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艺术嘛,就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少年对自己的才思敏捷还是很得意的,最起码,自己可是第一个交诗稿的人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怎么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偏偏是他这个翩翩美少年呢?这就足以证明,自己技高一筹,几乎稳操胜算,而且这么新颖的诗句,绝对令这些头发胡子一把抓都花白花白的老先生们心灵震撼引起共鸣,这岂止是一首诗?这是对传统的突破,这是对文艺方向的一次展望,这是一次人文革命的开创,而少年自己,就是第一个做到了这一点的人,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就完成了这巨大意义的进步,这难道还不够惊世骇俗的吗?
至于那诡异的寂静?
呵呵,凡夫俗子不懂高深的艺术形式罢了,没什么反应很正常的。真正的艺术,曲高和寡嘛。而且,很大可能是他们被自己的才华和革新深深震慑住了五脏六腑,彻底沦陷在了少年的才华之中无法自拔,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无可厚非的。
燃香半刻,后续终于有人再次跟上交稿。这让原本回到戏台中央端坐的四个老先生以及陪在王首富身边的黄管家顿时感觉舒了一口仙气。
“第二首诗,来自镇西李家李公子,老朽避嫌,不做评语了,实不相瞒,这李公子是老朽的学生,还请其他三位同僚来下评了。”又是当前第一个站出来的老先生,这一次,粗略的看了一眼诗稿,倒是没废话,直接交代一句,往后传递,自己也走回座位,不作一语。
“卿住河柳西,君住河柳居。”
“共饮河溪水,牵牛织女依。”
“不错不错,点题很有艺术造诣,隐而显,不浮夸。亦有重逢之意,佳作,李公子的才气,不亏是老先生的高徒。”后面几位老先生一番传阅过目后,当众吟唱了出来,一番摇头晃脑以后,第二位老先生当先下了点评。
“正是,这么短的时间,五言完成,虽然这诗还可精雕细琢一番,但是仓储之间,也足见李公子才情,可堪才子之名。”另外一个老先生随后附和。
“好诗好诗,恭喜贺喜李公子,看来今天您这是要拔得头筹了。”台下顿时也涌起溢美之词,纷纷向第二位交出诗稿的李家公子道贺吹捧。
“就是就是,久仰李公子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佩服佩服,李公子不亏是才情卓越,这诗写得浪漫,怕是很多佳人红颜要心动李家公子了,哈哈哈哈。”
“恭贺李公子!”
一时间,台下纷纷乱乱。
“我去,这小子居然是个麻子?”少年却也是偷空瞄了一眼这风头正茂的李家公子,这一看不打紧,这厮居然满脸的青春痘加麻子脸,刚刚那位说要引起佳人红颜心动的家伙是认真的吗?
“诗嘛,凑合,但是没新意啊!而且,看着他那张脸再读这首诗,我怎么就瞬间想死呢?”少年暗自嘀咕。
有了第二首,随后陆陆续续交诗稿的人也多了,台上四位老先生忙得是不亦乐乎。堪堪半柱香也燃尽,除了还有七八个活生生是憋不出来的被当场淘汰之外,第一轮的诗会,共计交稿二十余篇。
“感谢各位才俊的热情参与,咱们第一轮的诗作堪比也暂时结束,经过四位老先生的共同评定,第一轮拔得头筹的,当推李公子,只是这诗是写得不错,诗名还没起,烦请李家公子题个诗头如何?”黄管家再次上台。
“好说,既然不能有鹊桥仙三个字,那就叫遥相会吧。”李家公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撰了把折扇,自顾自的煽动风雅,做文人才子的潇洒状,只是脸色的温文尔雅笑容搭配一脸麻子和青春痘,很是煞风景。
“好,那么第一轮的头名已经被李家公子收入囊中,那么第二轮开赛之前,我要公布一下第二轮的规则,刚刚第一轮赛事当中,没交诗稿的才俊们,自然是无法参加第二轮了,交了诗稿的,第二轮全部都参加,这第二轮的赛事主题嘛,刚刚我们东家尊询了贵客的高见,就以天下二字为题,同样不拘形式,不拘内容,当然了,小老儿还是要多嘴一句,涉及政局什么的,咱们还是要适可而止,现在请各位才俊再次入座。”黄管家主持场面的功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就掌控了全场节奏。
“奶奶个爪,我居然不是头名?什么狗屁遥相会啊?一个住河西,一个住柳树边,很遥远吗?牛头不对马嘴,完全是扯淡。这些老家伙一点鉴赏能力都没有,居然不懂欣赏我的才华之作。哼,等着吧,说我短是吧?这次就让您几个老花眼看看什么叫长!”听得结果,少年却是分外的诧异加愤愤不平。
这第二轮赛事,依然还是半柱香的时限。有了第一轮的热场,第二轮明显是各位参与者都铆足了劲儿,非要博个名头不可。有的当即奋笔疾书,有的抓耳挠腮苦苦思索,有的则是写写改改,不得头绪。写诗这个东西,胸中没货,真要硬挤,可不想某些什么沟挤挤多少有点,一时间,还真是众生百态喜忧各见。
少年正是奋笔疾书的那一位。
“枪打出头鸟是吧?那小爷这次写长点,坚决不做出头鸟就是。”少年一边书写,一边还愤恨地暗自嘀咕为自己鸣不平。
“左前苍狼,右前长枪,黑骑白甲的闯荡。”
“古老城墙,苍老关将,守护生存的希望。”
“藏在胸中的纸张,写下没敢寄出的绝望。”
“兔死狗烹堆砌功名的嚣张,喊万寿无疆皇恩浩荡。”
“将军战死士兵哀伤,遮掩不住蒙尘的脸上,止战以殇。”
“若我去时你阻挡,我必古桥小村和你一起守望。”
“男儿要封侯将相,所以我听从你的期望,远赴沙场,一曲离殇,你是否演唱得足够凄凉?”
