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都处於这种神经兮兮的状态。
她的生活少了他,似乎多出很多时间跟空间来。晚上,她窝在卧室上网看书,却总是想起他那夜眼底的痛楚。她当然知道他会痛,因为这些痛她都尝过,只是她的苦发生在与他最快乐的日子,在她对他抱有希望的真情的日子中,而他的苦却是从现在才开始。
她用过去的伤痛来逼迫他放手,但看见他痛苦了,她也很不好受。原本不想这样的,但是她赶不走他,最后只能狠心说出绝情的话语,他果然受了打击,被她打败了。
可是为什么她却没办法回复平静的生活?他走了,空间为何显得如此空荡?
那一夜他站在楼下,看到她哭泣时脸上的怜惜,她忽然明白,无论他过去是有心也罢,无意也好,现在的他却是真的放了感情。
“白琉璃,这样很好,一切都回到原点,他过他的,你过你的,有什么好感伤?有什么好难过?”她对著空气自言自语。
晚上十一点了,她刚回到家,加班也去除不了她的孤寂。她望著空荡荡的屋子,忽然抵抗不住汹涌掩圣的寂寥感。她换上休闲服,拿了皮包,打算到附近商店买点生活用品,驱除那种寂寥感。
走到便利商店时,她进去买了罐果汁,一边沿著寂静的街道走著,一边考虑着什么时候去美国把孩子接回来。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寂寞了,不会再觉得孤单冷清了吧?
嘴里咬著吸管,她停驻在一家服饰店的门口,对著已经打烊的橱窗发呆,然后她恍若听见他声音低沉魅惑地说着——
“男人对女人怎样穿衣服比较没兴趣……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怎样剥掉你的衣服。”
她记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吻,轻柔却坚定,带著不疾不徐的诱惑。她不记得两年前的初夜,他是怎样拥抱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略显粗鲁激烈的欢爱,但她很确定,现在的他多了许多温柔。在调侃、捉弄的语气之下,他的温柔不经意地展现。
她想起他纵容的笑,他明明很清楚她在整他,却还是放纵她那么做。
于是她对著人家商店的橱窗,眼泪克制不住地滚了下来。
为什么想到他,心底会这么酸楚?这么痛?
他的温柔来得太晚,她已经失去信心。只是既然是她决定放开他的,为何他的身影还是这样日日夜夜萦绕?
手机铃声想起,她冲到電話前,希翼着,既期待又害怕地希翼着。会不会是他?他想说什么?他这几天是不是跟她一样过得很糟?
她伸出手去,接起电话。
“喂?”她小心翼翼地应。
“妈咪!”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敲破了她的想像。
但是听到女儿的声音,还是让她振奋了一下。“宝贝,你玩得开心吗?有没有乖?想不想妈咪?”
“想啊,妈咪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想你……”稚嫩的嗓音透过電話传过来。
“妈咪过两天就来接你,你要乖乖的哦。”白琉璃心中由于想女儿想着紧,语气有些嗯咽。
“妈咪,你找到爹地了吗?”小包子希翼地问道。
“宝贝放心,很快我们就可以团聚了。”白琉璃咬紧唇瓣,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将女儿期待的爹地给赶走了的事情。
“恩,那宝贝等着妈咪哦!”
白琉璃闻言,眼眶就红了。
白琉璃一张开眼,就觉得有人在盯著她看,顿时二话不说,一记老拳招呼上去——
“唔!好痛,老婆,你想谋杀亲夫吗?”顾思远没有防备,直接中招,捂着鼻子疼得龇牙咧嘴。
白琉璃从迷迷糊糊中完全清醒,坐立起来,语气不善,“姓顾的,你怎么又来了?!这儿不欢迎你,滚出去!”
“等等,我们先谈谈!”顾思远抹了抹嘴角血丝,拉过她的手揉捏起来,嬉皮笑脸,“老婆,疼吗?这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你打我,我皮这么厚,打疼的可不是你自己嘛,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自己掌嘴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白琉璃受不了这个男人的油嘴滑舌,撇过脸。
“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你不敢再爱我而已,琉璃,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顾思远虽然有过很多的女人,可是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放下男性尊严去乞求一个女人。
“少贫嘴,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这哄女孩子一套别用在我的身上来,我不吃这一套!”白琉璃不屑地扭头看向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他这样的男人可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动心,只是她这次要先跟他把话谈清楚,她再也下愿扮演那个默默守候的角色。
“我爱你,琉璃。”他坚定地说。
她诧异地抬头看他,俏脸微红,娇憨可爱的模样,让他真想直接扑倒她。
但是现在不可以,既然说要谈谈,那就得谈。起码她还肯跟他谈,他得好好听清楚她想要什么。
“你确定吗?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後,你会发现跟我在一起也没想像的好,然後你又开始忙事业,又那样漠视我的存在。你要知道,这三个字可不是你第一次对女人说,也许很多女人会被你迷惑,可我不会。”她嘟起嘴。
“我很确定我的感情。这几天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想清楚,这一点我很确定。我很谢谢你愿意敞开心扉的和我谈一次,我想说的是,我虽然我经历过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向你这般让我费尽心思,牵肠挂肚想要牢牢捆在身边不离开,我知道以前的我让你失望,让你惶恐,更让你没有安全感,现在开始,让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对你的真心。你可以继续观察我,考验我,直到你觉得可以安心了,等到那一天,你再答应嫁给我。”他握住她的手,非常诚恳地说。
“你又没有求婚,我干么现在要考虑嫁给你?”她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