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来想去,别人似乎只是借宿一夜,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困扰,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大不了呢?
二儿子却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便想要再问一句。
这时候,二媳妇从外面走进来,便是对老爹道,“爹,东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
老爹一听便是对他们道,“已经收拾出来了,你们若是累了便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顾铭飞点点头,抱起沈茜樰往东厢房走去。
这边,二媳妇蹙眉看了一眼二儿子。自己嫁进来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得到他的一点甜言蜜语,就更别说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抱在怀里。
二儿子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媳妇的需求,当即便是走到他跟前,笑着道,“你这是羡慕了么?”
“我没有。”二媳妇脸一红,连忙对老爹道,“爹,我先回去了。”
说着,便是往西厢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老妇人从外面进来,看了看还坐在屋里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便是道,“我瞧着这两个人应该说的没错,你们若是想要闯出一番事业,在这穷乡僻壤中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不如便直接去京都算了,孩子么,就留给我和你爹,我们一边看孩子,一边把地种了。若是你们有了出息,在接我们过去。”
老妇人这般说,那老爹便是蹙眉,“这样能行么?”
“有什么不行?”老妇人当即便是不乐意了,难道都要像你那样老实巴交的跟土地打一辈子交道么?
“我倒是不反对你跟土地打交道。可是这土地有什么好的?连年干旱,这周边村落的人都快干气落草为寇的营生了。你们说,再不找点活路可怎么办呀?”老妇人是有主见的,当即便是蹙眉,“出去了尚且有一番活路,在这里,就等着爬墙皮吧。”
她心里暗暗叹息,他们已经想过要去外面干一番事业了,可是没想到就这么巧,竟然遇上了这两个人。
老爹闻言蹙眉想了想,最后只得作罢,“罢了,我不说了,你们自己商议吧。若是愿意,明日一早我便去秀才家借些纸和笔来,客人不是说要写信么?”
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这突然来了会写字的人,当然还是要去外面借笔墨的。
顾铭飞将沈茜樰安置好,便是直接拿出来笔墨,早早的便将这兄弟二人的事给交托了一遍,想来想去,还是将自己平安的消息一遍给送了出去。
现在忠武侯府应该为他们俩的事而心烦意乱吧。
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这样,那谁心里不难受呢?
顾铭飞现在最想的不是别人,便是他的儿子,顾元哥。
便是收起笔墨的时候便问了沈茜樰一句,“也不知道元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定然是能吃能睡吧。”他扭头便看见沈茜樰早以睡着了,便是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心里也是想,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千万不要再回去了,再回去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虽然能陪伴着孩子,但是天大地大,他们都没有一起看过。
顾铭飞独自走过的路,沈茜樰并不清楚,他们想要去见的人,也未曾见过。
他说着,便是叹息一声,吹灭蜡烛,和衣而卧。
三更时分,睡的正是香甜,只听到外面传来两个人在屋檐下说话的声音。
顾铭飞睁开眼睛准备点蜡烛,便是当即被沈茜樰给按住。
他这才看见沈茜樰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坐起来了。
两人便是听着外面说话。
“我先走,等那边稳定了一定来接你。”听着说话倒是大儿子的声音。
顾铭飞便是低低的问了沈茜樰一声,“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们俩过来的时候我就醒了。”沈茜樰方才还听他们的浓情蜜意了呢。
这两个人是打量着里面听不到外面说话么?
“我才不相信你,我一个人守寡这么多年,你若是有心,早已经将我娶回来了。”对方好像是一个寡妇,这么说着,便是发出一声嘤咛之声,似乎是被强堵住了嘴。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旁边的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了。
顾铭飞扭头看了一眼听的认真的沈茜樰,低低的问她,“怎么?你对这些还有想法?”
“第一次听墙角,感觉还听爽的。”沈茜樰笑了笑,靠在他肩头,“你要不要去一趟秦楼啊?”
“不去。”顾铭飞瞬间黑脸。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娘子居然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去什么秦楼楚馆,那是他们去的地方么?
不是那才子怎么配得上佳人。
沈茜樰嘴角勾了勾,心里还是对那个地方很神往的。
听说再过一个城便是江城,江城之中有一条小河,河的两岸上多是秦楼楚馆,那里有名的女子不计其数。
才子们豪掷千金都未必能真的得到那里面女子们的垂青。
第二天一早,顾铭飞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二儿子和二媳妇在厨房忙碌,他笑着上前打招呼,“这是在做什么呢?”
“做点我们农家菜,你们也尝一尝。”二儿子笑着说。
顾铭飞却未见老爹,便是问了一句,“老爷呢?怎么一大早的就没看见呢?”
“去秀才家借纸笔去了。”二儿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毕竟在他看来,他们就是有求于人的。既然有求于人那便是要拿出有求于人的样子来。
顾铭飞闻言便是点点头,只是道,“何苦跑一趟,我已经写好了。”
听了这话,那二儿子便是憨笑一声,连忙招呼他往里面坐,“走,屋里坐,马上就做好饭了。”
“不用了,我出来问问,去哪打水。”顾铭飞问了一声,那二儿子便是道,“你等等。”
说着,便是自己走进厨房,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端了一大盆水出来。
顾铭飞接过水来,便是对他道,“去把你爹找回来吧,我已经都写好了。”
二儿子正有此意,只是自己还看着灶上的菜,便是朝着正房里叫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