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去哪里找来的铁扳手,孙鑫利之前还嚣张地呈这口舌之争,现在眼中涌现出万般后悔,但是他发不出任何叫唤的声响。
周淮左伸手压住我的肩头,眼神锐利如刃:“苏晚,你是想要他的命吗?”
我撑着脑袋的手瞬间落了下来,拍打在他的手背上,漫不经心随口问道:“你家亲戚啊?这么护着他?”
周淮左被我打手背,手还没有移开,目光锁住,“我是为了你好,上官焰是公众人物,你是他的经纪人,也属于半公众人物,你还拥有隆兴珠宝和贺氏集团!”
“有很多新闻媒体杂志,希望能找到你的黑料,希望能报道出令人惊奇的事件八卦供人欣赏,你在往枪口上撞,就不怕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脏了你的手吗?”
“哪里无关紧要了?”我见他手不移开,拿起他的手,脱离我的肩头,自己随手一指,被拔掉一颗牙就被捂住嘴的孙鑫利:“他不是我的前夫吗?怎么跟我无关紧要了?”
“这种曾经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我觉得是一般人难以跨过来的,更何况,你也知道上官焰是公众人物啊!”
“我是半公众人物啊,我差钱吗?隆兴珠宝那么赚钱,要不是杀人犯法我能直接买了他的命,现在只是拔他的牙,这跟他狗腿子的行径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屁来!”
周淮左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蚂蚁,“苏晚,我记得你以前很善良,现在是有钱彭胀了,认为一切都可以拿钱来解决,包括人命?”
我白眼直翻,压着心中的火:“你哪只眼看的我要人命了?你要看不顺眼你直接报警啊!”
“不报警你别在这里bb,我脾气不好,谁撞上来,我就对谁不客气,懂吗?”
“我懂!”顾容举手道:“上官焰出事情了,你心里着急,如果换成我,我会比你更狠!”
“周淮左,她知道杀人犯法,别人也知道泼硫酸犯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毕竟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个时代不存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就是,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得做缩头乌龟,做不住缩头乌龟,还想出来咬人,被人砍了头,那是自己没本事!”
周淮左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山,孙鑫利那边已经开始敲第3个牙齿。
他满嘴是血,痛得脸色刷白,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因疼痛发红,眼中的颜色再也没有对我的怨恨,有的只是不住的求饶。
这么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我当然看不到他的求饶,我只看见他惨淡如狗。
周淮左脸色越来越寒,搞得孙鑫利就跟他家亲戚被打一样,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小心找死,你好自为之!”
我对他摇手:“多谢您关心,我要是翻车了,不会去找你,也更不会把女儿给你!”
周淮左气结,甩手而去,脾气大的跟我欠他钱没还似的!
我拍着腿笑得人仰马翻:“顾三哥,有钱人为什么这么双标?像我这种穷人,怎么样才能到达你们那种有钱人的高度?”
顾容嘴角一抽:“你哪里穷了?这也不叫双标,京圈的人都注重颜面,他们时刻规范着自己,就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也会竭力的把坏口碑压到最低!”
“这也许就是你们圈内人所说的人设,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很在乎这种人设,周老爷子在京圈是有头有脸的人!”
“上官家也是,周淮左是周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自然而然的不可能丢他自己父亲的脸!”
“周淮左之所以阻止你这么做,估计是因为你在上官家住,有些担忧你把事态扩大,让上官家在京都圈里蒙羞!”
“事实上呢?”我敛去所有的神色:“上官家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会像我一样不要这所谓的人设,也得把凶手给弄死!”
顾容点头,对于眼前血淋淋的场面,仿佛习以为常。
孙鑫利门牙已经被拔掉多颗,鲜血吐了一地,就算是这样,他还没有昏厥过去。
盘子里不光有牙齿,还沾满了血液和唾沫,保镖一本正经,严谨言把这血腥的场面做成了带有美学的效果。
“你们在做什么?”马丽艳头盖着纱巾,捂着脸,换了一身黑衣服,面容苍白,唇擦的血红,不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去参演苍白的女鬼。
严谨言他们不受丝毫影响继续手中的动作,马丽艳见状恼羞成怒:“苏晚,你要在我家行凶?你想诬陷我?”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缓缓起身:“你不光脑子不好,你还眼睛不好,那只眼睛看我行凶,我只不过在给它修理牙齿!”
