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都看到了。”
陆伯言笑道。
他知道简余姝刚才内心有多挣扎。
“那么户口薄拿去用吧。”
简父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了户口薄,和它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盒子。
“这个也拿上。”
简余姝只接过了户口薄,对于那个小盒子,她重新推了回去。
简父又说道。
“我不觉得除了这个以外,还需要从你那拿些什么。”
简余姝的话是无情的,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撇清了。
“简余姝,如果我是你,就拿着,因为这是附属条件之一。”
简余姝的脾气一定程度上也遗传了她的父亲,可惜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谢谢岳父。”
陆伯言伸手接了过来。
“看样子算是结婚礼物。”
陆伯言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道。
现在这样也只有自己可以调节一下气氛了。
“对,虽然简余姝不打算承认我这个父亲,不过也算她的人生大事,我总要表一下心意。”
简父的话说得没什么情绪。
简余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准备这些,好像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
今天他们的谈话预示着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下一次,可能连下一次都没有了。
结婚礼物,简余姝从来就没想过要这个,也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她很想从陆伯言的手里抢过去,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
不是因为他的那句威胁,或许从潜意识里,简余姝不是一点都不犹豫。
如果往后余生,他们形同陌路,那这个所谓的礼物就当做个纪念吧。
简余姝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就在简余姝打算站起来的同时响起,而后是一口血。
简父背过身去,抽了几张面纸将嘴擦干净。
什么都没有说,就如同没事一样。
简余姝的嘴蠕动了几下,她很想问一下究竟怎么了,可想起他们才划清了界限又何必再去纠缠。
他的身体好坏自然有另外一个女儿来操心。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陆伯言这个还没转正的女婿倒关心了起来。
“不用了,你们走吧。”
简父摆摆手。
看了一眼简余姝然后说道。
“走。”
简余姝的心有些异样,可自己话都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她不可能再去关心这个人。
陆伯言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简余姝站起来离开。
“简余姝,你不管他死活?”
陆伯言从前觉得简余姝就是个心肠毒辣的女人,她这样做好不令人意外。
可现在的陆伯言早已不会这么看待简余姝了。
他不觉得简余姝真的是无动于衷的。
“死不了。”
这句话说出口,有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简余姝的脑子。
“小姐,老爷好像是中毒了。”
这是那天自己回简家的时候,王管家特意叫住自己说的。
经历了那么漫长一次中毒事件,简余姝发现自己对于中毒的字眼潜意识里回避与排斥。
直到刚才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吐血。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未必就是假的,如果不是中毒那他肯定也是得了某种病,一种不轻的病。
“简余姝,你在想什么?”
简余姝一直都不在状态,自从刚才这样的念头冒出来以后,她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
“没事,走吧。”
简余姝摇摇头,她不想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陆伯言。
看上去陆伯言并不会对自己的遭遇感同身受。
“如果关心他,现在可以回去。”
陆伯言的话让简余姝准备拉车门的手停顿了下来。
关心那个人?简余姝的心里同样问了一句自己。
“他好像有点不太好。”
陆伯言观察着简余姝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
“陆伯言,你不想去民政局了是不是?”
简余姝闭上眼睛,觉得此刻自己回去简直打脸,就算他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会稀罕自己的关心。
“当然要去,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看一下比较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毕竟才和我们见面不是?”
陆伯言试探地说道。
其实他可以强硬一些,只不过现在的简余姝,内心就像是惊弓之鸟,就算对方是善意的,她也可以随时逃掉。
刚才简余姝的父亲也没有和他坦诚一点,作为局外人,陆伯言听出来他是故意那样说的,可能为的就是让简余姝继续留在简家的户口薄上。
他并不是简余姝所说的那么绝情。
还有那份礼物,那么轻,会是什么。
陆伯言的心里是有疑惑的,他总觉得今天的简父有些不一样。
他应该是还有话想要说的,只是那个咳血的意外让他想尽快结束他们的这次见面。
“陆伯言,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害的不成?”
简余姝听不得陆伯言这样的话。
其实陆伯言想要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简余姝的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些话不说出来的话,她就觉得难受。
或许她在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不回去的理由。
“当然不,只要你不会为此留下遗憾。”
陆伯言这句话放得很柔,他不是来和简余姝互怼的。
如果简余姝上了车,就没有台阶下了,他倒是很乐意让简余姝回个头。
“简余姝,我们进去看看,作为男人,我觉得我这样一走了之实在说不过去。”
陆伯言关上车门,这次他没有给简余姝选择。
在适当的时候,推她一把非常有必要。
“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刚才坐在这桌上的人走了吗?”
简余姝被陆伯言拉着进去,心里是挣扎的,也不能说完全是不情愿的。
“刚走,是一位小姐来接他走的。”
服务员记得是因为陆伯言和简余姝的关系。
近几个月来,他们的消息在头条上就没有断过,至于简余姝和简家的关系也一直都引人猜测。
今天他们选在这个地方谈事,本来他们这些人都想要八卦一下的,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靠近,他们就很快结束了。
看各自的表情,显然这一次的谈话是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