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漫被溅一身上的水,跳起脚来,就骂着上官衍,“你有病眼瞎,看不到我这么个大活人?”
上官衍淋着雨一转身,来到我的伞下,把搭在手上的西服外套,扣在了我身上,倪了一眼顾小漫,“我眼睛不瞎,没有看见人,只见一只乱吠的狗!”
顾小漫使劲的擦着自己身上,但是水迹喷在她的背上,印在她的衣服上,无论她怎么擦都够不着,气得小脸通红,双眼泪光盈盈,就跟我们欺负了她一样。
“你才是狗,你们都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顾小漫口不遮拦的谩骂,越擦越急,越急双眼就通红。
那表情神色,好像她身上被溅了水,我们变成了罪大恶极,她要把我们撕了似的。
上官衍轻轻的手一转,从我手中接过雨伞,另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用高大还没有恢复强壮的身体,把我圈在其中,让暴雨一点都没有溅到我身上。
低着眼眸,轻轻询问我:“不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破坏我们吃饭的心情!”
我嘴角一扬,瞧了一眼顾小漫,轻噗了一声:“她影响我还不够资格,你说的没错,我就当她是一只疯狗在乱叫!我们走,别跟一只狗计较!”
顾小漫跳起脚像个任性的孩子,见我们两个要走,使劲的吆喝着:“谁允许你们两个走了?”
上官衍看都没看她一眼,拥着我就走。
我心里却琢磨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宗墨都破产成这个样子了,他的女儿还天天过的跟公主似的。
破船三斤钉,这钉的也太厚实了一点。
上官衍就跟会读心术一样,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目视着前方,张口淡淡的说道:“京城顾家不可小视,嘴上说不帮忙,暗地里不会让他们毫无依靠的!”
“更何况,他们积累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东边不亮西边亮,顾小漫花一点小钱还是有的!”
我的内心是澎湃的,顾小漫一个月没有10万块钱,能花得下来吗?
这叫小钱?
有些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去了餐厅,严谨言看见我一身糟糕,他身为一个最严格的管家,竟然跟我说,他天天开着车子里有给我准备的备用衣服,让我稍等片刻,他去给我拿。
上官衍挑了挑眉头:“筵宴身边的人永远这么细心!”
这个我极其赞同,随口接话道:“教导的好想让人挖墙角,你不知道,严谨言一个人顶10个人用,什么都会!”
上官衍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两个菜单给苏行止和南南,冲着我一笑:“一个人当10个人用的可不止他一个,苏晚,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
他每一次稍微跟我爱昧一些,我就头皮发麻,觉得失意的我,就一高中生,姐姐不让我谈恋爱再加上我已经知道他是小西小北的爸爸,哪怕我姐姐是给他代孕,那他也等同我姐夫。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头皮发麻,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让这爱昧荡然无存。
猛然站起来,我手指着门口:“严管家来了,我先去洗手间换一下衣服!”
说完亲了亲苏行止和南南,跟贼一样飞快的溜走,当然我没有错过上官衍眸子里的那么一丝失落。
我跑到洗手间门口,严谨言拿着裙子走过来,他见我手拍着匈脯,带了丝丝打趣:“上官衍先生又向你表白了?”
我惊诧失口:“有那么明显?”
严谨言挑眉不可置否:“是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对你非常有戏!”
我粗鲁的从严谨言的手中夺过裙子:“你不应该当管家,你应该去当心理医生!”
严谨言颇有些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忘了告诉你,我是有心理医生证书的,只不过琐事太多,忘了去当心理医生了!”
我吃了一个柠檬,酸的嫌弃挥手:“滚蛋吧您!”
司筵宴到哪里找了这么一个人,又是保镖又是司机,不但会做企划案,还能记录会议,现在又冒出来自己是心理医生,我掐指一算,人至少会三国语言。
严谨言后后退一步没有滚,“苏晚小姐,您还是先进去换衣服吧,我在门口等您,不过您要小心一点,我看见顾小漫小姐已经往这里走来,公共场合的女厕所,我没办法拦截,不让她进!”
我唏嘘嘲笑:“原来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严谨言面对我的嘲笑,神色如常:“嗯,如果她在里面欺负你,请大声的呼救,我一定会破门而入,解救你于水火!”
