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艳说着伸手拉着车门,而我早就把车门反锁,她拉不开,使劲的途中,她盘好的头发有些松散。
我竖起了眉头看向顾卿,顾卿伸手阻拦马丽艳:“马阿姨,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停车场,还有很多客人没到,你这样做不要脸面了吗?”
马丽艳对我凶神恶煞的嘴脸一变,变得和颜悦色,“顾卿,这件事情你别管,你不能这样惯着她,你看她现在都无法无天了,哪里有做妹妹的样子?”
顾卿抵在我的车门旁:“左阿姨,看您是弄错了,他姓苏不姓顾,不是我的妹妹,只不过是我的朋友。”
“今天我邀请她来,不是作为你的女儿,是作为我的朋友来参加你们这场婚礼,你不要弄不清楚主次,认为她不给你面子,对我来说,她完全不需要给你面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马丽艳红色的嘴唇带着刻薄,“她是你妹妹,她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就该同心协力,一起渡过难关,开开心心的帮助你爸爸重获辉煌!”
心中一阵好笑,我伸手拉了一下顾卿,顾卿扭头看我,我笑着对他说:“面对这脑子有坑的人,你自己搞定吧,我先走了!”
说着我把车窗按起来,对今天是司机的严谨言道:“开车我们走。”
贺年寒拉了一下后车门,没拉开急忙跑回自己的车子,车子行驶起来,马丽艳一下子变得癫狂起来,随手一把扯过顾卿。
顾卿一个没站稳,被她扯摔在地,她伸手拍着我的车子:“苏晚,你给我下车,你敢不听我的,敢不帮助你爸爸,我毁了你!”
我透过后视镜,看见顾卿满手是血,对严谨言道:“停车!”
严谨言把刹车一踩,我的身体向前一倾,急忙拉开车门,奔了出去。
奔到顾卿身边,把他的手拉出来一看,手上细小的口子让他的手流血不止。
我使劲的按着他的手,按不住他手上的鲜血直流,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你没事吧!”
他手上鲜血直流的让我心慌,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移植了肾脏,移植了骨髓,还没有三个月,出来是很危险的事情。
现在又受伤,我生怕他感染,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成为泡沫。
顾卿脸色有些苍白,把手背在身后:“我没事儿,你先走,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往哪里走啊!”马丽艳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站在我和顾卿面前,盯着顾卿带着一丝苦口婆心:“顾卿,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到时候,你妹妹一定会帮助你爸爸,你看你爸爸现在白头发都生了好多!”
“她现在做事做得那么成功,又挖走你爸爸旗下那么多艺人,只要她肯帮忙……”
“她不会帮忙!”顾卿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地直呼着她的名字:“马丽艳,我就问你一句话,今天你要不要结婚?如果你要结婚,你现在立刻回去,你就能跟我父亲结了婚!如果你不愿意结婚,那你就继续在这里纠缠苏晚,我立马跟我父亲,打声招呼,你们的婚礼我不同意,我看,是你在他心目中重要,还是我在他心目中重要!”
马丽艳瞬间错愕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卿,半响才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卿眼神坚定,语气冰冷:“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做人不要得寸进尺,你和父亲跟我说的话,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如果我当初知道你这样,你觉得我会去请苏晚过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不会!请不要把你的吃相弄得那么难看,还得拉上我的父亲!”
“我都是为了你们!”马丽艳伸手去拉他:“顾卿,你的身体不好,每个月的医药费保养费那么高,你父亲现在年龄又大,你妹妹现在根本就支撑不起来,只有苏晚!”
“现在只有她,只有她手上有资源,只有她有足够的财力,让你爸爸重获辉煌,让你爸爸在京都顾家,重新抬头做人!”
“他很好,他不需要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为他好?”顾卿不留情面的说道:“马丽艳女士,你当真不要今天这场婚礼了吗?”
顾卿手掌上的鲜血流个不停,我有些紧张小小的口子这样流血太不寻常了。
马丽艳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随手甩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直接甩在我的脸上,把我打的有些懵。
紧跟着下了车的贺年寒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打了我。
马丽艳打完我之后手指着我,眼中对我充满了憎恨:“血浓于水,就算你在恨我,你也不应该恨你爸爸,你就应该帮助你爸爸,让你爸爸晚年衣食无忧,如同先前一样,继续过着他的辉煌!”
