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人往往越害怕什么,什么就越会出现。
掰着手指算是日子的孟云昕,终于还是得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楚垣昇失踪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宫里的皇后娘娘就派人传话过来,让她不要担心,楚垣昇的事情会有人想办法的。
可是孟云昕那能真沉得住气,干脆跟着传话的人进宫去见韩菁。这时候她总是觉得韩菁可以给她依靠。
楚垣昇失踪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他不仅是一国亲王,还是朝廷派他去禹州战场上的。现在出了事,不管如何都要调查清楚。
韩菁刚刚和姜皓文等人交谈完毕,就听人禀告孟云昕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得知她的来意,韩菁忍不住调侃,“这么心急,人家一出事儿就坐不住了!”
“好歹夫妻一场。我是不想提前做了寡妇,最起码要知道他死没死才行。”孟云昕敛了心神,硬着嘴开口。
韩菁轻轻睨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
“菁儿,他不会有事吧!”孟云昕跟在韩菁的身边,看着她处理政务,一个人坐在一旁,呆呆的问道。韩菁不止一次的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可她还是忍不住。父亲和祖父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不要着急,晋王只是失踪了,不同于在战场上,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韩菁一边整理各地传来的消息,一边在地图上做标注,直到很晚才停下来。
见孟云昕呆呆的坐在那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能理解孟云昕现在的担忧和不知所措,在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时,不管心智多坚定的人都会变得失控,更无理智可言。
她走过去拍了拍孟云昕的肩膀,“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还要赶路呢!”
“嗯?”
“难道你不想去找楚垣昇吗?”
孟云昕瞬间明白了韩菁的意思,她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你菁儿,可是陛下之前让你留在宫里。你就这样离开,陛下会不开心的吧!”
“想什么呢,我可不是因为你才要离宫的,现在大楚到处都是战乱,我在宫里可坐不住了。”韩菁笑笑,拉着她去吃了些东西,孟云昕没胃口,韩菁就逼着她吃,不然就不带着她去找楚垣昇。
楚垣昇是在陈州附近失踪的。而陈州又是泰王的封地,晋王在自己哥哥的封地内失踪,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值得探究的问题。
他们从建安城出发,一路南下,直奔陈州而去。
韩菁是肉眼可见的忙,孟云昕很难想象。一个女子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担得起这么多的责任。
他们在陈州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下,为了不引人注意,韩菁扮作男子的摸样,孟云昕是她的娘子,而她身边也只留了冷光和无心两人,其他人则是扮作各种各样的人隐藏其中。
“公子,有消息了!”冷光收到密信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送到了韩菁的面前。
孟云昕见此。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在她紧张的目光下,看到韩菁打开了那封信,只见她先是一笑。而后眉眼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她颤声问道。
韩菁却是把那封密信直接递给了她,孟云昕拿在手中看着,看到楚垣昇是被泰王的人绑走时。心里也跟着放心了,泰王是他的亲哥哥,一定不会对他下手的。只是越往下看,就和韩菁的表情一样,越觉得气愤。
“把我的令牌给含羿,让他先去拦截这支军队!”
在孟云昕愣怔之际,韩菁就已经开始摆兵布阵了,在标注好的地图划来划去,不断的告诉冷光要怎么做,并且把各种可能被翻盘的路线也一一堵死。
等冷光带着命令退下后,孟云昕才惊讶的笑称:“怪不得陛下为了你,连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果然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陛下!”
“我就当你夸我了!”韩菁笑笑,而后才又对着她道:“这世上没有所谓的配不配的上,重要的还是要看自己的心意。”
泰王想要和楚垣铭里应外合拿下禹州的计划,被韩菁提前识破,并且让她直接扼杀在了摇篮了。
孟云昕当真走进了泰王府后,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见楚垣昇;韩菁手下的无心亲自领着她去找。看她踌躇不前,才忍不住笑道:“晋王妃,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没有!”孟云昕白了他一眼,这些人是跟在韩菁身边太久了么,怎么什么都敢说。
“没有那就进去吧!最近这段时间,晋王恐怕是不好受!”无心耸了耸肩,一边是家国大义,另一边是至亲的亲人;楚垣昇就是因为不肯帮助自己的哥哥才会被软禁在此的。
孟云昕默默点了点头,不想被人看出此刻自己的窘迫,便让无心先回去了,自己准备了好久的说辞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间刚被她打开,迎面就摔了一个茶杯在她脚下,她微微蹙眉,就听里面的人大声叫道:“本王要见皇后娘娘……”
孟云昕紧握着手中的药瓶,听到楚垣昇的话,有些动怒,连忙快走了几步,把手中的解药用力的放在桌子上,“要见皇后娘娘,自己亲自去见她!”
楚垣昇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孟云昕还能是谁,他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昕儿,你怎么在这儿?”
“关你何事!”孟云昕冷冷的开口,韩菁带着她来找楚垣昇,并且得知了泰王的计谋,现在要处置他,她并不觉得韩菁做的有什么不对,是泰王先出卖了大楚;就算楚垣昇想要为泰王求情也没什么用,他总不至于分不清是非黑白吧!
楚垣昇从震惊中回神,还来不及说什么,孟云昕就要离开,他心中一慌,急忙伸手拉住了她;因为他被下了药,身子发软,直接翻身掉下了软榻,可手还是死死的抓着孟云昕的手腕,深怕一放开,她就要跑。
“白痴啊!”孟云昕回头看他,无奈之下只能扶着他重新坐在了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