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紫上一次去了凌潇山以后,心里便对凌潇山存了恐惧之意。
凌潇山常年积雪,虽然不至于寸步难行,光是那七日,陆轻紫便觉得像过了七年一样久,下山以后,她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同凌潇山有什么联系,却没想到,这一次,又要再上一次凌潇山了。
陆轻紫在马车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今日,那时候摘下来的两朵雪莲,便不用来治自己脸上的伤疤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脸上带着伤疤的日子,是不是恢复曾经的美貌,陆轻紫从未放在心上过。
就连温烨那时候苦心找药,希望抹去自己脸上的伤疤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温烨为自己忙碌。
黎国第一美人这个称号,她不想要,原本引以为傲的美貌,带给她的早就已经不是什么荣光,而是无尽的苦难。
“姑娘?”那护卫见马车里的陆轻紫一直没有说话,不由只好又唤了一声。
陆轻紫闻言缓过神来,掀开帘子对那赶车的护卫道:“等送我到了凌潇山,派人去白雀庵以后,你便帮我去查一个人的下落。”
那护卫问道:“姑娘请说。”
“楚逸。”陆轻紫想了想对内护卫说道:“他是楚烈的哥哥,救过我的命,我有要事同他说。”
那护卫一听这人是楚烈的哥哥,眼里有些诧异,“姑娘找他做什么?”
陆轻紫笑了笑,很是神秘的对楚烈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尽快将他带到我面前。”
那护卫闻言点了点头,对陆轻紫说道:“可是钱将军若是知道陆姑娘一个人上山,一定会责怪属下的。”
陆轻紫在护卫身旁坐下来说道:“我很快就下山,我已经登过一次凌潇山,这一次有了完全的准备,不会有什么意外,你到时候带几个人,在山下等我,便叫人上山就是了。”
那护卫依旧很是犹豫的转头看着陆轻紫说道:“姑娘还是在山下稍等两日,属下带了人保护姑娘,随姑娘一起上山吧!”
陆轻紫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成,那样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那护卫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道:“姑娘是说要先去找楚逸?”
陆轻紫点了点头,“若是你找到了楚逸,就叫他去凌潇山找我吧!”
那护卫听了陆轻紫的话,心里对这个楚逸倒是多了几分好奇,陆轻紫不叫他们等人上山保护,却叫楚逸上山。
“他是什么人?”那护卫忍不住对陆轻紫问了一句,“为什么属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轻紫大概在诳他,楚逸这个人是不是存在,都不好说。
陆轻紫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对他说道:“你见过,只是你忘记了。楚烈刚到你们将军府上的时候,除了薛霜灵,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就是楚逸。”
护卫想了一会儿,倒是确实有了些印象,只是这印象不深,因为那男子当时似乎受了伤,一直在钱柏涵的府上养伤,几乎从来不出那间屋子。
后来等到伤养好了,也只有钱柏涵知道他是几时走的,没想到他就是楚烈的哥哥。
“原来是他。”那护卫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他似乎身上也带了些武功?”
陆轻紫心里道,何止是带了些武功。“他的武功要比你们将军还要好上许多,若是有他在,别说是这凌潇山,就算是比凌潇山在危险一些的,对他来说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轻紫故意将楚逸的武功说的出神入化,只是为了叫他放松警惕,不在想着同自己一起上山。
而此刻楚逸在何处,谁也不清楚。
还没等到他们楚逸,想必自己就已经从凌潇山下来了。
“怪不得姑娘要叫属下叫人去找他。”护卫淡淡说了一句,陆轻紫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
一路到了凌霄山下,陆轻紫到了上一次路过的那一间木屋,里面早就已经人去楼空,这倒是在陆轻紫的意料之中。
上一次给自己指路的人给自己指了一条错路,在自己下山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这里还有人住了。
甚至在自己差点死在凌潇山的时候,楚逸还曾带她去过这屋子暂时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时间。
“天要黑了。”陆轻紫下马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里没人居住,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那护卫应了一声,陆轻紫带着他进了木屋,虽然在不远处的城镇还是炎炎烈日,可是在这凌潇山下,却已经寒冷至极。
护卫生起了火,两个人围在在火炉旁边,陆轻紫看了那护卫一眼说道:“明日天一亮,你便回去吧!”
那护卫这一次没有拒绝,劝了陆轻紫一路,见陆轻紫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此刻便也不想多说了。
“是,属下遵命。”那护卫一边烤着火,一边对陆轻紫说道:“姑娘明日就要上山?”
陆轻紫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些事情要准备,后日再登山。”
那护卫淡淡应了一声,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姑娘,楚逸的哥哥在什么位置,不知姑娘可有个大概位置?”
陆轻紫闻言微微一愣,接着便说道:“我只知道他是无极门的徒弟,别的便什么也不清楚了。”
那护卫听了这话,不由诧异道:“无极门不是已经散了么?”
陆轻紫想了想,怕说多了引起那护卫的怀疑,毕竟这个任务,本就是不能完成的,过了一会儿她抬眸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同楚逸相识的时候,他就说要回无极门,后来一起回了你们钱将军府上,他也对我说要回无极门,他应该不会骗我。”
那护卫将陆轻紫的话记在了心里,“那属下回去以后,带人去无极门的看一看。或许还能有些蛛丝马迹。”
陆轻紫对那护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将路上买的干粮拿了出来,同护卫分过了,便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