“我谢谢您了!”我扬了扬手中的裙子,眼神对他一斜:“你在我包里放的电棍我还没用呢,我觉得如果她要得罪我,我可以让她尝尝电棍的位置,查一下她跟谁来的,我出来的时候要知道!”
严谨言恢复了以往刻板:“好的,苏晚小姐!”
迅速的钻进厕所,找了隔间刚把门反锁,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迅速的把套装裙子脱下,刚换上干净的裙子,就透过厕所的门缝看见顾小漫的高跟鞋停了下来。
换下的裙子被我卷了一下塞进包里,门口停留的高跟鞋慢慢的走开,紧接着便是盆接水的哗啦哗啦声响。
心里咯噔一下,顾小漫这是彻底打算把我弄成落鸡汤,准备泼水了。
手悄然的把所隔间的门锁给打开。
她放水的声音关闭,脚步离我越来越近,就在她出现在门缝里,我猛然一开门,在她准备泼水时,我手一掀,直接把她端的满满的一盆水掀在了她的身上。
顾小漫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浑身哗啦啦的往下滴水,随手一捞,把地上的盆子捞在手上,带着得意的关切道:“亲爱的,要洗澡回家去,在饭店公共场合洗什么澡啊!”
顾小漫脸色铁青发狂:“苏晚,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脸无辜,一身清爽干净,悠哉的摇晃着盆:“我当然做了你想对我做的事情,怎么?只准你来泼我的水,不准我反泼你啊!”
顾小漫被我气哭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约了周淮左,你让我这一身狼狈怎么办?”
“哎呦!”我一脸惋惜:“你早说啊,你早说我就站在那里让你泼,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顾小漫眼泪鼻涕一把,手指着我:“苏晚,你怎么那么贱,走哪哪都有你,你不是已经滚了吗?”
无巧不成书,今天约这个地方是上官衍带我来的,我怎么知道周淮左和她也约在这么个地方。
更何况,又不是我先招惹她的,是她先招惹我的,开车溅我一身上的水,不但不道歉还嚣张。
完了之后没学乖,又想泼我一身水,现在搞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张口闭口叫别人不知廉耻的女人,最贱的就是她自己好吗?
“沪城是你家的啊?”我悠悠然然的讥讽道:“不是你家的为什么我不能来,有本事把我堵住不让我进沪城啊,没本事少在这里叽歪!”
“周淮左来了,正好,我请他吃饭去,我跟他也很熟,你追他,我把你刚刚的行为去跟他讲一声,看他心不心疼你啊!”
顾小漫双目浴裂,向我扑过来:“苏晚,我要撕了你!”
手中拿盆子就是防她向我扑过来,现在好了,跟我的想象一样,我撩起手中的盆子,对着她的头直接扣下去,本能的反应一脚踹在她的腿上。
顾小漫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扑通一下子摔倒在地,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哇一声哀嚎的哭了。
震耳浴聋,让我忍不住的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您在这里慢慢哭,我先出去了!”
果然这年头不要当白莲花,就得当黑婊砸,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亏得狼狈的是自己。
拉开厕所门,对上严谨言担忧的眼睛,我青春吹起了一声口哨,“严管家,幸亏这饭店没多少人,不然你站在门口,又是一个怪叔叔!”
严谨言眼睛望厕所里张望,有点往怪叔叔的人设上面跑:“您胜利了?”
我砰一声把厕所门一关,拍了拍手道:“那还要说,小姑娘坏的很,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现在里面哭的是我!”
严谨言眼中的担忧瞬间如风无声消失,一本正经的评价着厕所里的哭声:“中气十足,最多受一点皮外伤,肯定没流血,苏晚小姐请!”
我嘴角含笑,“你说的没错,她就摔了一跤,身上沾染了一点屎味而已!”说着越过他而去。
严谨言紧紧的跟我保持一步之遥:“那希望等会出来的时候,不要臭不可闻!”
我憋住了笑,司筵宴是一个混蛋,他的管家心眼能好到哪里去,也是憋着一肚坏水呢!
还没走到座位,我就眯起了眼睛,顾小漫在厕所里说,她好不容易约了周淮左,为什么现在周淮左和贺年寒同时出现?
贺年寒腰杆挺得直直的,黑色的西服衬托的他轮廓分明的脸更冷峻,锐利如鹰的眼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