治疗方案,并约定一个月后到法国做手术。
从医院走出来,龙炎桀不再心情沉重,抬头望着灿烂的阳光,心也一样充满了温暖,为了宛佳,为了孩子,他必须赢!
上海的夜色如梦如幻,最热闹的外滩上全是灯红酒绿。
陈曼丽穿着一件橘红色的蕾丝旗袍走到酒吧台前,“吴歌,五号包间里的酒水记在我的账上。”
吴歌手里飞着调酒壶,哈哈一笑,“又是那个徽家少爷来了吧?要是顾老板知道了,又该才吃醋了。”
陈曼丽清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我花钱,他还能不乐意?”
吴歌潇洒地将调酒壶来个360度旋转,一把抓住,凑近低声说,“你的钱不是他的钱?”
“我呸!你都说这种恶心人的话?都是我辛苦挣的好不好?”陈曼丽接过吴歌递给她的一杯马天尼,将里面的甘果拿出来丢进嘴里细细的嚼着。
吴歌是陈曼丽最好的朋友,两人无话不谈,吴歌也是现在夜总会的酒吧经理。
他盯着陈曼丽,“你真是打算甩了顾英杰啊?小心啊,别弄得自己饭碗丢了。”
“丢了就丢了,反正我不想干了。”陈曼丽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一对对在黑暗的舞池里紧拥男女。
“我看你是中毒了。”吴歌压低声音说,“徽少虽好,可他不想是愿意接受舞女的男人,何况他身边还有个貌美如花的黄秋雨,你干嘛非往他跟前凑呢?顾英杰再怎么说也是这里的二老板,也没娶妻,他又那么喜欢你,弄不好你还能做个大,干嘛钻这个牛角尖啊。”
陈曼丽叹了口气,“我知道徽少不可能看上我,我不过……算了,不提他。你以为顾英杰紧张我?要不是我还年轻,在这个场子里给他撑起一片天,他会照顾我?哼,算了吧。我也不想也不可能成为顾家少爷的大房,那种豪门我没兴趣。”
“你啊,就是一个怪人。”
“我怎么怪人了?舞女就不是人,必须找个有钱的做人小?哼。”
“好好好,我清高的曼丽大小姐。来吧,三杯华伦天奴。”吴歌笑着摇头,将调好的酒退给她。
陈曼丽笑笑接过,递过酒单。
吴歌将酒单揉碎丢进废纸篓,“算了,没下老板三杯酒不难。别为难你了,你一个挣的都白给回舞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