我伸手拉在贺年寒手臂上,把他拉离我的面前,我对上马丽艳,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马丽艳被我眼中的冷意摄住,连连后退。
一直退到抵在车子上,我伸出手去,她以为我要打她连忙伸手阻拦,我的手没有打她,而是抽掉她盘住头发的东西,她瞬间披头散发,样子极其难堪。
“马丽艳,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我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今天你的婚别结了,你就变成一场笑话吧!”
说着我转身就往会场里走,马丽艳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叫着我:“苏晚,你敢毁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婚礼!”
我扬着声音回答她:“你梦寐以求的婚礼,也是你自己不珍惜的婚礼,我说了,别来惹我,你听不懂人话?”
“别这样!苏晚!”贺年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拖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再怎么着……”
“啪!”我随手一甩打在他的脸上:“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被人打,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换来是这样的伤害?”
“我不愿意来的,我早就说过我的立场,我能有今天,是我姐姐拿命换的,是我自己拿命挣的,凭什么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她是谁?一个只会来压榨我,一个只是想从我身上吸血的女人?我凭什么要被你们道德绑架?凭什么要按照你们的想法走!”
贺年寒被我打了脸,却是伸手一把把我抱住,手轻抚在我的背后:“苏晚,别这样,理智一点,今天很多人在场,你不能让她成为笑话!”
我心中冷笑连连,不能让她成为笑话,她就能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伤害我,说打我就打我,说骂我就骂我。
还让我毫无保留的去帮助他们,她以为他们是谁,今天这事情不解决,往后事情多着呢。
我用力挣脱,贺年寒紧紧抱着我拖着我要走,我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用尽全力的咬他,疼痛让他不得不松开手,他松开手,我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马丽艳出言威胁我:“苏晚,你这次敢弄砸我的婚礼,我就弄砸你所有的事业!”
“不是她弄砸你的婚礼,是你自己弄砸你的婚礼!”顾卿声音冷冷的提醒着她,紧紧的跟着我。
我重新返回会场,婚礼的司仪,是有名的电台主持人,出了名的情商高,妙语连珠。
现场的气氛特别好,好的笑声不断,好的,让人不忍心破坏。
左右看了一下,非常可惜找不到棍子,拿起一瓶香槟,顾卿带血的手制止了我,把香槟瓶从我的手上夺过,我顿时之间心头涌现出被欺骗的感觉。
他说过,如果我今天来,保证我不受一丁点委屈,然而我现在脸颊红肿,心中委屈万千,他却夺得我手中的东西,正当我愤怒的要发火时,香槟瓶从他手中砸在了香槟塔山。
用酒杯堆积起来的香槟塔,瞬间哗啦一声倒塌,所有的人纷纷扭头望来。
就连妙语连珠的主持人,也声音卡壳,脸上的颜色发生变化。
顾卿一把把我按坐在椅子上,柔和的对我一笑:“我说过,你来给我面子,无论在场怎样,我都会护着你!”
顾容惊慌失措的急切赶来,低声的问道:“怎么回事儿?苏晚脸怎么了?谁打的?”
顾卿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答应父亲和马丽艳,让她来参加什么婚礼,现在她受的任何委屈,我都给她讨回来!”
“你的手又怎么回事儿?”顾容看着他流血不止的手,紧张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谁要干嘛?”
顾卿冲他冷笑,把手拍在他的肩头上:“给我好好照顾苏晚,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了她!”
说着他转身,直直的往司仪站的方向走去,顾宗墨拧着眉头看着他,他跨上新人站的高阶上,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清了喉咙说道:“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家父和马丽艳女士的婚礼,我现在宣布,这场婚礼作罢,各位吃好喝好,回头礼金,各位拿回去!”
全场哗然,马丽艳跑进来正好听到这话,惊恐道:“你凭什么替你父亲决定?你们别信他的,这是我的婚礼,婚礼照常举行,各位好吃好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