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们回去吧,今天我这里什么都不弄。”顾铭飞现在被秋桃说的也烦了,明明就是自己忙不过来的事,怎么和别人去说。
随手把自己手里拿着算账的毛笔丢开,“算了算了,我去找祖母。”
“老夫人现在已经不管事了,侯爷硬是将这些事塞过去给老夫人,到时候老夫人耳根子都不能清静。”秋桃很是明白,沈茜樰做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老夫人放下执念,不在执着于管家的事。
老夫人之前执着于管家的事,含饴弄孙都觉得没意思。现在好不容易重孙子绕在膝下,已然是很好了,没想到现在顾铭飞又要拿这件事去烦他。
“那怎么办?给王大娘子送过去么?”顾铭飞现在觉得管家之事就是烫手的山芋,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搞不清楚该怎么办。
沈茜樰在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权衡几个方面的关系的,竟然能将这么大的侯府打理得有条不紊。可是他扪心自问,自己是没办法做到那些的。
秋桃想了想,“王大娘子那里也可以,毕竟之前就是王大娘子管着家事。但是要怎么去说呢?得侯爷自己想想,别到时候把权柄交出去了,夫人回来,权柄拿不回来了,那也是一件不小得事呢。”
顾铭飞叹了口气,秋桃说的没错,自己一张嘴,把中馈之权交出去,可是再要回来,那是要有个名目得,现在沈茜樰跟他置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回来得。这要走多久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这权力交出去了,谁还不是贪恋权力的人呢?
他想了想,又有些辗转反侧,便是随便翻了几张账目,却见上面赫然少了两千两,便是当即就问,“这里怎么好端端的就少了两千两,后来怎么也没有补上?”
“坏账。”秋桃想也不想的回答,毕竟这笔钱是沈茜樰从在家里管家以来填的最没有名目的一笔坑,到现在秋桃都觉得宁云香不讲道义就是因为这笔钱。
顾铭飞见秋桃欲言又止,便是知道这其中定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便是道,“你快说与我听,我瞧着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你一定记得。”
秋桃叹了口气,她可不愿意招惹宁云香,那就是个疯婆子,疯起来可没人能管得了她。
顾铭飞却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一副必然要知道的样子。
秋桃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脸色有些变了,“侯爷,有些事我不能说呀。”
“你怎么不能说呀?是不是院子里的人做的事?”顾铭飞见她不说,大概也知道一二了,沈茜樰若是执意要隐瞒,那一定是宁云香那院子里的事,不然也不会做到那个地步。
沈茜樰从来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顾铭阳救过他,她就不可能让顾铭阳他们那里出了事而不管,如果是不管了,那也是别人做的过分了,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期,她才会斩断与那家的联系。
顾铭飞终于是找到了些诀窍,他突然想到沈茜樰才走的那几天,宁云香一个劲的在自己跟前说沈茜樰的坏话,说要这要那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不是在沈茜樰离开之前就没打算再和宁云香他们那边纠缠不清啊?
他想到这里,便是问秋桃,“夫人之前是不是已经不跟大嫂有来往了?”
“来往是有的,但是夫人说了,以后不要再从我们院中得到香方了,并且为了填补亏空,夫人将之前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一块龙涎香给低价卖出去了。本来是我们院子里的事,可是不知道宁大娘子那边怎么得到的消息,就是一直对夫人不满意。这亏空是他们亏出来的,夫人帮他们补上,现在反倒是埋怨起夫人的不对来了,我也就不懂了,这大门大户的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啊?”秋桃无奈,姜黄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发出一声哦的声音,然后就是轻轻的点点头。
本来是说给顾铭飞听,这小丫头还好象是比别人都听的有想法似的。
顾铭飞听了,总算是了解了一番公案,便是对秋桃道,“侯爷我现在知道了,所谓一物降一物,现在这账面还是要送到大房那边去的,我们也能落得个清静。”
秋桃想着顾铭飞也就是能想到这一点,却也没说什么,姜黄当即便是道,“侯爷,您是想坐山观虎斗么?”
“你家侯爷可没有那份闲情雅致。”顾铭飞嘴上这么说的,可是心里也有点想法,既然是宁云香和顾铭阳自己做的事情,那后果就自己承担吧,虽然二房帮他们把钱补上了,但是王氏如果看见了,即便是嘴上不说,到时候做事也会奚落的,毕竟他们两口子做生意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能力的,说他们也无可厚非。
再加上王氏本来也不是那种省油的灯,本来就想着年下如果顾昌豪能回来,定是要给顾昌豪好好的找一个世家女子成亲,到时候,她还想着让顾昌豪在家里有一席之地,到时候还不得平衡宁云香和新妇之间的关系啊。
王氏反正是想好了,自己再怎么也不会将顾铭阳当成是亲生的了,反正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坏人,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是坏人呢。
顾铭飞让人将管家的钥匙和账册交到王氏手上的时候,王氏终于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韬光养晦是对的,看来这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来实现的。
没多长时间,宁云香院里的丫鬟便过来要料子,说想给孩子做衣裳。
王氏便打发了那丫鬟,并且道,“之前家里做了那么多衣裳,元哥儿雪华都没怎么穿,拿出来穿就好了,孩子长得快,穿不了几天就长大了,还是先别做了。”
不管宁云香受用不受用,这些话她是都说出去了。
宁云香本来等着丫鬟去问料子,到了晌午都没信儿。自己便去睡了一觉。
这下好了一觉醒来差点没把宁云香给气死,这就是慢待,慢待。便是委屈巴巴地开始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