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砸在墙上,再加上婆婆肥硕的身体按在我的身上,我顿时觉得脑子充血,一片空白。
待保安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架开婆婆,我的手摸在后脑勺上,摸了满手的粘稠鲜血,眸子一沉,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昏厥之中,脑袋昏昏沉沉,仿佛别人用重锤敲打,敲得脑袋嗡嗡作响,很多东西像走马观花一般,掠过我的脑子。
最终我的记忆停留在一场车祸,停留在我去律师所找贺年寒弄清楚我的财务问题。
慢慢幽幽地转醒,我的头被缠上了纱布,外面的阳光依旧,病房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我张了张嘴,发现咽喉干涩,好像许久没有喝水,用手把身体撑起来,捏了捏额间,把因为摔了头的疼痛,给捏下去。
按了护士铃,没多大一会儿,护士走进来,看见我醒了,急忙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她检查了一下我的吊瓶:“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叫医生!”
“等一下。”我嘶哑的声音叫住了她:“送我来医院的人呢?没有其他人了吗?”
护士道:“有的,他们没想到你这么快醒来,现在正在医生那里,问你的病情!”
“麻烦你让他们来一趟。”我不知道谁会在医院里等我醒来,我希望不是上官焰,今天公司开业这么大的事情,我不需要因为我得见血,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好,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护士说完转身就离开。
在等待的途中,我闭目整理思绪,好在失去的记忆找回来,这两个月的记忆也都在。
最先进来的不是别人是贺年寒,他锐利如深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关切,我盯着他。
他来到我的床边,伸手就要往我的头上摸,我头一偏,“你是谁?”
贺年寒手停在半空僵硬,我眼中假装的陌生,刺痛了他的眼:“你之前失忆,不记得我是谁,但认识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眼中故意浮现警惕:“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认识你是谁,现在请你离开我的病房!”
我出事他来,那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上官焰其他人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会不会出事了?
贺年寒僵硬在半空的手,一个反转,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紧紧的差点把我的手勒断了:“我是你的丈夫,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我正在挣动手腕,眼中带了丝恐惧:“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在我失去记忆的途中,关于我和他的财务问题,已经解决,这些的起因,皆因为他的父亲和他的小妈。
既然事情解决,那就没有必要再和他纠缠,我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再牵扯下去。
贺年寒没有放开我,刀削分明的脸越来越沉:“我会想尽办法让你记得我,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把我忘记!”
“放开我!”我用空闲的手去推他:“你这个人有病吗?我都说不认识你了!”
贺年寒脸色阴沉,都能滴出墨来,我推开不了他,也挣脱不了他的手,我们两个变成了拉扯,一个逃一个抓。
一直到上官焰匆匆赶来,才把我的手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而我认识上官焰,躲进他怀里的时候,贺年寒双眼突然变红。
上官焰手拍在我的背上,安抚着我:“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我呢,别害怕,乖…”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手指着贺年寒,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带着战栗:“你让他走,你让他赶紧走,我不认识他,他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焰十分不客气,对司筵宴道:“司筵宴让你的人请他离开,让你的人见到他,不要放他进来!”
司筵宴声音冰凉:“贺先生,你吓着她了,之前她的脑子受到伤害,我找的脑科专业医疗团队,都没让她的脑子恢复正常!”
“现在她的脑子又被砸,大脑是最微妙的东西,你在这里次激她,万一次激出什么来,将来后悔都没机会!”
“她认识你们,唯独不认识我!”贺年寒声音掩饰不住的失落和不甘。
“那能怪谁呢?”上官焰很不友善的对他吼道:“他现在什么都记得单独忘记你,你应该从你自身找原因,若是你足够好,若是你在她心中留下美好,她又怎么会单单选择忘记你?”
“我去问她的主治医生!”贺年寒声音如雪冰冷,对着我道:“苏晚,你一定会没事儿,一定会恢复记忆的,也一定会想起我,我们之间的误会,早已不存在了!”
