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月,就能隐隐约约地看见教学楼西侧梅花的身影了。那时,它的颜色又淡,花也开的很小。到了“大雪”前后,有一些梅花尽量避免被吹得左晃右摆,一些吹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可还有的花瓣在枝条上纹丝不动。
彬彬转过来:“宇欧,下节体育课帮我搬东西吧。”
我说:“不是星期天的时候搬吗?”
“我想下节体育课有时间就搬了,早点住进去。”
我抬起头:“好啊,那你有什么报酬给我?”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笑起来:“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吃的东西?我现在好饿。”
彬彬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海带丝放到我的桌子上:“这个可以吧!”
我呵呵地傻笑了两下,然后点点头。
体育课我就去帮她搬东西,她和淑希一起搬。我搬了两箱书,也趁着机会参观一下她们的寝室,虽说不是极好的,却的确不是和男寝一个档次。
后来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彬彬她们再来,以为是没有东西了,也便回到教室玩手机去了。
我拉了瑶瑶的椅子,俯下身体靠桌子挡着外面,开始玩手机。
浩洁看起来百无聊赖,四处晃悠,说:“我想看gv,你们谁有网站和资源啊?”
伟浩转过头来望着他:“李浩洁你是哪里不好了吧?”
浩洁手里攥着一个空瓶子拍击椅背,发出清脆的声音,说:“我突然就想看了。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两个男的怎么做啊?”
雅倩笑了一声说:“你要的话可以去贴吧上找啊,那里都是,什么类型的都有。”
浩洁说:“两个男的……想想就刺激。”
门被推开,一束光照进来,众人手里急忙做动作,都朝门口望去,一脸恐慌。
彬彬进来,满头大汗。
“你东西都搬好了?”思思问。
“还没有,过来喝口水。”她就举起被子喝了一大口水,出去了。
陈思思转过来:“你不是说帮彬彬搬东西吗?”
我说:“对啊我搬了。”
我现在才知道她的东西还没有搬完,刚才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看来很辛苦。我比较懒,低下头想继续玩手机,却没有心情,终于起来下楼去继续帮彬彬去了。
帮她又搬了一箱书,说:“还有没有东西?”
彬彬双手叉腰,喘了口气:“有啊,瑶瑶和璐瑶的东西很多。不过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已经搬了挺多东西了。我去看看淑希还有没有东西要搬。”
我有些惊讶,问:“你还要去帮她?”
“她东西不多,很快就会好的。”
我心中有些欣赏她,看着她不大的眼睛,有些发丝粘在脸上,轻轻说:“也要让自己休息会儿啊。”
有一次彬怡说,彬彬是个很善良的人,只要别人对她有一点儿好,她就会把那个人当朋友。
第二节下课,因为高一高二期末考的缘故,所以没有跑操。谢孟坐到我旁边,和锐炅打游戏。锐炅每天的对手似乎只有谢孟一个人,还乐此不疲。
成浩老师进来说:“现在女生都已经陆陆续续在搬东西进新寝室了吧。有时间的时候好好看看寝室里面,有什么问题的话,汇总到寝室长那边,寝室长写在纸条上告诉我,我会让丁师傅过去修的。”
淑希说:“有问题,我们寝室的水龙头是坏的,都不能洗衣服。”
“这个问题可以的。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查出来了告诉寝室长,统一一点毕竟丁师傅也很忙的。”
淑希举手,很雀跃:“还有问题,床真的太小了,睡起来肯定很难受。”
瑞雪说:“床比之前寝室的床要小,我们还没有去试过。”
约翰捂着一个汤婆子坐在教室后面,突然开口说:“那你们怎么不想想可能不是床小,是你们太大了呢?有新寝室住就不错了,还那么矫情!”
瑞雪听着不大舒服,却也没有准备怼他,只轻轻说:“就是矫情怎么了,床是太小了。”
“说你矫情还当夸你了?”
听着嘲讽的语气,瑞雪骤然提高了说话分贝:“我们是不是觉得床小关你什么事?老师是在问女生,你干嘛插嘴?”
约翰重重拍一下桌子:“我他妈给你脸了?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锐炅谢孟不玩手机了,我不看书了,成浩老师不是刚才玩笑的神情,所有人都不得不被吸引。
“我就是矫情怎么了?”
约翰拽着手上的汤婆子砸过去,击在女生的脸上:“你他妈是不是想打架?”
“吵什么吵?”京星吼了一句,要去拉他。
约翰站起来指着京星:“我告诉你滕京星,你没资格吼我!”
成浩老师说:“干什么约翰?女生也打?”
“打女生不好,可不是不能打,谁欠打起来我管他是谁?”
瑞雪哭了,眼泪源源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来,身边围了佳音几个女生在安慰她。
佳音愤愤不平地说:“瑞雪刚刚有说什么吗?不就是几个女生一起讨论床太小了,这怎么了?”
约翰的怒火更旺了:“想打架是不是?那就来啊!打不打的过还是问题!”
佳音搂着瑞雪的头:“我们是打不过你,可可不是受气包,真的要打的时候我们也不会不敢。”
“那就来啊!”约翰取下围巾,脱掉外套,真的是要打架的阵势。
嘉珩和伟浩去拉住他。
成浩老师说:“约翰,你这个脾气要改一改了。你想想,如果你刚刚手上拿着的是个凳子,你会不会对瑞雪砸过去?”
约翰说:“肯定会啊,人生气起来管他手上拿着是什么东西,砸过去就是了。”
“那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你去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这么冲动,你这个性格到了社会上该怎么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每天遇到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那是不是活得太憋屈了?”
锐炅起来拉我出去,说要安静一会儿,我便出去了。
下一节心理课,约翰瑞雪都去了办公室。老师同他们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么些时间过去了,老师讲的道理,约翰不会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