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没打算接手千达集团?这是什么手法?”江建山也很看不懂张家明到底是唱的什么戏码。难道是想继续让江家替他做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而他悄然坐在幕后掌控真正的权威?后生可畏啊!果真好谋算!随即,江建山已然是觉得自己推测对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思路,也不得不感叹,真是长江浪,浪打浪,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对比起自己还在痛苦挣扎着蜕变的儿子来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老谋深算太多太多了啊。看看人家这手段,令江建山都不得不感到叹服。
“我都还没细说我的计划呢,老爷子。”张家明很是有些无语。
“那请先生细说,老朽恭听。”江建山心里是真的翻腾不止。听什么听?无非就是你嘚瑟,我配合你的表演呗。作为一个彻底的失败者,面对这个年轻人,江建山感到毫无还手之力。而这样的挫败感,是他这个纵横商道的老人心里最为难以接受的。可是,眼下却不得不去配合着这样的表演。
“所谓女娲计划,关乎万千众生,深重长远,希望老爷子能耐心听我说完。”张家明既然前来会谈,自然是不打算隐瞒实情的,于是将前后构思和目前取得的进度,一一进行了细说。
原本沉浸在巨大挫败感和复杂情绪里的江建山在听着面前的年轻人述说着那些无比宏大的未来目标时,再一次的认知道,他错了。他错得离谱,错得天上地下一般离谱。认为人家是来索赔要拿下千达集团的江建山,此时此刻,内心里原本的翻江倒海,更加的掀起滔天巨浪。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了此生都没感受过的震撼。
是的!震撼!彻彻底底的震撼。
这个年轻人的胸怀,居然是如此的辽阔。他的目光,何曾在意过千达集团这点小汤小菜?他看到的问题,何曾是要占有名利金钱?他所思所想的,何曾是用尽手段来谋取自己身边秘书套取秘密?他的目标,已经超越了任何一个寻常商道中人的情怀和远大格局。他的目标,是为了众生,是为了所有人的未来,是为了这个种族的未来。种族两个字,在这个计划里,都变得那么的统一和宏大,远不是那些口口声声将人道主义成天挂在嘴边嚷嚷的虚伪政客能比拟的,他们太狭隘了,甚至人道主义在这个计划里都显得如此的不够格调和太低端。跨越种族的危急,哪里有什么人道主义可言?
震惊!震撼!久久不能发出一个字来表达这样的感受!
江建山听完了整个女娲计划的设想。是的,仅仅是个设想。可是,江建山并不觉得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是在故作姿态要扮演救世主,换做其他江建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任何人说起什么未来危机,江建山都只会当成是一个谈资,活跃气氛找个主题罢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莫名的让江建山觉得,他是真正要做这件事情。这间随便任何人一听都觉得无比荒唐加可笑的所谓救世主一般的大事情。而这样诡异的信任,让江建山赶到一种压迫感。是的,这个年轻人,带给了他强烈的压迫感。这不是武力上的压迫,也不是金钱权势上的压迫,而是灵魂深处对于真理的认知程度和格局上的压迫。他从未当真,从来不敢去想的事情,这个年轻人今天当着他的面,一本正经的说了,而且态度真诚的表明,他就要准备这么去做。这样的大无畏和牺牲精神,瞬间让江建山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形象拉高到了一个他都需要努力观瞻的地步。
