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国国主看起来要和善许多,他笑着,一双浓眉大眼里透着和蔼的光芒。
沈茜樰见此便是一脸委屈,“舅舅,早知道您什么都清楚了,我们就不用煞费苦心地奔波了。”
“你们都是属猴子的我还不知道么。不让你们奔跑,你们能愿意么?还不是非跑跑跑的?”昱国国主对他们的定位那是相当的到位了。
当然这里面也不包括着顾铭飞。毕竟人家顾将军那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怎么可能不事先想好可能性呢?
顾铭飞可能早就想明白事情的始末了,只是沈茜樰身在其中不能自拔,所以才将这些事情托拉到现在这个地步。
沈茜樰撇撇嘴,委屈地看着昱国国主,“舅舅,你还说呢,你都没有找到我母亲,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近乡情怯呢?”
这下子可是找到了替罪的羔羊,昱国国主最是吃这一套。听见这话的时候,当即便是郁闷了一下,“丫头,来,到朕跟前来,让朕看看你。”
沈茜樰拖拖拉拉地走上前去,“舅舅可是迟了多年了,我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顾铭飞都奇了怪了,沈茜樰什么时候学会的迂回战术,怎么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居然都已经搞得这么别开生面了。
沈茜樰一脸委屈地走到国主面前,昱国国主见此便是难言悲色。
毕竟自己和妹妹已经失散二十多你按,并且已经阴阳两隔,再也不可能出现他们都在一起的场面了。所以,见到长得和李氏七分相似的沈茜樰,昱国国主当即便是难过的就快哭了,看着沈茜樰的脸色都有点不好了,便是对她道,“你就留下来多陪朕住一段时日如何?”
“家里还有孩子,要不是昱国出现危机,我也不能放下襁褓中的孩子来到这里苦心孤诣地寻找线索,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舅舅给骗了。”她叹息一声,毕竟是跟自己家的人,说话做事都不用那么拘束,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顾铭飞见沈茜樰这般狂妄不羁,便是知道她心里这时候终于放松了,自己却不得不为她捏了一把汗。
毕竟伴君如伴虎,他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他们两人寒暄片刻,顾铭飞便是问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那便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听到这个问题,昱国国主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叹息一声,“一个孩子毁了一个柱国大臣,真是可悲可叹那。”
原来,这兵部尚书的儿子从小便有疾病,故而一家人对这个孩子的偏疼程度要比别的人要多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学坏的原因。
因为一家人都只疼爱他,从小他就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从来没有不顺心如意的时候。
这样便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到了这孩子长大之后,开始和朋友们相处之后,难免就有心存不轨之心的人想要借助他的势力。
因为他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是非常大的官,便有些官宦子弟的孩子们想要狐假虎威,借助他家的势力来欺压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孩子很傻,什么也不懂,却是对朋友两肋插刀,对他们那是没得说的。所以他们在怂恿他做坏事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
因为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从来不是到好坏对错的人就在一次气压商贾的时候犯了错。愣是将人家一家三口都给活活的逼死了。
这么大的事件自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昱国国主得知此事,便是下令彻查。
这一下,这个孩子之前所有的恶行全部揭露出来。
国主念在柱国有功的份上,并没有将这个孩子处死。却是为了不要让他再继续危害别人,便断了他入朝为官的路。
谁知道兵部尚书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他对这个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只是没想到一朝走错满盘皆输。
他苦心孤诣在朝中积累了几十年的人脉,却是没有帮上他的儿子一点。
所以,这些事的产生便让兵部尚书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懈怠。
却没想到他最后真的会走了歪路。
本来昱国国主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心痛了,但是他就是在等着曾经的有功之臣回头。只要他及时回头,只要他不一错再错,昱国国主一定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现在兵部尚书已经选择了绝路,没有人会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他这么做最起码给了自己一个说法,这就是他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方式,可能有些即端,可这就是他自己的方式。
沈茜樰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昱国国主,他眼里闪烁着求贤若渴,闪烁着难过没有一点掺假。
一瞬间,她有点害怕了。她看到赵涵的时候尚且能感受到危险,感受到不要再接近的信号。但是看倒昱国国主,她只有信任,只有满满的崇敬之情。
可能是她对自己的舅舅有种天然的依赖。可是她看倒顾铭飞的时候便将这些想法都打碎了,因为不光是自己,就连一直对别人会抱有怀疑态度的顾铭飞在这一瞬间也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昱国国主的话。
他们离开的时候天就快亮了。马上便要上朝了,他们便随着暗卫离开。
沈茜樰回到城中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并不合实际的梦。
他们笑了笑,一脸茫然地看着彼此,然后顾铭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墙。
宫墙之上是送他们出来的暗卫,他还在看着他们,仿佛要确定他们的行程一般。
顾铭飞哑然失笑,原来,他们也从未被昱国国主信任啊。
他嗤笑一声,握紧沈茜樰的手,“樰儿,这辈子,我定然不会负你,你也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将你抛下独自一人享受生活的。我会让你明白,我不会再将你的想法放在后面,你是我的第一选择,是我活着的动力和启迪。”
沈茜樰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肉麻,当即吞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