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看向顾铭飞,“你,说什么?”
他对于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敢说的太过分,只是缓缓的说,“现在那边局势并不明朗,只是说乱民已经大举攻入国都,具体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
“是不是之前那个神秘组织的关系?”沈茜樰并没有追查到那些人的线索,但是南游和秋桃这一次出去找到了那些人的大本营,就在京都郊外十里之外的一个庄子里。
不知道那些人躲在那里是做什么的,那些人流动性很大,看起来并不是乡民,打听了之后都说是外乡人,说是逃荒过去的,虽然穿着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吃喝却很是铺张,据说,一里之外都能闻得到他们做饭的肉香味。
对于乡民来说,吃肉虽然不是吃不上,但是绝对不是铺张浪费的。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不会发生改变的,所以,他们那么多人,是不是乡民就显而易见了。
沈茜樰听见那样的说法之后,便是起了要出去查访的心思,可是这段时间顾铭飞又在准备离京,去边关支援的事情。
所以她懒得动弹,自然是也不愿意考虑那些事了。
现在听说昱国已经乱民暴动,对于昱国国都的危险那是不可小觑的。
沈茜樰听了这些之后便一下子着了急,当即便想着要出去查看。
秋桃这时候从外面进来,看见两人似乎正在说私房话,便就退了出去。
这边往出退的时候,沈茜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秋桃,快进来。”
这边不明所以的秋桃便是一愣,然后走进去,“夫人,有什么事么?”
“你们找到的那一伙人的地方,你们回来之前有什么异动没有?”沈茜樰蹙眉看着秋桃,自己现在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还能帮别人处理问题。
她沉了一口气,心里只想着顾铭飞离开以后归期未定,自己又要过着盼星星盼月亮的日子。本来以为顾铭飞北城之征之后便是终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次。她心里委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这时候传来昱国国都面临叛乱的消息,一下子将她从困顿中解救出来,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占满。
沈茜樰目光有些疏离地看了一眼顾铭飞,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
秋桃在听到她的问询之后便是道,“我们回来之前那里走了一批人,已经不是最开始我们见的那些面孔了,不过有几个人一直没走,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似乎很有威望,我瞧着像是领头的。”
“那,我们今天就去会一会这一伙儿人。”沈茜樰不是那拖泥带水的人,说干就干,当即便是回到房间换马服。
顾铭飞跟进去,一脸忧郁地看着他,“我都说了,你不要着急,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万一你去了,不是和昱国那一个神秘的团体有关系的人呢?”
“不是就不是,万一是呢?”沈茜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她是一定要离开的,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阻止她离开的脚步,她想的很明白,即便和昱国的神秘组织无关,那么也没有关系。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就不可能让她的舅舅和表哥深陷困顿而不管不顾。她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是最起码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她是尽力做好的,至于结果如何,不是不重要,只是并没有太重要。
顾铭飞向来知道沈茜樰是执行能力特别强的人,也很明白她不是那种能看着一点点线索从自己手里溜走的人。
沈茜樰向来都是善良的,对于家里的事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不多,看遍了那些污秽,看遍了人性的黑暗,她还能善待这家里的每一个人,可见她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
她是聪明的,也不是多言失语之人,只是她的聪明从来都是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
顾铭飞知道她的善良,但是同时也为她的善良担忧,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将所有的重担都扛在肩上。她没觉得自己背负了多少的时候,在别人看来已经是负重前行了。
他心疼这样的沈茜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好好保护她,现在想要帮助她分担的时候,她似乎已经不需要了,她将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去了,现在已经都是顺其自然,水来土掩了。
顾铭飞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抗的起大任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大任大多已经被沈茜樰接过去了。
并且他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可以自己独当一面,而顾铭飞只觉得这样的她让自己心疼,心疼的无以复加。
沈茜樰嘴角勾了勾,看向顾铭飞,“你会陪我么?”
虽然她可以作任何事,但是陪伴着一件事对于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即便她可以独自承担一切,但是对于她来说,顾铭飞永远都是一个支柱一般的存在。
顾铭飞被她的一问,问的愣了愣,随即便是点点头。
京都之中几乎已经成了空城,他们离开的时候只觉得出奇的安静。
安静让人心慌,可是现在沈茜樰并没有在意这一切,反倒是顾铭飞蹙眉看向一旁的珞毓,示意他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则是跟着沈茜樰去城外。
城外之事已然是成了定局,现在他带着府中数十暗卫一起行动,打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一行人向着南游所指的地方而去。
只听得马蹄哒哒,郊外踏青的人居多,此时都是身着绚烂的衣衫,在乘着马车而去。
路上断断续续碰到几辆马车,南游指着前面一个村庄对打马跟在后面的沈茜樰和顾铭飞道,“侯爷,夫人,那伙人所在的村庄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