“江老爷子,女娲计划的构思我说完了,而我这趟登门拜访,就是希望千达集团来加入我们,我们需要千达集团在海外打下的基础,以后无论是做商贸,发掘人才,展开科技研究等等,这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当然,我理解江老爷子是个商人,所以不赚钱的买卖,肯定不愿意为难江老爷子,其实女娲计划也并非是赔钱买卖,我们涉足的诸多领域都会在后续进行巨额的投资推动下,必然取得一定的成绩,而这些成绩,在保留一定权限和份额的前提下,其他不影响格局的部分是可以进行推向市场的,只要推向市场,饱含科技含量的产品,自然能够抢得利润,这对于江老爷子来说,也算是一个未来可期的投资。当然了,风险肯定也会有的,我们也无法保证我们的投资的方向不会产生偏差,科研会不会短时间没有成果出来,甚至,我们也无法去估算投入的资金需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保利回笼,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目前已经拥有了一个庞大的联盟体,共生存在,在经济市场里,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机会缓冲各种困难,最起码,我们不会盲目冲动全面启动计划,而是逐步的量力而行,保证一定的稳定和发展成熟度,这本身也是女娲计划的意义所在,不然这个计划没成功,反倒是把我们这一群都玩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张家明见江建山一时间陷入沉默,再次对女娲计划进行了说明补充,增加说服力。
“啊!先生啊,您果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老朽震撼加折服。关于这个计划,我无话可说,千达集团一定全力协助。真要说起来,先生这是给千达集团送来福音了,对比起你们庞大的联盟体来说,千达集团实际意义上并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先生还是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登门向我这个老不死的老头细细说来,我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啊。”江建山深深的呼吸之后,叹出一口大气,然后努力的平复着满腔的震撼情绪。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也算是一个锅里吃饭了吧?以后在商贸方面,还往江老爷子多多指教啊。我是个后学晚辈,对于商业也是个门外汉,不过我们这个联盟体里倒是不乏商业天赋过人的年轻人,希望到时候江老爷子和她们能合作愉快。”在张家明的认知逻辑里,江建山虽然贵为华夏数一数二的富豪,但是琴女神,木兰道姑和左西这三位可也不差,在符文之地,她们这三位的影响力和经济方面的地位,如果非要放在一个量级之下来对比的话,貌似江建山稍微还得差那么一丢丢。最起码,现在这三个商业上的女诸葛就已经主持了后续马上要展开的屠美计划。这样的胆色和个中手段,怕是江建山就不敢说他能做到。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张家明没拿自己跟这江老爷子去对比位置,而是将三位女诸葛给摆了出来。只是江建山全然不知这三位女诸葛,不然,恐怕他会再次被震撼的吧。
“好说好说,是老朽沾光了。以后咱们的的确确是一个锅里吃饭了。哈哈哈哈。听现身一番豪情壮志,老朽心里的郁结瞬间清空了,真是爽啊!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三位首肯啊。”江建山现在肯定了几个事情。千达集团保住了。千达集团和江家抱上大腿了。千达集团和江家以后的发展,恐怕会以他都无法想象的速度进行下去了。而这样的巨大惊喜,就发生在眼前。两三个小时以前,他还苦苦发愁的千达集团,瞬间前途光明了起来。心里是千万般的喜悦无以言表,所以江建山是希望找个途径来宣泄下心里堆积如珠穆朗玛峰一样的喜悦情绪。
“老爷子直说无妨。晚辈们承情就是。”张家明总算是一番说辞,见已经是实现了今天前来的目的,心情也挺高兴。当然了,在来之前,他其实就预判到江家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说,这本来顺理成章的事情实现了,也就只能是个挺高兴,而不是像江建山这般几番起伏和转折后的巨大惊喜冲击得有点失态。
