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你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将自己与一般的女子相提并论?在我心上,除你之外,再容不下别人,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会因为我随口一句话,便这般生气?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楚歌被问得哑口无言,像个孩子一般委屈,“纪北寒,我老了,不好看了,可你还是一样帅气,而且现在,那些臣子别有用心,恨不得给你塞满整个后宫,我担心你有一天会……我是没有自信,一点也没有,我怕你嫌弃,我怕你突然不爱我了,我真的很害怕……”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平时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也崩溃了,她其实每天生活在忐忑之中,因为她的男人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没有信心,自己能一直配他,时间流逝,容颜易老,这是无法改变的,她是真的害怕,现在这幸福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纪北寒从来不知道,她内心有这么多想法,“是我太忙,没时间陪你,所以才胡思乱想,是不是?这样吧,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我们去行宫小住半个月。”
楚歌靠在他怀中,情绪已经稳定了,“去行宫倒是可以,但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还是希望你废除一夫多妻制,改成一夫一妻制,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必须一夫一妻!”
很早楚歌便提过这个要求,纪北寒也跟臣子们讨论过,结果引发臣子们的愤怒,因为有钱有权的人,基本都有很多女人,这样一规定,直接引发整个上流社会的愤怒,当时国之初始,不好强行推行,现在,倒是可以再试一试。
“行,那我明天便着手办这件事!”
“真的吗?万一那些臣子又……”
纪北寒摇头,“没事,今时不同往日了,那些人再敢反对,朕便定他们一个祸乱国纲的重罪!其实,大部份百姓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嗯。”
楚歌转哭为笑,纪北寒捧着她的脸,“好了,不生气了,以后也不许再拿自己跟别的女人比,你是一国之母,不能这样自贬身份,明白吗?”
楚歌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叭,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想跟你过普通的小日子,当不当这个皇后,一点也不重要。”
“是吗?那你当初劝我篡位?”
“那是因为……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自从我爸爸过世,我便将镯子收了起来,以后再也不回去了。这君御国,便是我的家了。”
“说起岳父大人,我真的很愧疚,当时太忙,都没时间过去看他最后一眼。”
“他没怪你,我爸爸临走时说了,他对你很满意,说相信你可以照顾好我,还嘱咐我,不许跟你闹脾气,他是把你当成亲儿子了。”
纪北寒更难受了,“哎,我羞愧难当。”
“你能为他办那么隆重的丧礼,将他葬入皇陵,已经很好了,何况父亲最后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我们以后老了,能像我父亲一样走,也就知足了。”
纪北寒点头,牵着她的手说,“那我们赶紧回宫吧,轻染的婚事不能拖了,得赶紧办了,万一他跑了,都不知道哪里去找。”
楚歌把脑袋一拍,“哎呀,看我,一生气,把正事给忘记了……”
纪北寒笑着亲她,“以后我不会再给你生气的机会!”
第二天,纪北寒颁布了一夫一妻制法律,全国上下一片哗然,有钱有权的人,个个怒火冲天,有的人甚至闹着要移民去临月国或白兰国。
但穷人可开心了,穷人的女儿再也不用担心被有钱人强行拉去当小妾了。
纪北寒也是霸气,对于那些吵着要移民的人,十分大方,一句话,放行!好走不送!
那些人闹也闹了,吵也吵了,最终还是舍不得离开君御国。
再加上,堂堂皇帝,都没有娶小妾,后宫始终只有一个皇帝,铁面王爷也从无绯闻,他们这些人再大,能大得过皇帝?
他们心有不甘,但还是按律法来办,将家中的小妾们打发了。
这些小妾们拿着银子,便可以自己谋生,不管是出去找活干,还是另嫁,都随意。
现在的君御国,女子也能读书写字,也能打工赚钱,因为经济好,很多地方招女工,所以女人只要愿意工作,基本都能养活自己。
一夫一妻制推行得还算顺利,当然,总有一些人顶风作案,纪北寒也绝不姑息,让民间实名举报,被举报人是要蹲大牢的。
君御国的法律,大于一切,纪北寒的手段,大家都知道,没人敢忤逆他,久而久知,便形成了良性循环,一夫一妻成了标配。
楚歌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对轻染的婚事,也是更加用心了,那三个姑娘,她纠结了好久,把对方家里几代人全挖了个遍,终于选出了一位,但没料到,纪轻染不满意,当场拒绝了。
楚歌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问,“这么漂亮的姑娘你都不满意,你是要上天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品行不太好。”
“哼,我看你是鸡蛋里面挑石头,她哪里品行不好?”
纪轻染说,“前几天,她们三人在御花园赏花,我让一位可怜的嬷嬷故意摔一跤,看看她们的反应,结果,她不仅不动手扶,还一脸嫌弃,说嬷嬷太臭,让她赶紧滚开。”
“还有这回事?”楚歌摸着下巴,“好吧,看来你还挺上心的,那么,另外两个呢?”
“另外两个,其中有一个被这位说动了,跟她一起鄙视嬷嬷,另一个主动去扶了嬷嬷,还帮嬷嬷揉了脚。”
楚歌竖了大拇指,“还是你厉害,那行,就那个人品好的,轻染,这次可是你自己挑的,得好好珍惜!”
纪轻染笑笑,点头,楚歌感觉,他应该是想开了,但其实纪轻染只是不想让她操心自己的事。
听说她为了帮他选妃,差点跟大哥和离,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他心里很愧疚,这才假装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