“......”少年一时间,才思泉涌,手提挥毫,落字凝墨。
“谁的水牛啊?发疯要撞死人了!”不远处,炸一声惊慌的大喊!
“水牛?什么水牛?”有人纳闷。
“完了,个蠢牛,坏小爷大事!”少年顿时惊厥,水牛?还能是谁的?
丢下笔墨,起身朝栓大水牛的地方赶过去,一看,这大水牛真的挣脱了,吃了旁边某个菜贩子的蔬菜,然后貌似被菜贩子捡石头给砸跑了,一番冲撞,楞是把菜贩子给撞翻在地,伤没伤着也不知道,大水牛被围堵过去的其他群众一顿轰,乱七八糟一顿砸,撅起牛蹄子,朝镇外一溜烟跑了。
“站住!谁家的牛啊!这么没公德心吗?居然把水牛都拉来参加诗会,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去追杀宰了请大家吃牛肉!”少年一边咋咋呼呼大喊,一边迈开双腿朝大水牛隐约消失的街道上追赶过去,那速度,简直了!一溜烟的功夫,紧随大水牛的后尘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你个愚蠢的畜生,小爷想赚点银子给你加餐,你居然这么耐不住?吃人家菜就算了,你居然还把人家撞倒在地,这要是闹将起来,不得赔个倾家荡产?气死小爷了,小爷的大作马上就要完成了,都是给你个蠢货害的,这下好了,赛诗会赏钱是拿不到了,你个蠢货就等着饿个两三天吧!”少年终于是追赶上了受惊奔跑的大水牛,这一顿跑,楞是活生生跑出了好几里地,都出了镇了。
少年是真的气得不行,照着大水牛的肥屁股就是一顿踢!一边踢,一边骂!
这大水牛跑得郊外来,路边鲜草嫩绿,夜幕刚下,气温慢降,已然有少量的露珠凝结,搭配这鲜嫩的春草,大水牛是吃得无比美味,浑然不管屁股上挨揍,吃得不亦乐乎。哎,吃货的强大,承受得住万般侮辱,只要有吃的,屁股痛就屁股痛吧!
“可怜我本是那一举扬名的少年才俊,堪堪命运作孽,要被你这蠢货拖累,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难道就没发现你已经肥得不像话了吗?照你这长肥的速度,以后就算是给你找个小母牛什么的,谁能承受得起你的体重?”少年继续愤愤大骂。
大水牛继续吃草,头都不抬。屁股上时不时还得挨少年踢上几脚,也不顾屁股痛。
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是这牛屁股太肥,肉多,压根就不痛,甚至大水牛就当是主人给自己挠痒痒了也说不准。
少年又是骂了半天,一阵疾跑,加上骂了半天,感觉折腾够了,也累了,索性翻身上牛,趴在宽厚的大水牛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骂,偶尔也两腿朝大水牛的肚子上来那么两下,只是这角度,也使不出什么力道来,真就是给大水牛一边吃草,一边按摩了。
大水牛早就习惯了少年趴在自己背上,要说这大水牛,颇有些灵性,七八岁的时候,很是闹腾,有一次玩耍累了,也是这么趴在牛背上竟然浑浑噩噩就睡着了,这大水牛自顾吃着草,竟然到了河边,记得当时天气炎热,这大水牛就往河里去,结果,楞是没在河里滚水,就那么站在河里等少年睡醒。
要不然,这少年怕是早给淹死在河里了。
这大水牛当时还没有这么肥,一两岁的水牛。少年后来也发现了大水牛救了自己一命,于是回去以后生求硬磨,楞是让老不死的掏钱把这个大水牛给买了下来。原本啊,这大水牛就是村里一户农家的,养了耕地用,偶尔也套个板车当马使唤拉运点庄稼杂货啥的。老不死的熬不住少年折腾,买了牛,少年感恩这大水牛的救命之恩,从此是好吃好喝,每天割草,伺候得妥妥的,也就是两三年功夫,这水牛就长得膘肥体壮了,再加上跟了少年以后,这农活粗活什么的也不用干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自然是长势惊人,方圆几个村,都没见过有这么威猛高大的大水牛。
