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闻言顿了一下,“拿棍棒干什么?”
佣人:“这……我还听到了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
万管家看着楚蔓,说道;“大小姐要不要去楼上看看?楚董一向心疼大小姐,该是温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了楚董。”
楚蔓咬了一口糕点,浓密的睫毛微垂,说:“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让爸爸教训他呗,他本来就欠打。”
万管家再次问道:“小姐……真的不去看看?万一楚董正在气头上,把人打出一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
楚蔓:“那也是他活该。”
万管家见状不再说些什么,佣人也离开了。
楚大小姐坐在椅子上,拿着牙签吃着水果,只是刚才还挺美味的东西,现在好像味道有些不好了。
十分钟后,她站起身。
万管家见她动作,“小姐是要去书房?”
楚蔓:“回房间,我为什么要去书房。”
万管家点了点头。
楚蔓朝着楼梯上走,躺在自己的床上,楚蔓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书房的门到了现在还没有打开。
她看了看表,然后坐起身。
看着门口的方向几秒种后又重新重新躺下去。
“虽然狗男人不值得心疼,但是气坏了爸爸总是不好,爸爸身体不好……”
嗯,她不是在乎那个狗男人,只是不希望影响自己父亲的健康。
楚蔓这样想着。
棍棒怎么有鞭子用着顺手,楚蔓翻箱倒柜的找到了自己用的鞭子,最终决定去送鞭子。
“咚咚咚——”
“爸爸,我进来了。”楚蔓在门口敲门的同时说道。
楚恒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温了川,而温了川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楚恒:“有事?”
楚蔓把玩着手里的鞭子,说道:“我给你送个顺手的东西来。”
楚恒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说道:“进来。”
楚蔓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温了川,以及……拿着棍棒的佣人。
温了川身上的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一件衬衫,笔挺的跪在地上,他的额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后流血,旁边就是碎掉的茶杯。
楚蔓看着他这模样怔了一下,眉头也皱了一下,然后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楚恒从她进门之后就一直观察着她的神情,“来干什么?”
楚大小姐顿了一下,有些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浓密的睫毛在眨动了几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说道:“我……我,是怕你打人太累,棍棒不顺手,给你送鞭子来的。”
楚恒看着她递过来的鞭子,拿在手中,“啪”的一下子在空气中抽了一下,说:“果然,是挺顺手。”
楚蔓目光不自觉的又朝着温了川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现在的模样惨兮兮的,她反而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兴。
楚大小姐把这归功于自己太过善良的缘故。
楚恒将鞭子递给佣人,佣人接过来,在楚恒的示意下,狠狠的抽在温了川的后背上。
楚蔓清晰的听到了一声闷吭。
然后是第二鞭。
第三鞭。
楚蔓转过头,轻声问道:“爸,你为什么打他?”
楚恒看向她:“他不是欺负你了?我这是在帮你出气。”
楚蔓有些不相信,温了川现在这个狗脾气会心甘情愿的跪在这里挨打,“真的?你们就没有再说什么?”
楚恒闲适的抿了口茶水:“心疼了?”
楚蔓瘪嘴:“我心疼他干什么,这些都是他活该,谁让他关着我,还威胁我,他被打我高兴还来不及。”
楚恒:“我以为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楚蔓抿了抿唇:“没有的是。”
楚恒:“那就继续……他既然敢欺负我楚恒的女儿,就该承受些应有的代价。”
楚蔓顿了数秒钟后,说道:“他,不是还要上班么,你也别把他打坏了,要不然怎么给你挣钱。”
楚恒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半晌后,抬了抬手:“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处理。”
佣人停了手,温了川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的虚汗,起身的时候脚步细微的踉跄了一下,佣人质疑了一下之后,伸手扶了他一下。
客房内。
家庭医生看着趴在床上的男人,看着他身上被打出来的淤青楞了一下,如果不是楚大小姐跟被打的人都面色太过正常,家庭医生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家暴。
家庭医生上完药之后,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涂抹药物的时间,然后就走了。
楚蔓看着温了川身上的伤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
毕竟……
他好像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伤成这幅样子,而且每次都是跟她多少有些关系。
温了川起身,拿了件新的衬衫,准备换上。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穿衣服,药物还没有吸收。”楚蔓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温了川赤裸着上身,肌肉紧致,线条分明,人鱼线消失在西装裤内,因为身上带着鞭伤,带这种……野性的美感。
反正看看是不要钱,楚大小姐看的时候是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
直到这胸膛越走越近,楚大小姐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出气了没有?”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颌,问道。
楚蔓:“什么?”
