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要考虑清楚呀。”管事虽然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去延朝非同小可。
虽然梁玉已经贵为王妃,但是说起来不过是商贾之女,登不上台面。
这些年来,各方势力对梁玉打击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加上有多少人想要给朱和做继,那可是挤破头的想要对梁玉不利。
这么多年来,梁玉那不光是在商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即便是在生活中也是会遭到不同的地方的威胁。
这些我威胁多了,梁玉慢慢的也就形成了深居简出,谨慎小心的性格,不管在哪里都是要小心翼翼的。
这回为了朱颜,多年不出门的梁玉居然要去延朝。这样的是还真是离奇。
这边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朱和的声音。
果然,那管事便不再说话,禁了声。
“今日不用等我的晚饭。”朱和走进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劲。
梁玉走上前去,一边帮他宽衣,一边道,“本想着跟你商量些事,既然这样,那就不同你商议便是了。”
朱和一脸郁闷地看着镜子里十几年如一日还是一样没有怎么改变的梁玉,有些郁闷,“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被朱和突然上来的脾气下了一跳,梁玉最后还是妥协,“我想出一趟远门,你和儿子在家要好好的相处,别跟他吹胡子瞪眼。我好不容易将儿子养的性格开朗,善良大方,你别给我搞得他小心翼翼的,不听话了。”
“我哪里有。”朱和心虚的还嘴,说完才想起来梁玉要离开的事,连忙问她,“你要去哪里?这十几年不见你出门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巡铺子么?”
“不,我要去延朝。”梁玉将换下来的都拿在手里,交给旁边的管事,然后自己站起来走到屋里,给他拿了一身衣服往外面走,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跟了进来,“你要去延朝做什么?”
他一脸无语地看着梁玉,“我告诉你,你不能随便离开呀。”
“我有事,为什么不能离开呢?”梁玉已经快忘了朱和跟她说不要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有些好笑,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拘束,反感的同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说不行就不行。”朱和强硬又僵硬地对梁玉道,“你在王城走动,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可是你去外面就是不行。”
“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梁玉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没来由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你总是固执的觉得自己给颜儿的就是最好的,可是你想想,真的是这样么?好与不好,对我们来说有差别,难道对颜儿就没有差别么?你让他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就不是对他的惩罚么?”
“你别这么说。”朱和最讨厌听梁玉讲道理。并不是因为她说的不对,而是因为她说的太对了每次都能直戳他的内心。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一定是梁玉赢,但是朱和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处。
梁玉看向朱和,目光有一瞬柔和,转而又是平静如水,“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觉得只要和氏族女子成婚,那朱颜就不会不你的后尘,不会被人耻笑么?你说你一辈子都觉得我是负担,是负累,你难道就不觉得难受么?”
“你别说了,我都说了,不是,不是,你怎么就不听呢?我何时觉得和你在一起就会被耻笑呢?”朱和被说的愤怒的不言而喻,他气鼓鼓地看着梁玉,“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要钻牛角尖呢?我都说了,不管你是谁,我都欣然接受,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呢?”
朱和发怒的样子并不会让梁玉害怕,只会让她默默的接受他所有的想法,不管是对是错,只要他说,她就会点头同意。
梁玉一脸茫然地点点头,“对,你说的都对,好了,我也不与你商议了,你不是还要出去有事么?你去忙你的。”
说着,也不管他穿衣服了,直接将衣服塞进他怀里,转身往外面走去。
朱和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失败了,他一脸无奈地看着手里的衣裳,紧紧的握了握,最后还是自己穿好衣裳出了门去。
管事在外面行了礼目送他离开,这才回到屋里来,与在短榻上歪着的梁玉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都说了,王爷就是那种不会表达的人,你就不要抓住不放了不成么?你若是非要与他论个长短,到时候还不是你心里不舒服么?”
“别在我这里聒噪了,我烦。”梁玉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自己的脾气上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自然而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一脸郁闷地看着眼前的管事,见她一脸忧愁,却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一本正经地道,“我看现在你也别说那些了,陪我说说别的,也行。”
那管事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在搜寻什么话题,想了想,便是问,“夫人,我瞧着公子的衣裳都有些小了,正好我们铺子里进了一批新料子,要不要选一些出来做衣裳?”
“做。”梁玉就觉得,有时候管事也不是很得人心,他现在要做的是什么?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他现在就是想做一个可以离开的由头,但是听他这话说的,似乎并没有想要让自己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很规矩地给自己想一个让自己能转移一下目标的话题。
“对了。”既然不能出去,那么去问问延朝来的人也是不错的,让他们现在告诉自己一下延朝的京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让朱颜流连忘返的。
朱和不想知道,可是梁玉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关心难道要让别人关心才算么?
她想了想,便是对那管事道,“你帮我去找一个府中的令牌,我想出门一趟,去牢里看看那延朝的女人究竟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