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周庆武毫无疑问的宿在了张若兰的沁阳宫里,并没有再去长春宫留宿。
两情缱绻间,周庆武抚摸着张若兰的秀发,却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道:“护国公府上昨夜突然着了一场大火,不过好在已经扑灭了。”
张若兰闻言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是装作惊讶的问道:“着火?臣妾的父亲,可有受伤?”
周庆武摇了摇头,对张若兰说道:“护国公没事,只是听说府上丢了些重要的东西,护国公四处派人在寻呢!”
张若兰有些的疑惑的看着周庆武问道:“什么东西呀?”
周庆武摇了摇头,“朕也不清楚,只是今日早朝的时候,护国公请了假,在府上处理此事。”
张若兰应了一声道:“人没事就好,东西有什么要紧的,臣妾的父亲真是年纪大了。”
说着话,张若兰打了个哈欠,似乎已经困倦了。
周庆武拍了拍她的背,对张若兰说道:“爱妃倦了就睡吧!”
张若兰微微点了点头,合上了双眼。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头顶却突然传来了周庆武的一句话来:“最近朝堂上有人弹劾了你的父亲,你说朕该怎么办好呢?”
张若兰心里一颤,不敢回答,只能装作已经睡着,没有说话。
看来,周庆武这是准备要动自己的父亲了。
今日自己所说的话感动了几分周庆武,但是依着周庆武的性格,恐怕对自己的宠爱以后也不会太多了。
留下自己,想必也是因为周庆武想从自己的身上榨取些什么,好像利用若妃扳倒冯学峰一样,也叫自己扳倒自己的父亲张全吧!
这算盘打的不错,不过也正好中了张若兰下怀。
只要将自己父亲扳倒,这宠爱有没有,对于张若兰来说,根本不重要了。
翌日早上醒来,张若兰送了周庆武上早朝,等到周庆武走了以后,她带着环玉回到了寝殿。
“去把本宫之前那个梨花雕木的盒子拿来。”张若兰看着环玉说了一句道:“现在,到了要用的时候了。”
环玉一愣,这沁阳宫里,也就只有她与张若兰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就要用到了那盒子,环玉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原本希望,张若兰永远不会想起来那盒子的。
“还不快去?”张若兰见她一脸的愁云惨雾站在原地没动,便又催促了一句道:“楞在那里做什么?”
环玉闻言应了一声,便立刻去拿了。
过了没有多久,环玉双手捧着一个盒子来到了张若兰面前,对着她行了一礼说道:“娘娘,奴婢将盒子给您拿来了。”
张若兰点了点头,接过盒子用帕子擦去了上面的一层灰来到桌前坐了。
这里面放着的,是自己进宫之前收集的,关于自己父亲受贿的证据,还有一本账本以及入宫以后,张若兰同林氏串通以后,收集好来的一些东西。
只要将这些交给周庆武,再加上前朝人的助力,那么自己那个父亲,便是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此劫了。
“娘娘准备什么时候送去给陛下?”环玉看着张若兰整理这盒子中的东西,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道。
张若兰想了一会儿,对环玉说道:“也就这几日,等前朝弹劾的差不多了,本宫再送去,你多听着消息。”
环玉应了一声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而此刻在护国公府上,昨夜那一场大火,张全已经发现自己同白方化的信件竟然丢失了。
不用想,这一定是洛川周所为。
张全沉着脸色坐在了桌案前,看着面前的护卫问道:“可找到洛川周的下落了?”
那护卫低着头说道:“洛川周没有离开京城,只是去那里,属下还还没有查到。还请大人恕罪!”
张全不耐烦的看着那护卫骂了一句废物,那护卫不敢多言,只能说道:“大人息怒。”
“下去吧!”张全挥挥手,“继续查!我就不信洛川周能直接消失不见。”
“属下告退。”那护卫说了这句话以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只是在他走后没有多久,一名男子便敲响了张全书房的门。
得到了张全的允许以后,那男子进了门,脸上已经带了些焦急之色。
“大人,你今日没上早朝?”那男子行了一礼以后,神色焦急的对张全说了一句道。
张全看着那男子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男子对张全沉声说道:“大人今日没上朝,李大人、王大人、还有张大人等人已经一起上奏折参了大人一本,陛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色很不好看。”
就在刚刚,有人来到了府上通报,听了这个消息,他立刻来找了张全。
这些人在周庆武那里都有些分量,此刻一起弹劾张全,就算张全是这黎国的护国公,怕是这一次也要躲不过此难了。
张全闻言猛然一惊,他站起身看着那男子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这些人,竟然联合在一起,弹劾他?
“大人还是早做打算才好。”那男子叹了一口气,最近频繁出事,没想到在同白方化联络的书信丢了以后,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要被弹劾。
张全缓缓坐在了椅子上,很是失神的对那男子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定夺。”
那男子见张全一脸的愁苦,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退了除去。
“怎么会发展成了这般境地。”张全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句,这几日接连发生意外,叫他有些应接不暇。
刚刚那男子说的那几名官员,其中有人是钱柏涵的同党。
看来,钱柏涵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不愿意在等,准备将自己彻底扳倒。
张全握紧了手指,钱柏涵,就算周庆武要惩处自己这个护国公,他也要在这之前,叫钱柏涵死在自己前面。
想到这里,张全立刻叫来了几名护卫,吩咐了几句话,便叫那几名护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