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后,青龙堂终于储存到有足够的实力。我们籍着渗透在红尘会里面的间谍的情报,一方面在他们的老大外出的空档进行伏击,另一方面在红尘会的大本营全力进攻。他们的老大被我亲手干掉,而他们的二当家则成为了今天的会长。红尘会被我们迫出油尖旺区,当晚我们青龙堂立即恢复了三大巨头之一的地位。我带着兄弟们在红尘会兴司问罪,把那天杀的混蛋找了出来,一枪爆了他的头,报了你妈的仇。”张雷焱呼了一口气,表示他已经说完了。
秦奋觉得时间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麼长。
原来,整件事居然是这样,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捨弃了生命…这十一年以来,爸爸应该都过得很痛苦吧…
“爸爸…辛苦你了。”一迅之间,秦奋在这十一年以来的怨懟在真相大白之后烟消云散。
“儿子呀,老爸我不求其他,甚至不要求你会原谅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张雷焱一下子便转移了话题,让秦奋有点无所适从,只好暗叹自家老爸态度转得太快。
“什么事?”他问道。
“我希望你长大之后,继承青龙堂,成为青龙堂的第三代首领。”
“什么?”秦奋惊讶得整个人从梳化之中跳起来。继承青龙堂?开玩笑也应该有个限度呢!青龙堂是一个社团!是社团!是黑道!可怜自己做了十一年良好市民,自问也没有做过什么犯法、违背良心的事,顶多也就是撒撒谎,玩玩恶作戏之类的小孩子的把戏,与社团狠辣的作风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到头来得悉自家老爸居然是个黑道,这都算了,现在还要自己继承青龙堂!
上帝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呃…我想我不能答应你…真是非常对不起…我实在太惊讶了…一下子实在不能接受…”秦奋赶紧拒绝,说话的时候还紧张得口齿不清,因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个时候自家老爸的态度反而有点狗腿的意味:“不打紧,我知道你一下子不能接受到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不需要现在就答应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清楚的。”
“…”
“要知道,青龙堂是上代堂主和我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建立起来的,等到将来我百年归老的时候,青龙堂必须有人继承。而这个人则非你莫属,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社团里面的兄弟都会服从你。而且,社团里面的情况并不是你想像之中的好…有一些兄弟…他们一直不太赞同我的做法,他们认为我对红尘会的放任政策太温和了。我们当年被红尘会打得落花流水,又牺牲了不少兄弟,虽然之后重建了青龙堂,但是我就没有把红尘会整个灭掉,导致留下了这个极大的隐患。”
“那些兄弟,都是当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当然明白他们的观点。但是奈何现在社团的实力跟红尘会相差无几,一但撩起了火头,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这样做未免有点得不偿失。”
“当然,我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红尘会能够发挥到一个牵制的作用。假如红尘会一灭,恐怕三联会就会马上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吧!所以嘛,只要红尘会一天存在,我们便可以享受多一日安宁。”
秦奋的心里异常震惊,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想不到老爸不灭掉红尘会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作为一个黑道老大,老爸比其他人想得更仔细,连往后的长治久安也让他想到了,老爸果然不简单!
张雷焱好像感觉不到儿子的惊讶,径自说下去:“而你,我的儿子,并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对社团的兄弟而言,你就是一个外人。亦都是正因为你是一个外人,这场连你爸我这个局中人都解决不了的内部的纠纷,由你出面来解决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儿呀,你千万不要怪爸爸我要你继承青龙堂。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命中注定的。”
秦奋一面听,眼神愈发冰冷。
自刚才开始,张雷焱一直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说社团的事。但是,他问的都只是有关于母亲的事而已!不论是应该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就连社团内部的事张雷焱都一一道出。他这样做,无非都是为了把自己扯入这趟浑水中,让自己永不翻身,从而让自己变成黑道。
现在的他所想到的原因就只有这一个。
而实际上,张雷焱告诉他这麼多的原因也就是这个。他巴不得秦奋立即加入社团。
说实话,秦奋可是万分不愿意跟黑道有任何牵扯。在他的认知之中,社团所做的一切勾当,都是偷鸡摸狗,不为法律以及社会所容许的事。光是这一点他都已经觉得异常反感。但是听过刚才的一番说话后,他不仅是知悉了社团内部的事,而且还知道得太多了!这下子再想抽身出来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了。谁会知道,万一他再拒绝多一次会不会立即被灭口?眼前的人虽然是自家老爸,可是他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社会啊!
换句话而言,他是非浑这趟水不可了。
既然存心想自己扯入这趟浑水之中,还左一句“我儿”,右一句“儿子”的乱叫一通,说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屁话,真是他妈的瞎扯淡!
哎哟,罪过罪过,他还骂了自己的祖母哩!
他再细心想一想,张雷焱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他根本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把那帮所谓的“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除掉,只是碍于身份,他不方便亲自动手而已。
当了一辈子黑道,张雷焱的功力真的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扯入这个无底深潭之中兼且拒绝不能,算他狠!
这个时候,秦奋当然不会好意思开口去问清楚张雷焱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心中所想的是纯粹猜测,他可不希望第一次见面就吵架吵翻天。正当秦奋感到深深不忿时候,梁永权捧着一盘餐点进入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