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心有余悸的一幕,许丝绾表面上虽然并没有表露,但内心砰砰直跳,生怕可怕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的确幻想过自己会直接掉到了沼泽里。
好在齐世安及时把她拽了回来,不然……
看着始终搂着自己的齐世安,许丝绾莫名感觉心头有股暖意。
这一路上,这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料,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谢谢你。”这是许丝绾的心里话。
她道谢的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声,要不是齐世安耳尖,或许也不会听到她的喃喃自语。
“放心,我绝对不会置之不顾的。”在齐世安眼里,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许丝绾身陷危险之中。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即将失去那个念头,他不希望再次发生。
“竹青,你怎么了?”
一席询问,让许丝绾的注意力落在走在前头的夏竹青身上。
摇摇晃晃的身姿,似乎有时不妙。
许丝绾立马警铃大作,还未等她呼喊夏竹青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了自己面前。
“竹青,你醒醒。”她一个箭步冲到跟前,试图唤醒。
“让我看看。”还未等许丝绾进行一番检查,心急如焚的纳兰允之,一把抢到了最有利的位置。
他有条不紊的动作,看似十分冷静,但谁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
“怎么样?她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许丝绾想到昨晚的宿醉,还以为夏竹青身体没有休息好。
纳兰允之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那么简单,他也没必要这么担心。
“应该是刚刚过沼泽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吸入过多的毒气。”
许丝绾想起自己在经过沼泽时,下意识减少呼吸的频率,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没有想到,夏竹青会因此中了招。
“早知道,我应该提醒她的。”许丝绾倍感懊恼,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照顾不周,夏竹青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这应该有解药。”齐世安边说边在身上搜寻,他有随身携带药的习惯,更何况他们此行危险未知,什么瓶瓶罐罐他都带上了。
“我这有水,你赶紧把她喂下吧。”事不宜迟,许丝绾将水壶打开,递到纳兰允之的面前。
谁都无法想象,这个沼泽的毒气在体内蔓延的速度,究竟是怎样的。
然而,纳兰允之越心急,这捏在手中的药丸子,至始至终都无法喂到夏竹青的嘴里。
许丝绾站在一旁干着急,忍不住伸手给夏竹青把脉。
脉象虚弱,基本上根本就触摸不到。
要是再这么下去,毒素迟早会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还是喂不进去吗?”许丝绾的一句话,让正处于焦虑边缘的纳兰允之越发崩溃。
他一手托着夏竹青的下颌,一手拿着药丸子,勉强塞到她的嘴里,却不见她有咽下的动作。
“她现在正处于昏迷之中,这个药丸子,她恐怕不能很好地吞下去。”
许丝绾甚至能察觉到纳兰允之言语中的颤抖,知道在他的心里,夏竹青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那怎么办?”如果这个时候将药丸子磨成粉,又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看着夏竹青逐渐发紫的嘴唇,纳兰允之暗自攥起拳头,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感到诧异的决定。
“竹青,你要坚持住。”话音刚落,纳兰允之将药丸子塞到自己的嘴里,俯身嘴对嘴,喂到夏竹青的嘴里。
“我……”许丝绾眼底震惊,尽管齐世安下意识捂住许丝绾的双眼,透过指缝,她还是面不改色地接受眼前这幅画面。
没想到这一切的机缘巧合,似乎是在冥冥之中让眼前这对璧人的心,越来越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丝绾再次把脉,终究是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她的脉象恢复平稳,应该是安全了。”
“那就好。”纳兰允之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夏竹青的脸庞,尽管面容有些憔悴,唇瓣的血色,还是印证着好的迹象正在发生。
因为夏竹青的突然中毒,他们不得不暂且找个地方先休息。
等夏竹青的状况稳定下来,再决定赶路。
“刚才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对她,闭口不谈。”纳兰允之不敢直视齐世安和许丝绾的眼神,几乎是背过身,跟他们主动提起。
“刚才什么事?”许丝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沉浸在夏竹青一不小心中毒的画面。
“就是……喂药。”
这是许丝绾第一次看到,性格古板的纳兰允之,耳根发红。
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却又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目前还是无法直视自己内心,他根本就不想表露出太多多夏竹青的关心。
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女人。
尤其是在这种撮合他人的好事上。
“这种事情……”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没有因此答应纳兰允之的请求。
“怎么?”纳兰允之突然感觉到一抹紧张,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等她的情况好转,我们继续赶路吧。”她连忙转移话题,没有明着答应纳兰允之的请求。
她可不是一个随便棒打鸳鸯的人,这样的机会,她当然是不容错过。
“你这个小机灵鬼,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齐世安伸手点了点许丝绾的鼻尖,知道她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撮合,纳兰允之和夏竹青。
“小声点,千万别让他发现。”许丝绾给齐世安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轻易揭自己的老底。
这种时候,他们应该是实力助攻,而不是破坏姻缘的人。
“你啊,就喜欢管这种事。”齐世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身为一个旁观者,当然不能阻止许丝绾做什么。
“你当然不懂。”许丝绾并不指望齐世安能为自己做什么,只能让他充当静观其变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