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看,不用人解释。
只是这里给人的感觉终究是压抑。他们离开牢房的时候,典狱长还没有回来。
梁玉脱下帏帽,这时候才看清楚沈茜樰的模样,在里面昏暗的灯下只能看见沈茜樰的大概轮廓,这么一看,还真是与那素未谋面的李氏在传闻中的样子有八九分的相似呢。
这样标志漂亮的人,怪不得朱和会神魂颠倒。
原来是自己的魅力不足以让他倾倒,却不是人家本来就是无欲无求的人。
看来,一切还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梁玉心中悲凄,带沈茜樰回到府中,将她安排在别院,自己才踏实下来,“公主,您何时面圣?”
“等过一段时间稳定了吧,或者,如果朱王爷觉得我该去,那我就去。毕竟我一个人到了这里,再加上朝局不稳,于情于理都不该去打扰。“沈茜樰已经调查清楚了,多半就是那个被关押的人挑的头。但是他又是谁挑的头?这还真是不知道了。”
毕竟她还没有调查到那里。
对于她来说,现在只要是能帮上忙已经不错了,也没有奢求别的什么。
沈茜樰坐上马车,就见南游也从里面出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人,再确认了来人就是朱颜之后,才松了口气,毫不避讳的跟沈茜樰道,“夫人,我在里面查出些事情来,要不要与您详细说一下。”
南游现在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事关重大,不是简单就能说清楚的。之前他们调查芝兰的后台,一直都没有头绪,他此时此刻就是要将这些事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沈茜樰。因为据他调查,这件事情的指向已经不是二皇子了,现在所有问题的指向都去了忠武侯府。
在知道这是的时候,南游的头皮发麻,但是也没有发作。毕竟关系重大,不是自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的情况了。
他这样说着,沈茜樰便是看出了他一脸难色,心中大概也笃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沉思片刻便对他道,“不着急,回去再说。”
这一句话说完,就见南游点点头,可是瞧他的意思,心里还是难言之隐,
南游点点头,一行出去两个人,这一下回来却成了四个人。
却不知为何,沈茜樰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游的耳朵里,没等晚上吃饭,里有已经到了朱王府。
人还没进来,声音便是先到了。
沈茜樰本来坐着和梁玉说话,没想到这时候,李游居然从外面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仿佛是走了远路。
朱颜听到声音迎出去,便是道,“大皇子怎么这时候来了?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李游闻言便是得逞地笑着道,“我现在的关系网遍布王城,你难道不清楚么?”
听了他的话,朱颜便是一笑,“既然遍布王城,为什么公主被抓的时候你的关系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的奚落也只有朱颜和李游能说了,若是别人,这样说话便是冒犯,是大不敬了。
听了这话,李游也不恼怒,只是讪讪一笑,走到沈茜樰跟前。
此时梁玉和沈茜樰已经站起来,毕恭毕敬第行礼,“见过大皇子。”
“见过大皇子。”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李游一愣,然后连忙将沈茜樰扶起来,“这是做什么,你们不必多礼。”
梁玉没怎么见过外人,只是听说大皇子为人很好,这样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说来也是可怜,作为王妃,却是甚少见这些达官显贵。
按道理来说,这朱颜是李游的左膀右臂,梁玉没有可能不知道李游。
可事实就是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本来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却被比无奈,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有很多人是不愿意与她碰面的,这样碰见了,打招呼会被人说闲话,不打招呼又会被说成眼光高。
所以,梁玉在这里生活本来就窘迫不易,不可能在给自己和朱和添麻烦的,即便是自己委屈一点,也不会找别人倾诉。
时间长了,梁玉便对所有的事情没有了欲望,不管做什么,她都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不管出了什么事都由着他们来。
现在沈茜樰众星捧月的样子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这也更加坚定了不让朱颜和姜黄结合。
毕竟结合之后,可能就会诞生另一对像他们两口子一样的事情。这样对谁都不好。
梁玉恍然,看向不远处,目光沉沉,带着些许善意,她蹙眉凝望却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的世界并非一片坦途,她的世界可以说从未出现光明。
这一时刻,他的世界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一切都那么不明了。
她就那么走出去,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出去。
沈茜樰感觉不对,连忙追上去,“王妃。”
她叫了一声,追出门去。
朱颜这才发掘不对劲。
自己的母亲从来都是有礼数的,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梁玉从未丢失礼数,这时候是怎么可?怎么突然间就无声无息了?而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明所以,还是跟着沈茜樰追出去。
却见梁玉走到池塘边上,又是哭,又是笑,“多可笑呀,我到底算是什么?”
算什么?谁能知道呢?她也不清楚呢。
沈茜樰超后面追赶上来,却见梁玉已有些疯癫,不再是刚才那样冷静睿智。
她听到声音,扭头,难过地看着沈茜樰,嘴角不言而喻地勾起来,“这人世太累,过了二十多年还是未能将这人心暖尽。”
她说着,便是纵身一跃,跳进湖中。
只见湖水荡起涟漪。朱颜紧随其后跳了进去。
沈茜樰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会逼着人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不懂,她不明白。
自己也不过是庶女出生,在家里受尽冷落。
哦,对了,虽然梁玉出生商贾,但是从小应该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直到嫁给了朱王爷,一起额才有了改变,才变成被人唾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