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枫,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简姚淑站了起来。
她觉得简余姝让季慕枫当说客不能算一个明智的决定。
“等一下。”
季慕枫原以为简姚淑也是有所触动的。
“还有事?”
简姚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父亲的失踪和自己有关系。
最多就是她承认了自己对父亲的怨恨,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简小姐,我今天来的确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希望你可以坦诚告诉我真相,可我不会强迫于你,每个人的选择都会无缘无故的,这点我太深有体会了。”
季慕枫走到了简姚淑面前,说道。
他就这么看着简姚淑,眼神平静,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鄙视。
“我希望简小姐不要做出将来后悔的事情,你是善良的,只是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可是如果你被别人利用了,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一切就没法回头了。”
季慕枫说得非常真诚。
“打扰了,那我就先走了,既然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以后给他一份安稳。”
季慕枫说完没有再让简姚淑催促,他离开了。
简姚淑怔怔地看着季慕枫的背影。
是的,他的确作为说客而来,可是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好像只是和自己聊了一次天,心平气和的。
简姚淑的手抚上肚子,这个孩子和季慕枫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却和他有分不开的关系,曾经他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只是凭着一份赌气,她留下了这个孩子。
从来没有人和季慕枫一样,和简姚淑聊过这些。
对于他说的这些未来,简姚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从被简余姝破坏了自己登上陆太太宝座的计划后,她的未来已经无法言说了。
季慕枫说自己对那个男人做出这些事,她会后悔的。
可是那个男人那么虚伪,她真的会后悔吗?他的心里应该只有简余姝那个女儿吧。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了一场欺骗当中,让自己承受这一切的人难道不要付出代价吗。
凭什么痛苦的只能是自己,凭什么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女团圆,然后自己就被遗弃了。
简姚淑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不该被这么对待的。
曾经简余姝离开家,给简家带来的影响和自己没什么区别,凭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是有辱家门。
“爸,看到了吧?你那个好女儿想要救你,可是她还不是无能为力,不要怪我心狠,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简姚淑很谨慎,现在的她虽然听了季慕枫的话有所感触,不过她还没有丧失掉理智。
在季慕枫离开很久以后,她才动身去了仓库。
那里有两个房间,简父和简初升每个人一间。
非常安全,这里到处是摄像头,连着简家大门,他们的房间也是相互连着摄像头的。
简父的嘴里被塞着毛巾,他的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气。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想宠爱的女儿会走上这条路。
虽然没有见过初升几次,但是他知道隔壁房间的小男孩是谁。
“不用瞪着我。”
简姚淑在一旁蹲下来,看着摄像头对父亲说道。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只是自己做事的后果,你早该想到我才是那个继承你性格的女儿。”
简姚淑笑得有些凄惨。
她始终觉得是眼前这个男人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就在几个月前,她真的相信简余姝要永远和简家断绝关系了。
如果是这样,简家以后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了。
简余姝抢走了自己太多东西,她不该再来分享父亲的爱,还有简家的这些家财。
这些似乎真的和简余姝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她也是姓简。
爸爸不应该接受她的。
她生了一个野种。
就在隔壁,简姚淑很不明白为什么简余姝能做的事情,父亲不能用同样的眼光去看待。
她只是希望自己被公平对待而已。
“唔唔唔~”
简父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他脸色苍白,可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看着简姚淑将隔壁的那个孩子害死了。
是的,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那个孩子,可是简姚淑并不清楚这些都是从前的事情了。
简余姝背地里为了自己的付出,他不是不知情,包括这个孩子,说到底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儿造的孽。
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执迷不悟。
“我就听听你能说些什么?”
简姚淑看着父亲好几秒钟,伸手拿到了他嘴里的毛巾。
她知道父亲很想说些什么。
“简姚淑,你放了隔壁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简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心里清楚这是毒药开始发作了。
可是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责怪谁了,怪只能怪自己教育的失败。
“呵,原来你这么想说话,为的就是给那个小野种求情啊,可惜了,那个小野种不归我做主,放他,妄想了。”
简姚淑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心里想着的还是简余姝。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曾经提醒过他,只要他开口和自己道个歉,解药是可以给他的。
“简姚淑,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简父又悔又恨。
对于这个女儿,他更多的是纵容,原来以为她只是任性了一些,可现在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令他发指。
如果说自己死在她的手里,简父觉得自己认了,就当为自己的失败教育买单了,可是现在呢。
简余姝的孩子才五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甚至按照辈分应该叫简姚淑一声阿姨,可现在他却被绑在这里。
他不想听简姚淑的借口。
什么叫她做不了主,她就是不想再回头而已。
“我也很想知道,既然已经有了简余姝,你还把我生出来干什么。”
简姚淑有些歇斯底里。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说的简直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