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钱少了不甘心?”我平波无奇的问道:“还是觉得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公寓,给的太少了?”
肖攸宁把嘴唇咬出来印子:“其实不少了,我就是不甘心,我全心全意的把你卖了,换来这样的下场,当初,如果没有把你卖掉,我现在跟在你身后,也不止这个价!”
我的手一紧,她在无限的后悔,听她的意思想要挽回我和她的友情,还有一层她有点对我忏悔。
不过她说的的确如此,在沪城一套三环以内的公寓,价值至少几百万,再加上300万现金,她做几年牢,证件上有污点,这些钱也足以可以弥补的。
更何况当初是她心甘情愿去帮助尹少赫犯罪的,就算尹少赫不给她这些钱和房子,她也只能哑巴吃亏,自己心里有数。
在沪城只要把住宿解决了,其他生活不成问题,而且还有现金,这些现金可以让她开一家商铺,自给自足不成问题。
而且,她的人生有了污点,她可以不待在沪城,去一个小城市,把房子租出去,一个月至少大几千块钱的房租收入,再加三百万的现金在银行生利息,一辈子也是无忧的。
我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们之间的友谊不要再提,那么大的裂缝,再也回不到从前!”
“你的悔意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继续纠缠着尹少赫,一直让他娶你为止?还是就跟在他妹妹身后,做一个尾巴没有自己?”
肖攸宁端着水杯的手有些抖,抖的把水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水,苍白虚弱的脸没有意气风发,显得特别老。
她把水咽下肚子,自嘲的笑着说:“我早已经失去了自我,我以为能和他一辈子,没想到他的一辈子根本就没有我,其实……他要结婚了!”
我惊讶不已:“他要结婚了?”
肖攸宁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是的,他要结婚了,他已经回法国去了,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法国女设计师,那个女设计师爱慕他,比他小了10岁!”
“高鼻梁深邃的眼睛,年轻漂亮像个精灵一样,知道他所有的故事依然崇拜着他,我完完全全被抛弃了,苏晚,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就是一场笑话!”
“我用你去赌一场笑话,曾经我们那么要好,你有什么给我什么,我有什么给你什么,我们从来不分彼此,我却鬼迷了心窍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把你这个好朋友抛弃,还让我的干女儿受那么大的罪!”
她的手使劲的抹着眼泪,都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珠子里不断的涌现出来,无论她怎么抹,眼泪都抹不干净。
我抽了纸巾递给她:“天下没有后悔药,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要结婚,你应该盛装出席祝福他!”
“跟过去划清界限,新的生活才会美好,而且,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好男人,谁还没个过去呢!”
肖攸宁满是泪水的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苏晚,为什么他抽了手就能走人?他不是爱你吗?他为什么不继续爱你转个头就可以娶别人?”
她的手粘乎乎的,让我很不舒服,不过我没有就此抽开手,而是盯着她婆娑的双眼:“他不爱我啊,从始到终我就是他一个初恋的梦,哪里有爱了?”
“是你自己没有弄清楚状况,觉得他爱我,觉得他为了得到我可以不惜一切的代价,其实这都是不准确的事情!”
“一个人放开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也要学会放开他,因为你没有这个本事,让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心里有你!”
她握着我的手握着死紧,生怕我挣脱开来让她难看一样,她现在向我哭诉,向我后悔,我能怎样?
我不会原谅她,我也不会憎恨她,只是觉得做的事情,负责任的时候也要干脆利落。
“苏晚!”肖攸宁哭着对我道:“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次跟尹浅弯过来,就是想要你能原谅我!”
我所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她祈求我原谅,我刚刚对她说的,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我们中间存在的裂缝太大,她没有明白。
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离着我的手,我冷淡而又疏离的笑道:“好,我原谅你,但是我们回不到从前!”
肖攸宁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放声痛哭起来,声音响亮,就跟我把她给怎么着了。
我等待着她,等待着她哭了将近10来分钟,她才渐渐的打着嗝停止了哭。
我又出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我已经原谅你了,回去好好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吧,挺好的!”
肖攸宁拿过我手上的纸巾胡乱的擦着脸,擦完之后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请柬:“这是他给你的请柬,以及来回的飞机票!”
我接过红色请柬信封,随手拿过我的包放进包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有空我就会去!”
