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怡打了针,不多时药力一点点上来把疼痛驱除出体外,她全身心的精力都在对抗腹痛折磨,猛一放松,立刻陷入半昏睡状态。
哪怕睡过去了,她的手也没松开男人的衣摆,还在用力的拽着全身心的依赖。
江慕白轻声哄着她,搂着她躺下来,他静静的瞧着妻子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越是喜欢越是愤怒,他压着满心的阴骘与森寒,面容上尽显温柔神色。
陪着她躺了半个时辰,直到她睡的沉了,他才从床上起身。听见她的手机响,拿出来看看是项楠,顺手接起来。
项楠下了考场打了好几遍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别提多担心,好容易打通却是男人的声音,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洛洛怎么样?”
江慕白看看床上眉目如画的妻子,睡的还算安详,脸上也有了正常的血色,他压低声音怕惊到她,“刚刚注射了镇定剂,睡下了,等她醒在给你回电。”
镇定剂?项楠的眉头皱成两个硬疙瘩,那得疼成什么样,问了医院和病房号,她得亲眼去看看,不然这心老是悬着。
乔桥安静的等她挂电话,“楠楠,我们可以去看望吗?”
“洛洛用了药,还在睡,我们稍晚些在过去。”
乔桥点点头,好端端怎么会突然病了?
江慕白帮她盖好被角,出门叫来林诺,让她帮忙看护一会儿,他得去趟院长室。
林志杰一直在等他,手边放着检验报告,招呼他在待客的沙发上入座,他也拿着报告走过去。
“江总,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是病毒在扩散,这款病毒上个月才问世,还没有行之有效的解法,你打算怎么做?”
江慕白眉宇间酝酿着风暴,“等她考试结束,我带她回帝都。”
林志杰知道他不做无把握的事,想必是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长叹一口气,“最近两日恐怕会反弹的厉害,我给她开些止疼药,不要等到不能忍了在吃药。”
“院长,辛苦你了。”
林志杰摆摆手,“都是我该做的,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江慕白惦念着心爱的人儿,也便没在多呆,回到病房门前没急着进去,而是拨打个座机号。
江慕青出任务,要打进敌人内部,二个月前就失去了一切联系,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
电话被接通,是个嗓门很亮的老奶奶,“是小三子吗?”
江慕白单手插兜,右脚鞋尖点地,他靠着墙,目光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温柔的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奶奶,是我。”
“哈哈,我就说是小三子,你爷爷还非跟我犟。三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孙媳妇回来给我们老两口看看啊!”
老太太今年七十三了,精神头足的不输年轻人,没事就爱鼓捣园子里的几分地,一点没有首长夫人的架子。
“奶奶,快了,等洛洛考完试我们就回去。”
“那好那好啊,我得准备些你们爱吃的菜,一定得把我的孙媳妇喂的白白胖胖的。”
江慕白心里轻松很多,闻言笑了,“奶奶,她又不是娃娃,您可别使劲喂,我怕您的热情吓到她。”
“瞎说!人家小你那么多岁,可得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我要是没记错,爷爷也比奶奶大好多。”
那个年代都讲究老夫少妻,爷奶的年龄差还算是小的,只差七岁,这么一想老爷子今年也有八十了。
江慕白和奶奶聊聊家常,最后才和爷爷说了正题。
江半城中气十足,“放心来吧,孙媳妇肯定不会有事。”
老爷子一句话那能顶的上千军万马,江慕白心里踏实了。
洛怡睡到下午一点才醒,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财经杂志,翻页声低不可闻,看完一页还要看眼病床。
你看我,我看你,两人的视线也就对上了,洛怡露出一抹甜美笑容,“老公,抱抱。”
江慕白放下杂志,弯身枕到她的胸口,还蹭蹭头发,“老婆,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医生怎么说的?”洛怡躺着没动,纤纤玉手抱着他的头,指尖梳理着他的头皮。
江慕白这个姿势只能看见她的下巴,从她的声音中倒是听不出异常,“大夫说是肠胃功能紊乱,静养两天就好。”
“哦,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洛怡想起那种疼,浑身发寒,此生都不想在尝试第二遍。她知道这种疼肯定不是什么肠胃紊乱造成的,应该是那所谓的病毒吧?!
“胡说八道,我们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还没有老到牙齿松动起不来床,不许你把丧气话挂嘴边。”江慕白不悦,更多的还是紧张,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会失去她,他该怎么办,那比世界末日都要可怕。
洛怡揪住他的耳朵,往下一拉,“和谁说话呢,对待病中的老婆要温柔知道吗?”
“知道知道,老婆大人说的是,为夫错了。”
说到孩子,洛怡心里叹息,她这个样子恐怕是不宜受孕了,“老公,你说我们以后的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男人心里的弦猛地拉紧,他总觉得妻子话中有话,他起身坐到床上,抱起她,柔声道:“我喜欢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还没人和我抢你。”
洛怡撇撇嘴,从他怀里抬头,她的眼中全是对未来三口之家的憧憬,“我喜欢男孩多一些,皮实,好养活。”
江慕白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给出这个答案,忍不住爽朗的笑出声来,他的小妻子真是可爱,但愿她不会成为自己口中不靠谱的妈。
洛怡的醒来让男人高兴的忘了正事,最后还是被彼此的肠鸣唤醒的。
洛怡可怜兮兮的在他怀里抬头,皱皱秀挺的鼻子,“病号饿了。”
江慕白在她睡着期间给家里去过电话,让胖婶在家里熬了高汤和软糯的米粥,配上几款小菜,做好后让江朗亲自送了过来。一直在保温桶里温着,打开还在冒着热气。
对大病初愈又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就是顶享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