少年喜欢趴在牛背上睡觉。夏天的时候,就算是在树荫下,大水牛的牛尾巴帮他驱赶苍蝇蚊子,冬天的时候,这牛背肥厚的膘肉很是温暖,丝毫不会着冷。少年这身板,宽大的牛背,简直就是一个温暖扎实的暖床,还自带位移功能,睡着的时候可能是才村东边,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到了村西头了都。
算算时间,少年和大水牛已经相处十来年了,大水牛都已经十二岁了。
按照牛的寿命来算,这大水牛,已经是个老水牛了。老不死的说过,牛的寿命,长的能活个十五六岁,短的也就是十二三岁,能活到二十来岁的,绝对是稀有少见。
所以少年这次要去临海,怎么也没舍得丢下这大水牛。就算是要死,他要给这大水牛送个终。要是留在村里,八九不离十是会被人宰了卖掉的。就算是村里人不动手,少年绝对不放心老不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回去偷偷把大水牛给卖了换银子寻花问柳吃肉喝酒了。
少年这赛诗会反正是别想参加了,自然也就不关心赛诗会到底谁最终拿到了赏银。
少年是跑了,引起的慌乱也随着大水牛跑得无影无踪而消散。不过,有一个人倒是特别的关注到了少年。
准确说,是少年写的所谓的诗。
玲珑珠帘内,赛赛会的右侧,端坐里侧的倩影一直没说话。据老不死所说,这是个美女,但是是个哑巴。
一身素雅,星眉黛目,秋水汪汪,白肤胜雪。若不是知道这美丽佳人是个哑巴,无数人都得感叹,这真是世间绝色。或许上苍给了极致的容颜,不在大方,缺陷降临在这个美人儿的命运之中。
不过,这肤白貌美的女子,观望其肤色,体态,倒是格外的健康,甚至,完全没有那些所谓的富家千金的娇弱感,坐姿端庄,仪态优雅,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因为不说话,反而添了几分恬静的神秘气质。
这女子,有个跟气质很切合的名字,弄花。
贴生服侍的丫环早把今天赛诗会出现的一些好诗词给叫人摘录了送到了珠帘内,以供这远道而来的美丽女子欣赏。
而少年的诗作,恰好也是被选在了其中,要是按照几个老学究的意思,这少年的诗作也就罢了,亏的是这镇上首富家的管家,多了个心眼,要说这少年的诗作,除了对仗没有按照传统的规矩来书写之外,韵脚和诗作里表达的韵味却是十足的,就当是个新鲜,给贵客也送了进去,万一这贵客喜欢也说不定不是?
要说诗词大作,这富贵人家缺书籍吗?甚至说,请一屋子所谓的才子名流在吟诗作对,助助雅兴,也完全并非难事。但是要像是这少年这般不按规矩来的诗作,怕是绝对是为所未闻的。
少年的字,写得不算好看,但是也不难看,没有老气的讲究笔法,反而是随意性很大,有的字明显是写得小了,有的明显是写得歪了,粗细也不那么均匀,落墨绢纸上,非要说好,也就是很天性,很率真。
不过,珠帘内的美人倒是对字没怎么感兴趣,翻阅了几篇诗作以后,嫩白的手指轻捏着少年的诗作看得有些入味了。
“若我去时你阻挡,我必古桥小村和你一起守望。”
“男儿要封侯将相,所以我听从你的期望,远赴沙场,一曲离殇,你是否演唱得足够凄凉?”
这两句,女子看了许久。
默默不语。就那么眼睛自然眨巴地看。偶尔,轻眉微皱,像是对诗作里弥漫而出的哀伤,无奈,感到一丝不满。
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为什么写出这样哀绝的字句?这或许是女子不解的地方,故意卖弄吗?为赋诗词强说愁?如果是,那就落了下乘了。
可是,这字句间,明显有不是那么的空泛没有实质,他在表达什么?天下?这就是他眼里的天下吗?
