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姚淑,你这是在犯罪,你看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既然你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不应该为他积点德吗?”
要不是被绑着,简父一定要给这个女儿一巴掌,好好打醒她。
简姚淑对自己姐姐的这种怨恨让他非常不理解,简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失之偏颇过,如果有表现,那也是对简余姝的不公平。
可纵然自己这样对简余姝,她依旧还在为了救自己而奔波。
想起这些,简父有些自嘲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失败,虽然有了简氏的事业,可到头来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连自己女儿都被人利用去了。
如果简姚淑不用下毒这一招,简父还没有想到季慕云。
可现在,一切好像都指明了幕后的人就是季慕云。
就算他不露面,也很容易猜到。
看来他还是报复了,简氏的股份原封不动地回来,简父心里是清楚的。
他不觉得季慕云应该报复,在商场上,明争暗斗是正常的,只要手段合法。
“哈哈,肚子里的孩子,我连他爸爸是谁都不知道,你现在倒来说这种话。”
简姚淑扶着椅子站起来,她笑着质问道。
“既然你决定要了他,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简父不明白简姚淑怎么会堕落成这样。
到底是简余姝抢走了她的男人,还是她自己的原因,再明显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简姚淑已经非常偏执。
“简姚淑,你恨我,我认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你不应该把这个孩子牵扯进来,你毁了他的同时也毁了你自己,不值得。”
简父闭上眼睛,长长叹气道。
“别跟我提那个孩子,你越是给他求情,我越不会放开他,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接下去的游戏好玩着呢。”
简姚淑脸上的狰狞让她此刻看上去异常可怕。
“简姚淑,被绑在这里的都是你的亲人,季慕云究竟怎么说服你的,让人义无反顾地大义灭亲,我真的非常好奇。”
简父的确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简姚淑是恨自己,也恨简余姝,可是她能做的小动作也就那么多,之前不是没有过,简父从来没有想过简姚淑有这个胆子。
季慕云是自己的商业劲敌,他们之前是没有感情的,就算季慕云做出这种偏激的事情来,简父的心里也不会像此刻这样难受。
按照简姚淑透露的意思,还有故意给自己看的那些录像,只能说明了简余姝和陆伯言已经解读出了自己的求救信号。
可惜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初升和自己关在了一起。
当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其实察觉自己中毒的时候开始,简父就没有做好能够全身而退的准备。
“不要试图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我可以放了你的,但是我有要求,我要你向我道歉,然后在简余姝面前亲口告诉她,绑架那个野种是我们俩的主意。”
简姚淑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突然觉得这些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好陌生,好像他只是创造了一个虚幻的梦境,她让自己生活在了他的设想当中。
“简姚淑,你疯了。”
简父不可思议地望着简姚淑。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他快要不敢认了。
这么歹毒的主意,要不是自己亲耳听着简姚淑说出来,一定不会相信的。
“怎么?舍不得让你的宝贝女儿误会你?”
简父的犹豫在简姚淑看来尤其刺眼。
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样的犹豫,难道就为了在简余姝那个女人那留下个好印象吗。
他们不是说要断绝关系了么,还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简姚淑,我这条命给你了,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恨的话。”
“我不会去伤害简余姝,她是我的女儿,不管相认还是断绝关系,可你也是我的女儿,我同样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你放了那个孩子,离开这里,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简父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过神来。
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一点价值都没有,如果可以让简姚淑放了那个孩子,她迷途知返,他也算闭上了眼睛。
“我说你究竟在做什么?以为假惺惺地说这些话就可以感动我了吗?”
简姚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没打算好好过下去,可她也不愿意成全了简余姝。
这一切,简余姝才是罪魁祸首。
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说的多么轻松啊,可就是这句话,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让自己和简余姝成为姐妹。
凭什么她就是那么被所有人抛弃的,为什么简余姝做了错事,回来依旧是大家围绕的中心。
她要的不多,而且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世道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简姚淑流下了一滴眼泪,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他们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既然这样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简姚淑,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们伤害了那个孩子,还能全身而退吗?”
简父不明白。
他这是在帮简姚淑,可是她的思想怎么就进了死胡同。
“简姚淑,难道你想给季慕云陪葬吗?”
简父说完剧烈地咳了起来。
季慕云已经丧心病狂,但是简姚淑始终还是自己的女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简姚淑走上这条不归路。
“陪葬,这个词用得好,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不是我给季慕云陪葬,而是我们这些人都同归于尽。”
简姚淑听了这些话,轻轻拭了一下眼角,然后淡笑着说道。
“这样是不是很好,我们简家人齐全了,你想认那个小野种也可以,如你所愿。”
简姚淑指着监控录像里。
初升同样被绑住了,嘴里塞着东西。
看得出他哭过,已经有些没有力气了,此刻靠在墙角闭着眼睛。
一个小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崩溃的。
简父无法想象他的心里将承受怎样的恐惧。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