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武这一夜留宿在了司徒紫玉的零花宫,两情缱绻间,周庆武抚摸着她的秀发笑着夸赞道:“朕能得了爱妃在身侧,真是朕之幸也。”
司徒紫玉微扬了头,媚眼如丝的望着周庆武道:“陛下谬赞了,陛下能接纳臣妾入宫,这才是臣妾难得修来的福气。”
与张若兰的柔婉还有夏初黎的清秀不同,司徒紫玉的面容十分明艳妩媚,一举一动都带着动人的风情。
若不是她曾经是温烨手下的人,周庆武倒是真想将她留在身边,
“爱妃进宫几日,朕还没问过爱妃,在这零花宫中住的可还习惯?”周庆武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道。
司徒紫玉没有犹豫,对周庆武回答道:“这零花宫臣妾很喜欢,臣妾心中很是感激。”
周庆武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好,朕还担心爱妃在宫外自由得久了,这里毕竟是宫里,爱妃会不自在。”
“臣妾一直住在尼姑庵中,平日里也是从来不出门的,到了这宫中,却还有陛下相伴,臣妾又怎么会不自在呢?”司徒紫玉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什么,说话也变的谨慎起来。
周庆武笑了笑,并没有再问下去,只缓缓说道:“夜深了,歇息吧!”
司徒紫玉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双眼准备入睡。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紫玉都没能睡着,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心悸,像是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一直到了二更天的时候,司徒紫玉才终于入睡。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周庆武的身影,而此刻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她叫来了侍女问道:“陛下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本宫起来?”
那侍女行了一礼说道:“娘娘,是陛下不许奴婢叫娘娘醒来的,说娘娘昨夜没睡好,叫娘娘多睡一会儿。”
司徒紫玉坐在床边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突然想起什么,周庆武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夜没睡好的?
她明明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翻过身,也没怎么挪动过。
中午的时候,有侍女来报,“娘娘,兰妃娘娘来了。”
司徒紫玉愣了一瞬间说道:“快请进来。”
那侍女应声而去,没过一会儿,司徒紫玉便看见了一名紫衣女子在华光中走来。
这还是她入宫以后第一次看见这位传闻中的兰妃,她进宫的时候,张若兰还卧床不起,不能接受她的参拜。
此刻司徒紫玉盈盈行了一礼道:“见过兰妃娘娘。”
“不必多礼。”张若兰一双剪水双瞳望向司徒紫玉,不得不承认,只论容貌,自己确实逊色于她。
只是容貌再好,怕是也要很快无声无息的消弭在这深宫之中了。
周庆武已经对她心生芥蒂,如今的宠爱,也不过是为以后的埋葬,做一个伏笔罢了!
两个坐在了桌前,张若兰看着司徒紫玉客道了两句以后,便对她问道:“宁嫔妹妹可去过长春宫了?纯婉仪妹妹也是进宫不久,你们二人未准能有些话说。”
司徒紫玉心里有些疑惑,夏初黎是钱柏涵的人,为什么张若兰突然说起了夏初黎来?
她笑着应了一声是,接着便不再说话了。
张若兰见状开口问道:“宁嫔妹妹在宫外生活了许久,不知道可有什么新鲜事能讲给本宫听听,本宫最近实在闷的很。”
司徒紫玉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这阳光中很是明艳,“倒是也有几桩趣事,可以讲给兰妃娘娘听上一听。”
这一日,张若兰在零花宫中停留了许久,离开零花宫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
“娘娘累了吧?奴婢已经明日提前炖好了燕窝粥了。”环玉扶着张若兰上了轿辇,对她说道:“身子还没好,下次娘娘可不能在停留这么久了。”
张若兰知道环玉担心自己,此刻自己确实有些不适,便淡淡应了一声道:“起轿吧!”
回到了沁阳宫,用过了晚膳,张若兰坐在那里回味着今日司徒紫玉对自己说的话,看来,周庆武交代自己的事,有半个月左右,便能成了。
不知道到时候,司徒紫玉会不会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娘娘,纯婉仪来求见。”一名侍女进来行了一礼,对张若兰说道:“此刻就在宫外等候。”
张若兰看了一眼那侍女,对她说道:“就说本宫今日在零花宫半日,已经累了,歇息了。”
那侍女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张若兰一眼,便下去了。
环玉扶着张若兰来到了铜镜前,开始为她卸去满头珠饰:“纯婉仪竟然还不好意思来在咱们沁阳宫,这是见娘娘好些了,才上赶着来巴结的。”
张若兰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着说道:“也怪不得纯婉仪,纯婉仪想必是在宫外待的久了,仗着有两分聪明,便以为可以在这宫中也一样如鱼得水了。”
可笑的是,这宫中从不缺聪明人,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聪明,就很难说了。
不过张若兰唯一肯定的一点是,这宫里会死的,都是那些以为是聪明的人。
不光会死,还会死的惨上几分。
现在看来,想必夏初黎便是这自以为是聪明的人。
她才进宫不久,不知道什么是君心难测,也不知道什么是风水轮流转。
今天得宠的是你,明日便也有可能是我。
今日你的宫中冷若寒冬,也许第二日便又是艳阳高照。
夏初黎如今不懂不要紧,因为以后她所受的苦楚,会教会她这个道理的。
那侍女从外面回来以后,张若兰看着她问道:“纯婉仪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了吗?”
其实不用想,张若兰也大概能猜到夏初黎会说些什么。
“回娘娘的话,纯婉仪只说等娘娘有空再来看望娘娘。”那侍女轻声回道:“别的便再也没有说了。”
张若兰笑了笑,果然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下次纯婉仪再来,你便说本宫身体不适,这几日不见任何人了,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应了句是,便行了礼离开了沁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