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顾星禾只觉得一阵困意上涌,慢慢趴到桌子上,想着稍微闭一下眼睛休息一下。
虽然平时顾星禾都是一副心比天都大的样子,可到了夜晚,人总会多愁善感,尤其是在面对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的房间的时候,更是容易多想。
所以她不愿意回卧室睡觉去,只想呆在陆北枭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令她感到安心。
在半梦半醒之间,顾星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腾空,硬是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就看到了陆北枭的下巴。
抬手揉了揉眼睛:“陆北枭?你工作完了?”
“嗯,工作完了。夫人睡吧,我会一直陪着夫人的。”
“嗯。”
听到陆北枭的话,顾星禾应了一声,真的就安心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梦里,顾星禾见到了一个穿着白裙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脸蛋,生得非常可爱。
这个小女孩笑起来的时候右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对着她笑,然后扑进她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叫着她妈妈。
顾星禾并没有发现这是一个梦,只是笑着弯腰抱住小女孩,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亲。
陪着小女孩玩了很久之后顾星禾才慢慢转醒,嘴角还勾着一丝淡淡的笑,真是一个相当平和的梦。
起身洗漱完毕下楼,出奇的,陆北枭并没有像往常的早晨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而是在打电话。
顾星禾一边吃早餐一边竖起耳朵听,听了好一会她也了解了一点东西,好像是国外的公司出了什么突发事件,那边的人正在给陆北枭打电话商量解决的事情。
见到顾星禾已经下楼,陆北枭匆匆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结束话题,将手机揣回兜里,快步走到顾星禾边上,笑意温温:“夫人起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一会,先去医院。”
顾星禾看着陆北枭,伸出手指在这男人的额头点了一下:“我都听到了!你有事你去忙,医院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的。”
陆北枭听到这话,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快速否决道:“这怎么可以?医院人太多,还是我陪着夫人去好了,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顾星禾这就抱了手臂:“医院是人多,可我去的是妇保医院啊,大家都是孕妇,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就是去把昨天的化验单子取了让医生看一下结果而已!”
陆北枭依旧一副不赞同的样子,顾星禾只好接着劝到:“你不也说了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这点事情我自己还是可以做的!倒是你,国外的那家公司既然在这个点给你打电话,那事情应该还是挺严重的,你就抓住黄金时间去处理就好了!”
“可是夫人,我放心不下你。”
看着陆北枭眉头微皱,说出的这明明没有一个肉麻字眼却让人感觉非常肉麻的话,顾星禾用力一撇嘴:“好了!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我给哥打电话,让他跟我到医院汇合,行了吧?”
陆北枭这才放下心来,把顾星禾送上车,并对司机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一定要开慢点,不要把他的夫人颠着吓着!
司机在听陆北枭重复交代了三遍之后,已经倍感无奈,陆北枭这才带着不放心放行。
因为陆北枭的交代,一路上司机把车速都控制在最低限速,用和电瓶车差不多的速度到医院。
到了医院,车子刚刚停稳,顾星禾就佯装打电话:“喂?哥!啊,你到医院了?你在哪?里头啊,好,我也到了,这就进去!”
当然,顾星禾根本没有打电话通知顾星源,她做戏也不过是在做给司机看,让他能好好跟陆北枭报告罢了!
开什么玩笑嘛,她哥现在可是在追求她未来嫂子的关键时期,她怎么能这么不长眼,一个电话扰乱他们原本的进程呢?
慢慢走进医院,先取了化验单,然后去她的责任医生那里让医生看看结果。
医生先看了今天取到的两张化验单,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嘱咐了顾星禾几句,在顾星禾站起来就想走的时候,这位医生叫住了她:“等一下,还有张验血单呢!”
“额,不好意思我忘了。”乖乖坐回原位,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昨天到手的验血单交给医生。
顾星禾本以为这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医生久久不说话让她有些心慌。再看着医生慢慢皱起的眉头,她的心里陡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根据验血结果,我们发现你是rh阴性血型,而你的丈夫是阳性,不过rh抗原对第一胎的影响不大。”
顾星禾听这话听得一脸茫然,怎么上一次不还说是什么abo配型吗?怎么这一次又变成了阴性阳性?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顾星禾隐隐觉得医生这话说得有些不太对头。
果然,医生顿了一下之后,在顾星禾的孕妇小本本上翻了翻,看到上一次的检测结果,她的眉头高高皱起。
点着这张验血单,用非常沉重的语气告诉顾星禾:“上一次你和你的丈夫做了abo配型,结果显示在正常水平,不过这一次的检查结果并不是很好,你昨天做的血清检测你的抗a在1:520,溶血情况很严重。”
听到严重两个字,顾星禾的小脸就白了一下,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小包包,心跳因为紧张变得特别快,她不知道这所谓的严重究竟是怎么个严重法!
“对于溶血症这个特殊病状,现在科学也有了相应的应对方法,能够有效降低胎儿溶血症所引起的流产、早产,以及死胎的概率。”
从医生嘴里说出的每一个词,最后都好像变成一把大锤,一下一下砸在顾星禾心口,砸的她措手不及,砸的她整个人都懵了!
在遵循诊断,去注射维生素和葡萄糖的时候,她仍觉得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