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房内,周庆武面色阴沉道看着单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了怒意:“给朕抬起头来!”
地上跪着的男人闻言抬起了头,但是眼神却依旧不敢看向周庆武。
“朕问你。”周庆武看着那男人说道:“两日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那男人颤颤巍巍的回道:“陛下息怒,属下已经安排人进了护国公府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该在护国公府上当差的人,却失踪了。”
周庆武眉头微蹙,“失踪了?”
那男人应了一声,抬眸对周庆武道:“是,属下不敢隐瞒,那些人进了护国公府上以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过了。”
周庆武眼中怒意更重,自从钱柏涵落马,闲职在家中养伤,张全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果然,钱柏涵一不在朝中,这些人便纷纷都开始动作起来了。
过了半晌,周庆武看着大殿上跪着的男人开口说了一句道:“你下去吧!”
那男人听见了周庆武说的这句话,立刻如蒙大赦,对周庆武行了一礼便站起身躬身退了下去。
等到那男人离开了尚书府,周庆武方才转头问了一直站在身旁的小路子一句道:“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小路子楞了一瞬间,然后连忙说道:“回陛下,钱将军府上的夏统领来了,但是陛下有令,奴才已经将夏统领挡了回去了。”
周庆武点了点头,“怕是为着钱柏涵前不久遇刺的事来的。”
小路子应了一声说道:“陛下英明,奴才刚刚多嘴问了一句,夏统领说钱将军已经知道谁是幕后指使,所以今日是特意想来报给陛下,为钱将军做主的。”
周庆武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钱柏涵如今并无官职在身,朕为他做哪门子的主?”
怕是来请求为他做主是假,来请他为钱柏涵保命才是真。
小路子观察着周庆武的表情,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庆武明显正在气头上,就连提起钱柏涵都是一脸怒容,自己这在周庆武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小心些才好。
小路子这么想着,便没有接话,而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了。
周庆武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心思琢磨着其他什么事。
钱柏涵的大将军之位已经在杨跃成那里许久,只是杨跃成做出来的功绩却也不过尔尔,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好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倒也不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这护国公张全,仗着自己女儿张若兰在宫中得宠,已经渐渐猖狂得过分了。
那些派了进府上做内线的人,若是他想要查清楚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却在知道这是谁的人的时候,依旧选择了这么做,这岂不是没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周庆武越想心里越怒,只觉得连眼前的奏折都有些不顺眼起来。
批到了最后,周庆武索性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对小路子说道:“去准备轿辇,去长春宫。”
小路子应了一声,立刻麻利的下去准备了。
自从夏初黎宫中的规矩学过了以后,周庆武便翻了她的牌子,或许是因为夏初黎初入宫中来,周庆武对夏初黎还有些新鲜感,一连三五日都宿在了长春宫。
只是喜欢归喜欢,今日周庆武心情不怎么妙,也不知道长春宫那一位,会不会也在这个时候触了眉头,从此失了圣宠。
小路子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出去叫人将轿辇抬到了尚书房的门口,然后回到了周庆武身边道:“陛下,轿辇已经准备了。”
周庆武迈步向外走去,这一日倒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他抬头看一眼头顶的灿阳,上了轿辇以后对小路子道:“今日天气倒是不错,可以去御花园走走。”
小路子应了一声道:“是啊!陛下前不久叫栽植在御花园的那几种花已经开了,陛下可要去瞧瞧?”
周庆武沉默了一阵儿,对小路子道:“去御花园吧!你带人去长春宫,直接带黎贵人去御花园找朕。”
小路子行了一礼道:“是,奴才这便去。”
说着话,小路子便带人去了长春宫。
到了长春宫的时候,夏初黎正同织雪说着话,小路子和和气气的将周庆武的话传到了,又笑着对夏初黎道:“陛下还是这两年来第一次主动邀了哪位小主一起逛御花园呢!黎贵人好福气。”
夏初黎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笑容,“路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小路子应了一声道:“不急,奴才在这里候着便是。”
如今这后宫里,夏初黎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看周庆武对夏初黎的这架势,想必再过不久,这位分也是要晋一晋的,他虽然不至于去巴结这后宫的嫔妃,但是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
等到夏初黎换过了衣裳走出来的时候,小路子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夏初黎,只觉得夏初黎竟然比张若兰还要看上去好看了两分。
夏初黎坐着步撵来到了御花园以后,便被小路子带到了周庆武总去的凉亭。
远远的,周庆武便看见一抹湛蓝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夏初黎的曼妙身姿渐渐离自己近了些,周庆武嘴角已经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这夏初黎刚进宫之时,还是一名青涩女子,此刻再看上去,原本的青涩之中,竟然已经有了些成熟的风韵。
等到了周庆武面前,夏初黎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嫔妾见过陛下。”
周庆武伸手虚扶了一把,对夏初黎温和说道:“爱妃请起。”
夏初黎缓缓站起身,抬起头看着周庆武盈盈一笑:“多谢陛下。”
这一抹笑容配上这湛蓝的衣裳,更显得清丽非凡,周庆武心中一动,牵着她的手道:“今日阳光正好,爱妃陪朕在这御花园中走上一走如何?”
“陛下折煞嫔妾了。”夏初黎笑着说道:“嫔妾能陪在陛下左右,求之还不得,自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