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后。
我去到教室时,只有家超和京星,两人都在补作业。京星在写语文作业。家超写作业,这个现象若是放在以前,我会很惊异,可现在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了。家超虽说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学生,但和同坐的浩洁子勋不同,他还是会抄抄作业、上课听听来应付老师的。
“语文试卷是真的烦!这个都要写完啊?”家超吐槽了一句,问。
京星仍旧埋头奋笔疾书,面上却没有和行动一致的紧张神色,相反是异常轻松:“随便写写不就好了,我就写选择题。”
我照例径直去把手机放在后面红色的水桶里充电,但没有扔雨伞上去遮盖,直接就拉了一条凳子坐着玩了。
“宇欧,你作业写完了?”家超问。
“我一个都没写。”“我答道。”
“这么强?!”
“我真不想写作业,而且也没必要写啊。你看,语文作业,老师不会管。数学作业,老师看我提前招已经允许我不学了,所以也不用写。历史作业,试卷不写,论文的话蹭了彬彬的便宜和她一组,结果她让我选了个人物自己写好了发给我。政治作业,我已经不用学了,不写。地理作业,斌浩上课校对时可能会粗略地检查,但我相信很多人都没写。英语作文,抄单词,我都会了,不写;试卷,太烦了,而且老师肯定不会那么细地检查试卷,直接让人写个答案在黑板上就好了,所以也不用写。所以,作业不用写呀。”
“宇欧,强!”京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家超问他:“你写好了?”
“好了呀。”
“这么快!”
“写这么认真干什么。哎,等一下去哪里?”
“吃饭,出去吃饭去,我快饿死了。”
“那你快点。”
循着立春后一束束温暖的阳光回来的,还有那些冬日里南飞的候鸟。它们成群结队,在蔚蓝的天空下,在明媚的春阳里,一路飞翔,一路欢歌,赶赴春天美好的约会。
在春天的太阳下,还有更多美妙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锐炅,吃饭。
他坐到我身边,像风尘仆仆结束旅程的赶路人,差点没在温州迷失自我。
我说:“水肿顶着一张小肥脸又来到了他最爱的碧莲中学,省级重点中学。”
他拍了一下我的背:“晚上好,叶油。我又胖了?”
我想了一下,说:“你拍的那个抖音,脸看起来很肉,现在现实中……还好。”
“你看我的头发和之前比怎么样?”
他接近板寸的发型,我虽是在微信上考他发给我照片过,但这还是第一次看真人。我也确是细细品味,然后才说:“人要是长得好看当然什么发型都可以了。”
他往两只耳朵里塞了耳机:“听说今晚胡瑶瑶要回来了。”
我点点头:“是啊,平头怪要回来了,每天上课又要有人与时代脱轨然后来问问题了。”
“她大概几时候到?”
“老师说今晚,不过我觉得用的应该是明天才能见到她。”
“宇欧右边的位子终于不是空着了。”
我看着旁边的桌子,成浩老师刚让我整理了一下上面凌乱的书,笑着说:“我终于不用再整理这张无缘无故就会乱起来的桌子了。”
夜幕又沉沉地笼罩着整个校园,若没有操场上一两点路灯光,放眼望去便是很沉闷的氛围,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去508玩手机,嘴里说着刚才的听闻:“刚刚在洗脸,有一个人说,‘我早上看到一个人大早上的洗澡,真刚!’”
伟浩靠着墙玩游戏,听到就笑起来,笑谢孟。
家超说:“罗浮补课被举报后,他们就放假了。我们也举报哦?宇欧,你去年暑假的时候不是举报过吗,教育局的电话号码多少?”
我说:“现在举报太迟了。举报热线晚上没人的,我那时候都是早上打过去,下午有时候也没人接。而且现在就算他们知道了,处理还要两三天,我们现在都已经上了一天了。”
家超想想还是作罢了,操持着手机干别的事去了,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只看得见五官,连脸的轮廓都没有。
家超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好奇:“这里有一个查名字的网站,要不要玩玩,看看全国有多少人同名。”
说着,他就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过了一会儿说:“施家超,全省只有一个诶……就只有我一个。”
“我的名字有几个啊?”来自伟浩的提问。
家超说:“很多,有一百个。”
“真的假的?”伟浩有些惊异自己的名字这么大众化。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骗你不成?吕黑狗,全省有一百个人叫这个名字。”
家超说:“瞿约炮,来看看有多少人。”
“操你妈施萌萌。”约翰笑着骂了一句。
我有些想睡了,便从得胜的床上站起来:“晚上好好睡觉啊谢猛,明天继续去教室玩手机。”
509。
元昊在阿鲍的床上看他玩游戏。
“元昊你手机没带啊?”灶彬扑在床上玩手机,身上被子盖起来,外面就算有老师进来也不会轻易看到他的手机。
元昊摇摇头:“没带。六小龄童最近好像被骂得挺惨的,好多网友都在说他。他做了什么事吗?”
我垫了个枕头在后面,听约翰说话:“作为六月的研究人员,我来给你讲讲章金莱的事迹,挺长的……”
阿姨推门进来查房,他就不太好说下去,别人也不好听了。
“讲故事啊?”阿姨问。
约翰笑笑:“就随便讲讲。”
“那明天讲吧,好吧?现在大家都要睡觉了,你们也好好睡觉。”
众人点头如捣蒜,应承地很合阿姨的意。如此,她就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约翰继续来讲,其余人等也还是听着,偶尔会问几个问题。
外头走廊上的灯光透进来,正好洒在一个敞开的行李箱上。里面有一件酒红色的衬衫被叠得整齐放在一角。我忽然想起来那是约翰的,去年歌手大赛,我就是向他接了衬衫,然后才搭上外面的白西装。
于是思绪就自然而然飞过去了。
翌日。
和往常一样,每天起床时都是心情最差的时候,无论早上还是中午。起床气这东西,真不是人能左右控制的。
洗了脸才算好些。我便被这样的脾气控制着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