温了川:“不是怪我关着你,胁迫你?现在楚董替你把这股气出了,可以跟我好好处了没有?”
楚蔓顿了几秒钟,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然后“啪”的一下子打开他的手:“你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温了川眉峰拧起:“楚蔓,咱们讲点理,哪怕我当时有错,你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刺激我?你信过我吗?从楚董出事开始,你信过我吗?哪怕只有一次,我会对你用强的?”
他不想要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有什么意义,但从事情发生开始,他有责任,她何尝没有?
楚蔓冷笑一声:“让我信你?”她捏着手指,紧紧的,难免就有些恨意:“我要是一直信任你,也活不到现在!”
她没有信过他吗?
她当时将唯一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觉得他一定会救她,可他呢?
他想她死!
金钱权势的确是能迷惑人眼的东西,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信过我!你信苏向宁,都不会信我,不是吗?!”温了川捏着她的手骨,脸色肃穆沉冷。
楚蔓仰着头:“是,当然!他再不济也不会希望我死。”
“我就希望你死了?!”温了川眼眸之中怒色满满:“我就希望你死了?!”
楚蔓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吗?温总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我死了,当时的情况你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顺?”
她如何都忘不掉,自己死里逃生之后,他还能带着其他的女人觥筹交错。
是在庆祝她这个绊脚石没有了吧。
“我倘若是想要把持楚家,霸占楚氏集团,会好吃好喝的照顾你?会千方百计的救治楚董?”温了川黑渗渗的眸子带着凌厉和怒意。
“所以,这不才是温总的高明之处?就算是我出了什么事情,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温总真是下的一手好棋,怎么,现在跟我上演苦肉计六月飞雪呢?”楚蔓早就不愿意去想以前的事情,翻旧账就是会刺疼自己。
她不喜欢做这种事情。
但是他要提,那她当然是要奉陪。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为了钱,为了权势,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女人?”温了川被她的话,说的有些心凉。
“你要是不这样做,我能这样认为?”楚蔓不甘示弱。
温了川咬着后槽牙:“楚董的事情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与我无关,至于你……我做了什么,嗯?我找了保镖跟着你,处处保障你的安全,你说!我什么时候是要牺牲你了?!”
楚蔓:“你跟我装傻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保护我?那不过就是你的表面功夫,要是真的不想我死,不想要出事,我跟你发信息求救的时候,你会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你要是蠢蛋,我也就相信是你的无心之失,可你是吗?!”
她用手指头戳着他的心窝子,说:“你是吗?你是蠢蛋吗?我发了不让你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还会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打过来?你敢说,你不会想要我死?!你是嫌我死的不够早,不够彻底!”
说起这件事情,楚蔓的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你现在凭什么在我面前扮演什么委屈?什么忍辱负重?你配吗?!”
温了川听着她控诉的声音愣了愣,然后从里面挑选出了一些有用有价值的信息:“你什么时候给我发信息求救,说不让我打过去,我打过去了?”
他搜寻了自己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这一幕。
他什么时候收到过她求救的信息?
是……错过了?
但,又有哪里透着不对劲儿,错过了,那通被她咬牙恨声说出来的回电是怎么一回事?
“装,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