我在上官焰怀里闷闷地回着他:“我不需要想起你,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不需要认识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的话很伤人,比起伤人的话,我和他之间曾经存在的误会以及信任问题,更加让人伤心。
还不如趁现在,将算就算,利用我脑子受伤,曾经记忆缺失的问题,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揉搓在一起,丢掉就算了。
贺年寒没有说话,屋内的气氛陷入冰点,最终司筵宴打破这个冰点:“贺先生,她现在有阿焰照顾,你还是先回吧!”
我用眼睛余光看了贺年寒一眼,他双手拳握成拳,锐利如鹰的眼眸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望了许久,他转身离开。
我圈住上官焰腰的手,轻轻的一掐,他疼痛的身体一僵,垂下眼眸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在他怀里微微昂头,对上他的眼睛,催促他让司筵宴门关上。
亏得我和他默契十足,彼此一个眼神,就能猜到12彼此要做什么。
他连忙稍微和颜悦色了一些,对司筵宴道:“混蛋,把门关上,让你的人在外面好生看着,再放些乱七八糟人进来,直接让你的人马不停蹄的滚蛋!”
司筵宴对于他的恶声恶气,抱着哄着纵容之态:“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可以大胆的说了!”
司筵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仿佛早就知道上官焰对他凶巴巴的是我在后面捣鬼。
天地良心对于这么一根大粗腿,我抱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后面捣乱呢?
“你把她给吓着了!”上官焰动作轻柔的把我拉离他的怀,双手扣在我的手臂上,“除了脑子不舒服,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筵宴高大威猛的身体,倚在一旁,我弱弱的手一指:“我看着他也害怕,能不能让他先离开?”
上官焰对于我的好,已经达到了溺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一丘之貉,护短到极点的表现。
他慢慢的头一抬,目光射入司筵宴双眼之中,司筵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头:“看来你的脑袋,更加不清醒了,又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的目光让我有些无所遁形,好像他已经看透了我使坏的本质,在试探我一样。
上官焰极其不耐烦的催促:“赶紧去给我稳定公司去,最近忙死了!”
一听公司,我才注意司筵宴身上宝蓝色的西服已经换掉了,也就是说我昏迷不醒,至少过去了一天,甚至更久的时间。
司筵宴直起身子,一个跨步走了过来,伸起大掌使劲的揉了一把上官焰的头:“你别担心,你们这里有句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像她这样的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上官焰双目圆睁,怒火冲冲,司筵宴染了点点笑意,在他的双眼冒火之下,迅速的钻出病房。
“混蛋玩意儿!”上官焰暗骂了他一声:“苏晚,别跟这么一号人计较,当他混蛋!”
我一秒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定定的看着他,沉声道:“我恢复了记忆,失去记忆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也都记得!”
“啊!”上官焰惊呼一声,长臂一圈,使劲的抱住了我:“你恢复了记忆?这脑子没白砸?”
我被他勒得透不过气了,挣扎了好一会儿,还从他怀里脱身,喘着粗气:“你老人家能消停点吗?别一惊一乍的成不?”
“成…成!”上官焰头点的跟鼓似的:“主要是你恢复记忆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你失去记忆的时候,我天天小心翼翼的,真怕你没有记忆的那个人格,有什么怪毛病!”
相对他的激动,我平静了很多,把气喘匀称了我说道:“我出车祸的时候,是想去律师所跟他解清楚财务的问题,在失去记忆的这期间内,我和他之间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我不想和他再继续下去,我现在过的日子挺平静,我经不起再一次的大风大浪,更加经不起因为金钱的关系,让别人时时刻刻惦自己的性命!”
“所以,在贺年寒进来的时候,我利用自己曾经失去记忆将计就计告诉他,我不认识他,不让他来纠缠我!”
上官焰手拍在腿上,笑着说:“就该这样惩罚他,如果当初他要相信你,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儿,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