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
周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朝靳母冲过去,可是那辆红色的车就在一瞬间加速,直接朝靳母冲了过去。
在撞到靳母以后,因为车速太快,红色的车直接和另一个路口疾驰而来的大货车相撞在一起。
砰——
剧烈的爆炸声如雷贯耳。
现场一片混乱,滚滚浓烟升到空中,到处都是尖叫声。
江落晚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朝靳母撞过去,然后又和大货车相撞在一起。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她的双腿发颤,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朝靳母跑了过去,周白也在同一时间赶到。
“伯母,伯母,您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伯母!”
好在方才的车并没有控制好方向,靳母并没有伤的很严重,只是有些蹭伤,受惊过度晕了过去。
他想掏出手机给靳言珩打电话,却猛然想起来手机方才被扔在了车上,他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对江落晚说道:“江小姐,你赶紧给靳总打电话,我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江落晚知道靳母还活着,心中的恐慌消散了许多,听见周白的话,她连忙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靳言珩打电话。
“言珩……”
路过的群众报了警,车祸现场很快就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警察。
大货车司机伤的并不严重,只是小车里的人,因为爆炸严重烧伤,命悬一线。
靳母被医生抬上了救护车,周白让江落晚先去医院,而他则留了下来和现场的警察交代事发经过。
当看到被消防员从车里抬出来的人时,周白愣了一下,他对警察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连忙对抬着担架的医生道:“麻烦等一等!”
周白看着担架上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惊愕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医生,说道:“麻烦尽最大的努力救她。”
即便是烧的那么厉害,周白还是认出了担架上的人是杜宛吟。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件事。
杜宛吟怎么会好端端的去撞靳母呢?
医院里,靳母被送进了手术室中抢救,周白还没有回来,手术室的走廊里,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江落晚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她双眼无神的始终盯着手术室门口的那盏灯看。
靳言珩匆匆赶来,就看到江落晚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咪一般,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江落晚身上,“落晚。”
江落晚在看到靳言珩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崩溃测,她紧紧的抱着他,哭的很厉害。
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现在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父亲母亲的离开,让江落晚不敢在经历那种失去亲人的感觉。
靳言珩的心脏揪成了一团,他轻轻拍着江落晚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没事,有我在,放心。”
手术室的灯灭了,靳言珩赶紧站起身,对医生问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脸上的口罩,说道:“伤的不重,但是因为患者有高血压,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但是好在生命各项体征都平稳,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醒过来。”
靳言珩和江落晚同时松了一口气,靳言珩对医生到过谢以后,对江落晚道:“好了,我妈没事,不用担心了。”
江落晚点了点头,他的到来,让江落晚原本不安的心平静了许多,两人将靳母送回病房,刚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周白站在门口。
周白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和江落晚共同目睹了车祸,但是比起江落晚,他的脸上少了恐慌的情绪。
“总裁,我有事想跟你说。”
周白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江落晚,靳言珩拧了拧眉,有些不解:“怎么了?”
“你可能要做好心里准备。”周白将手中医生交给他的检查单递给靳言珩,“今天开车撞夫人的人是大嫂。”
“你说什么?!”靳言珩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白,
江落晚亦是惊愕不已,今天在现场的时候,那辆车的速度,明显是想置人于死地,江落晚怎么都不能相信,杜宛吟会去开车撞靳母。
靳言珩冷冷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在现场看到他们把大嫂救出来,也不敢相信,所以跟着警察一起去调了监控看,撞夫人的那辆车,和你很早之前在大嫂生日上送给她的那辆一模一样,就连车牌号也一样。”
靳言珩的神色沉的不像话,这样的事,就连周白也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为了将事情都说清楚,周白从手机上翻出照片,给靳言珩看,“这是我从监控上拍的,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靳言珩也能认出来了。
靳言珩甚至还记得当时杜宛吟和他说,那辆车开着上路太显眼了,就先放车库里,有机会的时候在用。
靳言珩死死的握着手机,唇角抿成了一条线,眼底透着若隐若现的怒火。
他扪心自问这里面对杜宛吟和靳念都照顾的处处周到,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这种念头?
靳言珩拿着手中的检查单,问周白:“这是怎么回事?”
周白叹气道:“刚才抢救大嫂的医生给我的,他告诉我,大嫂伤的太严重了,全身百分之三十的皮肤都烧坏了,身体很多器官都进入衰竭状态,虽然还有生命体征,但是没办法醒了,也就是常说的植物人。
“另外……医生说,大嫂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原本还有半年的生命,现在,恐怕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了。
“一个月?”江落晚鼻尖有些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就留下来了,“也就是说,大嫂也就只能活一个月了?”
周白点了点头。
江落晚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晕,有些站不稳。
靳言珩对周白摆了摆手,扶着江落晚在椅子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