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瑾叶给予自己的自信心,就像昨夜,陆聂琛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却将她拦在女厕所,说些他从来不会说的废话,就证明着他在乎。
他也必须在乎,因为她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喜欢你的自信,我也承认你的办法很好,只是……”沈亦傅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弧度,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你最好不要将自己耍进去,张任忠不是你可以随便利用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一旦答应了,陆聂琛却不会帮你,你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了。
你要是现在不答应,倒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哪怕是偷文件,没准也可以偷得来。”
苏瑾叶心口忍不住一颤,狠、狠的瞪着他。
偷?他倒是张口就来,真以为陆聂琛是傻子,那么重要的文件,就放在门口,狗跑过去也能叼着走?
偷文件根本行不通,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获得陆聂琛的信任,只有陆聂琛自己行动,而她作为受害者,再顺其自然的留在他身侧。
她也想过结果,在这个计划蒙上心头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好了最差的结果,大不了就真的成为张任忠的人,除此以外,她也已经没有别得选择了。
“我既然已经选择,自然不怕后悔,反正你也不亏不是么?”苏瑾叶嘲弄得扯了一下唇角的弧度,“你只需要按照我所说的行事,之后的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沈亦傅带着几分欣赏,落在苏瑾叶脸上,那么漂亮的脸生出赴死如归的表情,真的很迷人。
他勾了勾嘴角:“苏瑾叶,你说的,这是你选择的,就算失败了,也怨不得了别人。不过你也放心好了,如果失败,你跟了张任忠,我也会帮你,绊倒陆聂琛。”
他说罢,掏出手机,又拨了号码过去,大抵是打给张任忠。
苏瑾叶浑身有些发冷,手混着水龙头里的水,在清洗东西,可脑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剩下胸口沉甸甸的厉害。
不得不承认,她也紧张,但是她要赌,她也只能赌。
沈亦傅电话结束以后,过来说:“张任忠很高兴,叫你明天下午就去他院子,还让你不用带任何东西,直接住下便可,生活用品,他会帮你筹备齐全。”
“明天下午?这么快?”苏瑾叶难掩惊色。
沈亦傅直视着她:“快一点不好吗?一旦计划成功,这一个月,你一定可以获取陆聂琛的信任,将文件拿到手,交给我。”
苏瑾叶望着他,半天嗤笑:“是,快一点好……”
沈亦傅满意的点了点头,“地址我会发给你,明天下午,若是陆聂琛还不出现,你就拦车过去,至于陆聂琛那边,我会透露消息出来,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无论是给陆聂琛,还是我大哥。”
他转身要走,想起什么来,又回头提醒,本来玩味的脸上,变得冷了些:“对了,不要想着跑,张任忠和其他人不一样,耍了他,就算我不动手,张家也不会放过你。”
沈亦傅扬长而去,苏瑾叶接连干咽了好几下,运着一口气沉了下去。
其实和陆聂琛在一起,还是和张任忠在一起,对她而言,没有区别。可她不愚蠢,张任忠的妻子?开什么玩笑,一个视频在外,又被陆聂琛丢了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尊贵的身份,她只会成为一个禁脔,一个金丝笼中养着的鸟儿,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不甘心那么悲凉的活着,所以一旦,明天下午陆聂琛确定不会过来,她会安抚好张任忠,再去和陆聂琛同归于尽。
她上楼去,用手机给盛初淼发了一条短信:初淼,能弄到枪吗?
不一会儿,盛初淼电话直径打了过来紧张异常:“瑾叶,你要枪干什么?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要去做傻事?”
苏瑾叶好笑的说:“怎么成天离不开做傻事做傻事,我有那么过激吗?我要枪,只是想要自保罢了,昨天张瑞国孩子出事,他妻子一心认定是我抢了风头,导致她孩子出的事,我怕她反应过激,买凶杀我。”
这不是干不出来的事,盛初淼常年在警局,深有体会,里头的弯弯道道实在太多,她不仅发火:“那个张瑞国的妻子怕不是神经病,她孩子死了又不是你干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抢了风头就是你的错了?看来她就是个善妒的毒妇!”
苏瑾叶不仅好笑,可心里也乱了一下,孩子的事,其实多少还是和她有关联的。
“枪我没办法给你搞到手,你也知道华国条规,普通民众持有枪械是犯法的,就算我在警局有点关系,但枪都是要经过层层审核才能批准下来,不是警察就有枪。”盛初淼叹了一口气,语气担忧:“要不你直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了?”
这是万万行不通的,苏瑾叶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了,只是想着和陆聂琛鱼死网破,要是有了枪,只要见到陆聂琛就可以动手,却忘记盛初淼根本拿不到枪。
“没事,实在不行,我出门时候注意一点好了,兴许是我杞人忧天了,时辰不早,明天我还有急事,就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诶,等一下!”盛初淼突然语气着急,“你要是想防身,也不一定需要枪,我这里有个防狼电棒,改装的,两秒之内可以击晕成年男子,口红形状还能弹出来尖刀,我给你送过去,你拿着必要时候脱身。”
“也好。”
苏瑾叶想了一下,这个似乎也不错,至少自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隔了不到一个小时,盛初淼将东西送过来,苏瑾叶研究了一下,躺在床上,却一夜未眠。
翌日醒过来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苏瑾叶看了时间,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手机显示沈亦傅打了三四遍的电话,苏瑾叶生怕沈亦傅误会,赶紧回拨了过去。
“总算是接电话了,再晚一点,我就派人就撬你家门了。”
苏瑾叶抿了抿柔唇,不太好意思:“今天早上才睡下,一不注意,就睡了这么晚。”
“不重要,陆聂琛有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