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就只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司寇现在长大了,他早已不记得了,其实他早就对诗月这张小脸熟悉之至。
当年,他的父亲因为太过思念白茶,便让人绘了一张白茶的画像放在自己的书房。
当然平时都是收起来了,为了不让别人看见。
而年幼的司寇有一次跟别的小朋友做迷藏,躲到了书房里的他,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上的书,就在他去捡的时候,这才发现书架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他也没有多想,就那么抽了出来,一看便惊为天人。
真的好美丽。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女人比自己美丽的母亲还要美丽几百倍。
所以,妈妈她败了,却败得心甘情愿。
这样一个女人,但凡只要见过她一面,还有谁能忘记她呢?
哪怕只有七八岁的司寇也不能。
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要有空就会去书房里偷偷地看那个女人的画像。
直到这个行为被父亲发现,他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并且父亲后来又将那张画藏了起来。
不知道父亲藏到了哪里。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司寇几乎将整个司家的别墅都翻了个遍,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那样一张仙女一般的画像。
也许,他之所以对诗月念念不忘,是因为童年的遗憾?
司寇不由得这样想道。
但是他很快还是晃了晃头,回神追了出去。
不管是什么,他都确信诗月这个女人就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他死也不会放她离开的。
司寇追了出去,想要将诗月抓回来,最好以后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她再也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追到诗月的时候,却正好看见她被自己的奶奶,也就是整个司家实际掌权者给叫了过去。
司寇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奶奶竟然会来自己的私人别墅。
要知道,以前他邀请老太太过来看一眼,她都不愿意,说是还是自己的老宅住得舒服,没想到如今老太太一声不吭就来了。
怕是也得到了他将人绑到自己别墅的消息了吧。
司寇感觉自己被老太太远远地瞪了一眼,之后就看见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就这样笑眯眯地拉着诗月的手上下打量了起来。
诗月一脸懵地被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太太给抓着手,然后就在老太太的吩咐中,懵懵懂懂地转着圈圈。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圈圈,但是老太太这样说,她也就这样做了,诗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感觉,如果自己不这样做,说不定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发生。
虽然具体是什么严重的事,她还是想象不出来。
不过,既然转了,那也就无所谓一圈还是好几圈了吧。
诗月睁着一双大大的美丽眼睛看见这个一副精致妆容的老太太。
她能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因为哪怕已经老得脸上全是皱纹,她还是能从这个张白皙和蔼的脸上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
“老奶奶,可以了吗?我转得头都有点晕了。”诗月嘟着小嘴,有点不满地说。
让她转圈她也转了,但也不能故意这么折磨人吧?
她的头是真的转晕了。
诗月有些委屈地想,刚刚才从那个死人妖的手里逃出来,想不到又被一个奇怪的老太太给抓住了,果然是流年不利吗?
尤优雅被诗月一番童稚的话逗笑了,展开笑颜大笑道; “哈哈,你这丫头,有点意思。好了,不用转了,过来陪我老太婆说几句话吧。”
诗月撇撇小嘴,她有点不想,但是看着老太太那双沉静的有力的眼睛,她突然就跟着老太太跟她的女佣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走到阳伞下的桌子上坐下,白老太太让人给诗月上了一壶奶茶,又上了好几样精致的点心,这才笑眯眯地盯着诗月的小脸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嗯,果然跟白茶那丫头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听说你是白楼那孩子的女儿,没错吧?”
诗月:“……”
看来这个老太太跟白家有些渊源,看她对白家的事如数家珍的样子,以前大概也是世交之类的吧?
诗月曾经听干爹说过,华国的大家族之间经常会有这样的世交,听说是为了维系彼此之间权力跟财富的稳固,也是为了自己以后万一哪一天倒霉了,说不定还能有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不过既然是白家的世交,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是白家养大的。
想到这里,诗月一直紧张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她一边轻轻抿了一口奶茶,然后皱皱眉说道:“这红茶用得不地道,如果是用我们当地的红茶的话,说不定这奶茶会更好喝。”
司老太太弯着嘴角一笑:”哦,这么说起来,你们那里的红茶比我们家的还要好咯?“
诗月自豪地挺起胸膛,“那当然,我干爹可是当地的土霸王,他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噗,土霸王,乔野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么说他的吗?”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被乔野娇惯着长大的,看她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如果不是从小如此跟大人说话,不能养成如此骄纵的性子。
不过,他们家司寇可也是被全家宠爱着长大的, 从小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这样的两个人真的可以在一起生活吗?
司老太太没有妄下断言,毕竟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是另一回事呢,别到最后只是她家大孙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白忙活一场而已啊!
司老太太的目光远远地朝着那个躲在花园一角,也不敢靠近的臭小子,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更甚,看来她家的小子已经陷进去了。
不过,看面前这个漂亮丫头的脸上的表情,似乎连情窦都没有开呢!
“对了,我听说你干爹就是白茶的儿子,是有这么回事吧?”司老太太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