“如此大喜,我们纵情喝酒以示祝贺可好?”江建山笑得格外的开心。巨大的惊喜,让他都恨不得一把老骨头了立马原地蹦跶个几来回。
“这个可以有。”一直没说话的蔚,终于是逮着个机会表态。对于喝酒,她可从来没认怂过。虽然和这老头喝酒,多少有点不能尽兴尽情的意思,但这好歹以后也算是同一个阵营里的人了,而且还是个老人家,捧捧场当然是理所应当的了。
“小敏啊!把我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快!让厨师做些下酒菜,有啥做啥,赶快的。”江建山是喜形于色,几乎忘乎所以,就这么朝着站在这处别墅小院不远的秘书小敏高喊道。
“江老......都拿出来???”第一秘书小敏有点懵。要说这江家,可也是响当当的富豪,好酒能少了?加上这江老爷子颇为好酒,收藏自然甚多,这明显高兴得离谱的老爷子大声高喊都拿出来,瞬间让这个第一秘书不得不发懵。
“快啊!都拿来,今天老朽高兴,必须得喝个痛快!”江建山见小敏迟疑,顿时是急不可耐一般催促道。
“好的,江老,我这就去。”第一秘书小敏再不迟疑。赶紧转身小跑着去安排。
心情顺畅了,这江建山是高兴得有点过头了,好在是年岁沉淀,很快是调整过来,继续和张家明等人谈笑风生,而第一秘书的效率也很高,不到五分钟,数盘下酒的凉碟小吃已经先安排人端了过来,江建山高喊的好酒也纷纷拿了出来,这一下子,还真是收藏甚多,什么民国期间珍藏版茅台,秘法酿制的失传老酒,海外知名的红酒等等,纷纷是摆满了桌子,而且看样子还是经过精挑细选后拿出来的真正好货,稍次一点的压根都没拿出来。
“哎呀,老爷子你这些酒可老值钱了啊。”张家明这一粗略打量,顿时是吃惊了一把。别的不说,民国期间的珍藏版茅台酒,那几乎就是有价无市的存在,你花钱想买都难买到的好东西,就这一瓶茅台酒几乎是就价值连城啊。而且作为其他同等身价能被拿出来的好酒,个别的连张家明听都没听过,其珍稀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酒再好啊,也得拿来喝了才算事儿。再贵不喝,也就是个摆设。来来来,各位不要客气,咱们今天索性就挨个喝,当个品酒会了。”江建山笑意满满,热情招呼。
“别说这酒还真好喝。”蔚是当先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立马就发表了感言。
“可不嘛,这可是老爷子收藏多年的宝贝。”张家明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顿时感觉入口顺滑,酒香浓郁,而且丝毫不刺激喉咙,吞下胃里去以后,这口齿间还留有浓密的余香。果真不愧是百年好酒。都说这酒是越存越香,果真不假啊。
“哈哈哈,这些酒我可是从来都不舍得喝啊,今天是高兴,咱们也就不要辱没了这美酒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江建山这是见三个年轻人明显都有些因为这些珍稀美酒而显得不敢放开喝,随即是大方豪气无比的热情招呼道。
“老爷子的好酒给我们这么喝,怕是有点浪费了。”王亚男巧笑嫣然道。她刚刚也是浅浅的品了一口,的确是好酒。最起码她长这么大也算是喝过不少好酒的,但是和今天喝的一比,顿时就感觉不是一个层次的了。眼下这喝的酒,简直就是液体艺术品一般。
“别。酒就是拿来喝的,三位小友千万要尽兴啊。不然我今天难得的舍得拿出来,三位小友还不放开了喝,就太煞了老朽的美意了。”江建山果真是如他说的一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细细回味唇齿间的余味。很是知足的幸福感写在一张慈祥的脸上。
品尝珍稀各种好酒由此开始,下酒菜反倒是没怎么吃,这江建山一边给各位讲解他收藏的这些美酒都有些什么典故,美酒的品性如何,又是怎么各种不易才收藏得来等等,倒也是其乐融融。
“少爷,你怎么来了?”小敏正在别墅客厅过道里忙着招呼厨房和小院里的应酬,发现江明朗难得的居然出现这个别墅颇感意外。要知道这个别墅基本就是江老和太太养生悠闲的地方,平日里江明朗几个月不见来一次,但凡要来,也都是重大的民俗节假日或者江家的特殊纪念日什么的缘故。之所以没在公司总部接待这些人,江建山也是有所用心的,家这个环境,多少会让人产生安全感,也会让登门拜访的人下意识里放松敌意。只是这一番会谈下来,哪里有什么敌意啊?