“既然你出来了,那我们就走吧,严谨言把人带走,为了防止他下次再继续泼硫酸,你想办法让他手拿不起瓶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严谨言眼神一深,对着保镖道:“把人带走!”
保镖迅速的抱起孙鑫利,一盘牙齿被严谨言拿在手上找了一个袋子装了起来。
马丽艳有再多的火气也只能自己压着,“苏晚,别欺人太甚了!”
“你哪来的脸说我欺人太甚?”我翻着白眼于她:“你做十五,我做初一,我跟你学的,现在走吗?如果不走,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待在你家!”
马丽艳害怕的看了一眼顾宗墨,顾宗墨对着顾小漫道:“我们该走了,下次没事不要过来打扰你马阿姨的休息!”
顾小漫哼了一声:“我才没有打扰她,不信你问她!”
马丽艳对她和对我完全是两种,忍着脸上的疼痛,硬扯着微笑:“老顾你这是什么话,小漫有的时候来我家,是我邀请的,我对她很欢迎,我还想带她去剧组呢,她懂事又可爱,你别什么都怪她!”
顾小漫不领她情:“不用你说好话,以后我不来你家了,你也不用买东西给我了,我不稀罕你那么点东西!爸爸我们走!”
顾小漫说着伸手挽住顾宗墨的手臂把他托了出去,我紧跟他们其后,慢悠悠地,顾容也紧紧的跟着我的脚后跟出来了。
坐进车子里的时候,顾宗墨的车子开了过来,停留在我的身边,打开车窗带着一丝痛心无奈道:“我并不想道德绑架你,但是她始终是你的妈妈,我并不想指责你今天做法有些欠妥,但是我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对你妈妈赶尽杀绝!”
我的手摆弄着手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对她赶尽杀绝,是她对我赶尽杀绝,顾宗墨,你想要和我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等到马丽艳道完歉之后,你把她送出国,永远别出现在国内,我可以考虑一下!”
顾宗墨眸中颜色一变,思量了片刻:“你的建议我会考虑,希望你也考虑我的建议!”
我把头一扭,拉上车门,把车窗放了上来,直接不理他。
待他的车子开走以后,我的车门重新被拉开,顾容窜了进来,摸了一把额头:“我跟你一起去医院,马丽艳那边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她的助理,似乎还让她的助理,替她请保镖之类!”
我噙起一丝冷笑:“你还害怕她在医院反击我?放心吧,她不敢!”
顾容对于我的自信满满,只抱着质疑的态度:“上官焰现在在医院,你把消息封锁,你不害怕她……”
“那她根本就不敢了!”车子启动,我看向前面:“她已经跟不上市场了,她现在只能卖情怀,真正的论起舆论来,她的粉丝没有上官焰多,她今后能用的最大的关系,你二叔已经倒闭了,马丽艳不会傻乎乎的自掘坟墓自己往下跳!”
“狗急了还跳墙呢!”顾容眼中毫不掩饰忧虑:“说到底今天这件事情也跟我有点关系,如果我不在中间想要拉扯你和我二叔的关系,你就不会发生泼硫酸的事件!”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落在他的脸上:“顾三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赶紧把顾卿带回京都去!”
“别让他在这乌烟瘴气之下,等会浪费我的骨髓,那就得不偿失了!”
顾容嘴角蠕动了一下,“我这边已经弄好了,也就这两天离开沪城,家里的老人也希望他回家,不希望他待在这里!”
“钱是不是不够?”我沉默了一下问道,马丽艳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吼着,说顾卿一天在医院得花好几万,我给了顾容的那张卡,里面的钱按道理来说足够了。
顾容听到我这样一问,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你别听马丽艳瞎讲,她只不过是想让二叔难受罢了,顾卿放骨髓开始的所有医药费,都是你给的那张卡以及我出的!”
我恍然点了点头:“你二叔被迫才弄的焦头烂额,原来已经顾不上顾卿了!”
顾容没有否认:“他现在急需一个有魄力的人,来把他重组的公司,拉上正规途径!”
“贺年寒就是最好的人选!”我顺着他的话接道:“本身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又不像刚入职场的人,充满血性!他手上有资源,每走一步,都是稳打稳算的!”
“是的!”顾容正声道:“我二叔对他势在必得,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成为自己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