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人不算多,也就是五十多户,但是一家一家的问过去真的太麻烦了,工作量很大。
查案子最开始的信息收集就是这么麻烦,问的人头昏脑涨的。
一直问到了大晚上,点着油灯继续问,村民们都开始不耐烦。
许元元就让阿馒去表演了一番惯常用的手段,吓唬吓唬他们,他们这才老实的多了。
看看外面被劈成渣渣的木头,村民们都忍不住抖了抖。
他们的头可没这么硬,听说这个阿馒在北蛮大营里,一手就能把人的头给拧下来呢,是个狠角色。
再看她劈完木头就吃饭,那血盆大口,估计能把孩子装进去。
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去吹的牛,把阿馒说的跟夜叉一样。
亏得王碌没跟来,不然就要跟人拼命了,哪儿有这样说他未婚妻的?
问到后来,路平川都有点绝望了,因为整个宴席期间,其实是有人离开村子的。
比如,抬轿子的,喝完酒走了。
比如,有人家里有事,赶牛车出去了。
还有人是亲戚来了,他回家招待了一下,亲戚又走了。
“什么亲戚?”路平川问的很清楚,觉得这亲戚也有嫌疑。
“就是隔壁村的亲戚,之前在外面做小买卖,最近回来了,来我们家看看。”
路平川把这个记下来,让人明天一大早去隔壁村子把人找来,一样要审讯。
最后全部问完,在期间一共有十来个人离开村子,这些人都有嫌疑。
当然了也不能说其他人没有嫌疑,剩下的人有可能会记错信息,也有可能会撒谎,总之都有可能是害死新娘的凶手。
这么多的嫌疑人,让路平川绝望的认为自己问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做。
这可怎么找凶手?
许元元看看新娘的尸首,觉得应该验尸看看新娘子到底是不是被人侵害了,光看着衣衫不整也不能证明是被侵害了。
万一是仇杀然后摆成这个样子,迷惑众人让人以为凶手是男人呢?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路平川几个神色古怪,很为难。
他们都是大男人总不好去验尸。
许元元没办法,只好去说服新娘的娘家人,让她们看看新娘子的情况。
只是她们受不了,颤颤巍巍的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愿意去。
尸体抬到屋里去,她们看完了再出来。
许元元现在是男装打扮不好跟着去看,只能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她们就出来,说是确实被侵害了。
一看就是今天刚行过房,那里的伤口还是新的呢,而且是第一次,还有血迹。
那看来凶手确实是个男人了。
凶手锁定成男人,阮公子的嫌疑又大了。
哎,他也是倒霉。
问到大半夜,大家都累了,路平川让村民们先去休息,明天接着审。
新郎和新娘的家人都不想走,要守在这里。
路平川也不管,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休息,想守就守着,想回家就回家。
还是新郎的父母说家中还没收拾,先回去收拾收拾。
他们和新娘的家人都走了,只有新郎还留在这里,说要守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许元元他们也先回去休息。
尽管很累了,但是大家都睡不好,也不知道这件事最终要怎么解决。
路平川已经让人回去叫仵作和刑名师爷来,明天让他们再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许元元让英招他们在附近找带血的棍子,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能把人打的脑震荡,棍子必然不会很小,说不定能找到。
而且这么大的棍子还带了血,谁也不会拿着在街上走,肯定是丢在村子里哪个地方了。
虽然这么说,但想在一个村子里找根棍子可太难了。
村子里到处都是棍子,哪个看着都像是凶器。
而新娘手里的石块应该是凶手用来砸她的头的,砸完后还塞在她手里拿来冤枉阮大公子,凶手又狡猾又卑鄙。
许元元突然坐起来,把自己的想法记下来。
要是凶手用棍子袭击了阮大公子,是想嫁祸给他,也就是说那时候新娘应该已经死了。
一个死了的新娘,没办法处理的局面,突然出现的形单影只的好袭击的公子哥,成了最好嫁祸的人。
凶手应该是临时起意嫁祸人的。
但是既然是用棍子打了阮大公子,又为什么不把棍子塞在新娘手里,反而塞了块石头呢?
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大的棍子离开?
许元元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明白。
正想着呢,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
“我,阮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