肖攸宁带了一些迫切:“你一定会去的,对吗?”
我把脑袋往她的面前一伸:“我受伤了,还在休养中,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她话风一转:“打你的凶手找到了吗?别对她客气,这样的人,就应该把她往牢里送!”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而对我的同仇敌忾,我笑了笑:“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要回去吗?”
肖攸宁沉默纠结了一下:“我想要在京都呆几天,尹浅弯应该不会跟我一起,我在京都又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住在……”
“苏晚小姐!”肖攸宁话没有说完,病房的门被严谨言打开了,他神色严肃的说道:“老板来京都已经下了飞机,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他希望先给你碰个面!”
我向他望去点了点头,对肖攸宁充满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是一个大客户,我要先去谈生意了!”
肖攸宁连忙站起来自告奋勇:“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正好,我可以玩一下,你放心你谈生意的时候,我离你远远的!”
“我去谈生意,不是去玩!”我疏离之中带着不耐:“是一个大客户,若是事情谈崩了,我一年都没有营业额,属于亏损状态!”
“你去玩,不是离我远远的就可以了,大生意有商业机密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肖攸宁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被她咬破了渗出丝丝血迹:“我懂你的意思,你在嫌弃我,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的原谅我!”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我最后一次的对她说道:“给彼此留一点脸,你愿意在京都待多久是你的事情,请不要把我,和你绑在一起!”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有钱,我的财务问题欠银行,几十个亿,这单生意要是崩了,我现在所有拥有的东西,都没了!”
肖攸宁瞳孔一紧,张嘴就道:“天天传媒大楼有几十个亿,你就没钱了?”
“你也知道好几十个亿?”我不想去揣测贺过来求我原谅,给我这份请柬,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但是她这样让我很厌烦:“全都是银行贷款,你觉得我每天穿的名牌,请的保镖和管家不要钱吗?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公司养一大堆艺人,艺人火了跟公司的分成没有多少,艺人不火赚不到钱,公司还得给他们掏钱买他们吃喝住行!”
“抱歉,我有点烦躁,我很在乎这个大客户,请你,不要掺合我的事儿,不要企图跟着我可以吗?”
肖攸宁连忙摆手:“你误会我了,苏晚,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说要去掺合你的事儿,我只是好不容易祈求了你的原谅,想要跟你联络感情而已!”
“我们回不到从前!”我的声音冰冷如雪,重复的说道:“回不到从前,明白了吗?”
肖攸宁苍白的脸带着炫然浴滴,眼中闪过倔强:“我明白了,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好了,我先走了!”
说着她拿着包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严谨言看着她跑出去的视线调了回来:“我找一个人跟着她,这个女人,去了贺年寒先生的病房!”
“让两个保镖,去把她们两个请出来,别让她们两个再进到病房!”我走到他的面前吩咐道:“现在就去做,我在这里等你们!”
严谨言点头,招来了两个保镖,就往隔壁病房走过去,他们是强制性的把尹浅弯给弄了出来。
用的是周老爷子的名义,用的是她们不是贺年寒亲人家属,所以不能在病房里。
为了防止她们再进去,门口我留了四个保镖,又跟医院打了招呼,让医院的医生也去跟她了,不是亲属,不准留在里面。
弄好的这一切我才戴着帽子架着墨镜,跟着骂骂咧咧吵吵闹闹的尹浅弯上了电梯。
肖攸宁躲在电梯的角落像个鹌鹑,尹浅弯就是一个大小姐,气焰嚣张的大小姐。
我直接无视着她们,因为我和他们中间隔着保镖,她们想对我动手,也是不可能。
电梯下滑,尹浅弯终于忍不住的出口道:“不让我照顾年寒哥哥,保镖是你的人,不是他外公的人!”
我看着电梯一层一层的跳跃,没搭理她,终于电梯到了1楼,我抬脚刚跨出去,尹浅弯故意扯着嗓子带我身后大叫:“是不是他外公的人我现在就去问清楚,你给我等着!”
医院的一楼永远是人满为患,她的声音又这么大,引来无数个人纷纷侧目,戴着帽子和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也不怕别人拍了去,回眸对她勾唇:“你得想清楚了,回来之后你确定他还会躺在原来的那个病床上?我会不会把他转院,转到你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