赛诗会,也就是一个镇上首富王思东做来逢迎弄花女的一场助兴。弄花不关心几个老学究选出谁是头名,甚至,她若有心思一般,对于举行这次赛诗会也没有表达很高兴,或者很讨厌的情绪。这或许,跟她是哑巴有大关系。
从来不语,所以习惯了,以更加旁观,甚至是事不关己的姿态,默默地看着这周遭的热闹兴起,然后聚会结束,人潮散去。
她可有心事曾经想找人述说过吗?口不能言,执笔可代,而她,好像也仅仅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表达自己最浅显的需求和待人接物。
这么生活了多少年的她,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老大,动手吗?”在远离乌衣镇的一条商路转弯的树荫里,天色黯淡,却有声音悄悄响起。
“他没带保镖,动作干净点。”另外一个约为苍老的声音回应。
而在这条商路的不远处,正走来一个体态丰盈的胖子。头上梳着有些搞怪的娃娃头,一身穿着明显不是便宜货,丝绸大褂,内里短衫纹着象征富贵的麒麟图案。外套长衫下拉,包裹着本就肥胖的身体,显得像是个一个肉球球一般。这胖子一边走,一边手里还抓着个什么东西在啃食,吃货无疑。
这是乌衣镇通往州府的商路,寻常时分,倒也算是车来人往,但是此刻,夜幕已经笼罩,这赶路而来的少年,却是显得格外有些孤单。商路不算宽,可容四马通过,这毕竟是个小镇商路,如是州府的商路,宽敞无比,完全可容八马同行。
只是不知道这胖子是招惹了什么仇家,商路的拐弯处唯一的一簇树荫里,正埋伏着四个黑衣黑头罩笼罩的杀手,提刀凝神,准备拿他开刀。
胖子继续走进,依然在啃手里拿着的东西,吃得很是美味,嘴巴油腻的眨巴声音都已经清晰可闻。
“喂,哥儿几个躲猫猫呢这是?”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树荫上传来。
“谁!”四个杀手顿时大惊!
“不是谁。我是我。”树荫之上,声音再听,是个少年,明显带着几分年轻小伙子语气的跳脱和稚气,不沉闷,不苍老。
“你是谁?”四个杀手里的老大此刻心里是猛然震惊,他们埋伏在这里有一阵了,这少年什么时候来的?居然藏在了他们埋伏的树荫之上,他们就在树荫下,刚刚交谈了些关于这次刺杀的话,虽不完整,但也闲聊了几句,估计已经是被这少年听去了。
如果他是才来的,那也很恐怖。这四个杀手,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杀人无数,千里不留行的高手,但是能吃这口饭,绝对也不是寻常山贼之流,更不是街市边的地痞混混流氓,而这个少年如果刚来,还摸到了树荫之上,他们完全无所察觉,这岂不是说明,对方的武技功夫到达了他们完全接触不到的层次?
杀?还是不杀?
杀手四人组的老大,此刻感觉脑子不够用。他要杀,当然是第一目标是胖子,也是他们本次埋伏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可是现在被喊破,而不远处的胖子已经发觉,此刻正矗在路边朝这边打量。最好的先机已失。而且,这诡异出现的少年,是胖子隐藏一路跟随负责保护的保镖?如果是,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四人杀了胖子?如果不是,他喊破了埋伏,明显也没有什么友好的意味。真要不管不顾动手杀胖子,这少年会不会暴起出手,瞬间灭了己方四人?
“你是谁?”杀手老大紧跟着,又低沉而恼怒的喊了一句。
“你们这是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呢?刚好我今天本来要赚一笔赏银的,结果给大水牛一跑,搞没了,反正大家都是江湖人,有生意一起做,有银子一起赚嘛,怎么样?是要杀那个胖子吗?你们动手,我不干涉,你们分我一碗汤喝,如何?”树荫上,少年的声音终于是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小友神神秘秘,我们互不相识,今天恰逢其会,既然小友有兴趣一起喝酒吃肉,不妨现身一见如何?”杀人组老大没承认是不是要杀的人就是胖子,不过这无比明显的答案不用说在场的几位貌似都已经很清楚了然。
“罗里吧嗦的,赶紧的,我饿了,杀了分银子,我好去镇上吃顿好的。”树荫之上,少年的声音明显多了一丝不耐烦,却也完全没有要下来见人的意思。
“老大,一起?”树荫下的杀手中的一个矮子,口里说话,却是以隐秘的动作比划了下脖子。不得不说,这矮子也鬼精鬼精的,说一起,可能是喊几个伙伴一起上,干掉胖子。还可能是,问老大的意见,要不要连树荫上的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一起宰了算了。
很显然,再僵持下去,万一胖子跑了怎么办?一旦这一波节奏错过了,再要杀这个胖子怕是不容易了,这次能接到这个肥差任务,目标是个没功夫的胖子,而且赏金很丰厚,绝对是美差,这要是煮熟的肥鸭子都飞了,岂不是哭死个人去?
“谁让你们来杀我我不关心,这样吧,他出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们杀回去,我可以提前付定金。”一直没说话的胖子说话了。
并没有身陷险境的紧张,害怕,反而是很镇定,说话间,还往这拐弯处的树荫靠了两步,手里抓着的,却是半只烤鸡,啃得差不多了,正啃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