“来找我爸呢,他人呢?”江明朗周围打量道,看见不少佣人忙前忙后的,这大中午的,搞这么热闹的吃吃喝喝,家里有贵客?而且还是小敏这个第一秘书亲自张罗,来客肯定是来头不小的,不然这些事情,平素交给管家就搞定了的。
“在小院呢。对了,今天来访的贵客是上次事件的年轻人当中的其中三位,两女一男。刚开始接到预约的时候,我和江老都揣测可能是余波为了他们上门来找麻烦来了,不过现在就他们的情绪来判断,明显是江老盛情招待他们,而且是把收藏多年从来不舍得喝的好酒全都给拿出来了,估计会谈的形势大好。”第一秘书小敏很快将她所掌握的有效情报轻声交代给了江明朗。
“恩?这是什么情况?”江明朗顿时懵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不会靠近他们的谈话有效范围,这是作为秘书的基本原则。我只是在他们谈了一两个小时以后,江老情绪明显就很激动了,吩咐拿酒,安排宴请。对了,以防万一我稍微观察了下,江老应该状态是正常的,只是明显很高兴而已。”第一秘书小敏又补充道。
“这些人上门能给我爸带来什么好消息?至于高兴成这样?”江明朗更加的糊涂。
“少爷要不您也过去?”第一秘书谨慎询问道。
“不了,不明情况贸然插进去,反而影响他们的气氛。既然目前看来是好事儿,索性我就等着他们散场之后我再问我爸好了。”江明朗也不是个莽夫,还是很有心思的。
“也好。对了,刚刚江老还说,要把几瓶珍藏的好酒等下包装好送这三位贵客。看来,千达集团有了逆转,而且一定是好的逆转。”第一秘书小敏推测道。能令江老喜悦得如此忘乎所以的,也正是这近乎一年来困惑江老的,也就只有千达集团面临的资金危机了。当然了,江明朗这后续制造出来的混乱几乎是雪上加霜让千达集团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第一秘书小敏询问江明朗是否过去的潜意识里,多少也有是希望少爷去化解之前的危机的意思,不过江明朗的做法,她很快也领会并且赞同,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忙活着招呼前后送上好酒好菜冰热毛巾水果点心什么的,伺候得是面面俱到。
无比热情和舒服的中午宴请总算是在江建山的万般客气中结束了。张家明三人走的时候楞是拒绝不了江建山的热情,带走了乱七八糟的七瓶好酒。虽然都不是完整没开封过的,但是这样的好酒,你也不能指望完全没动过不是?估计江建山遇到喜庆事或者宴请贵客的时候,也偶尔有拿出来倒一小杯喝过。这样的珍惜美酒,张家明见盛情难却,加上的确是自己和蔚以及王亚男都很是喜欢,索性也就干脆收下了。
“这些酒要是让酒桶看到了,怕是要发疯。哈哈哈哈。”蔚在车上手里还捧着两个礼盒,里面装的正是美酒,这突然的一连贯想起酒桶这个胖子,顿时忍不住发笑。
“对头,千万被让这货知道了,这些酒,就咱们几个喝。好好藏着。等改天把爸妈和师傅他们也约来好好品尝品尝。”张家明顿时警觉道。
“我觉得吧,多少还是留点给酒桶。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万一以后要是真就研究出来了这样的好酒,我们岂不是有口福了?”王亚男倒是思维不一样道。
“说得也是啊。那就这样,每种给他留一杯,给他当样品。而且给他的时候一定要交代好,就这么一杯,可别一口给吞了。丫真要喝个体验,顶多让他拿牙签沾点品尝品尝就得。”张家明随即也是领会了王亚男的意图,深表赞同至于,对于酒桶的习惯无比熟悉的他立马是立下标准道。
“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拿牙签沾着能品出个什么味道来?”蔚已经是笑疯的节奏。
“那我就管不着了。这些酒还真的是世间绝品,他要是不管不顾的一口干了,以后是真就没了。”张家明今天也是喝得格外尽兴,关键是,喝了不少美酒以后,丝毫没有因为喝得杂乱引起不适,这就很神奇了。
张家明等人拒绝了江建山一再想要挽留他们住下来好生招待的盛情,眼下也是到了下午了,倒也没急着返回川蜀基地的打算,来日方长,事情再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索性也就不那么急着赶飞机了,打算是住个酒店,明日再启程。
而江家别墅这边,江建山和江明朗两父子在送走了张家明一行三人以后,也开始了激烈的父子谈话。
“这么说,千达集团彻底有救了?”被父亲一番长话说完后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江明朗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何止是有救啊。加入了这个联盟,你可以试想,我们还需要做什么集团规划吗?不需要了。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科研项目困难吗?不需要了。担心什么资金无保障吗?不需要了。虽然他们并未全面说透现在这个联盟体里拥有多少的资金和人脉以及其他能量,但是我保守估计,真要是有个良性的开局,这个联盟体势必会成为左右整个国际商贸体系的庞然大物,而我们江家的千达集团,就是这个庞然大物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一个以后看来,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个组成部分。”江建山依然很兴奋,谈及这个宏大而深远的女娲计划,他实在一把年纪了依然控制不了情绪就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