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要越过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往前走时,那车子的车门忽然打开,阻挡了她的去路。
“啊!”她反射地往後一跳,但是一只健壮的手臂很快地从敞开的车门内,将她拉近汽车的驾驶副座。白琉璃抓起皮包猛打,但在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嗓音时停住了动作。
“挣扎是应该的,但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顾思远抚了抚被打得泛红的手背,露出一抹苦笑。
“顾思远?!”白琉璃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你见鬼的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因为逃避这个男人她才逃到好友这里求收留的,这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没有追来,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还因此感伤又庆幸地想了他几分钟,伤感的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竟然相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差点原谅了他,原来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庆幸的是他终于想通了她不是他的菜,以后不会再来纠缠她,也不会发现孩子的存在,不会再从她手中将孩子抢走了。
但现在再看到他,却让她满腔怒气逐渐上扬。
“等你喽,还能做什么?”他回答得很顺,还顺手把中控锁按下,她随即被困在车内。
她下可置信地看了这男人一眼,再度举起手里的包包拍打著他。“你以为你是谁呀?为什么老是要这样吓我?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惹人生气的方式出现不可?像个抢匪似的把人吓得半死,这样很有乐趣吗?”
她每问一句就打一下,下手毫不手软。原本顾思远是乖乖地挨打,反正他皮糙肉厚抗打耐操,但看她越打越起劲,他也恼了,一把抓住她的包包扯过来,瞪她一眼後,随手把包包扔到后座去。
她睁大眼睛盯著他,被他的动作吓到,怒气收敛了不少。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迳自发动车子往前开。
沈默了几分钟,白琉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急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这下子连回答都省了,只是专心地开著车,仿佛车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她气恼地瞪著他,但他依旧连看她都不曾,继续开著车。
二十分钟後,车子终於停进一家餐馆的停车场。
顾思远下了车,转到她这一侧来帮她开车门。但是白琉璃不爽地瞪他一眼,还是坐在车里不肯下车。
“不下车?好。”他斜倚著车门,竟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烟盒,将一根烟塞进嘴里准备点燃,看来是跟她耗上了。
她在他点燃烟之前抽走他叼在嘴里的烟,然後走下车,丢进停车场旁边的垃圾桶里。
“抽烟,臭死了。”他不让她好过,她干么要让他舒服?
谁想到他竟然只是缓缓地咧开嘴笑了。“嗯,确实抽过烟接吻会有味道,对不起了,我竟然没想到。”
白琉璃听到他的话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蛋也跟著胀红。“谁要跟你接吻?!”
他也没再挑弄她,手从身后托住她后腰,将她往餐馆方向推。
白琉璃不想跟他在公共场所演出“全武行”,只好乖乖地进了餐馆。服务人员将他们带到一间包厢,看来顾思远似乎是常客。
拿到菜单,顾思远看也没看她,迳自点了一堆菜。
白琉璃气闷,故意沈默不说话,就连服务生离开了,她还是紧闭著嘴。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把餐具摆好,然後好整以暇地跷著腿,一副安定闲适的模样,让她看了就觉得刺眼。
很快地菜上来了,他直接舀了些菜放进她面前的小盘子。“这个蒸蛋很鲜甜,还有这个焖肉很够味,刚好配白饭。”
原本她还想抵死不吃,抗议他土匪似的行为。但是因为时间不早了,她肚子确实饿了,加上送上来的菜一道比一道香,简直是莫大的折磨。于是她决定吃饱才有力气吵架甚至掐架,终于举起筷子开始吃将起来。
反正不是她付钱,不吃白不吃!
每道菜都很美味,甚至有几道很下饭,她不知不觉胃口全开,把一整碗饭都吃光了。相较于她的津津有味,他的吃相就优雅内敛许多,时不时还帮她递上开水,好像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吃饱了饭,桌上的食物都撤下後,服务生还送上两杯热腾腾的春茶,让她忍不住想叹息。
“好了,你找我究竟什么事,赶快说一说,我不能太晚回家。”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说,她好想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
他只是沈默地凝望著她,望得她开始觉得发毛,他才终于开口。
“这两年你的生活中并没有男人。”他缓缓开口,好像在陈述一件简单易懂的事实。
“这关你屁事?你找人调查我,也查点有趣的,不然不需要跟我报告。”她没好气地说。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以前的误会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顾思远说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个问题折磨了他很久,却总是想不明白,想他顾三少,才貌双全,家世背景都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理想丈夫选择,却栽在这个对他从来不屑一顾的女人手中。
“我不喜欢你。”白琉璃直言不讳,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幸福安宁生活,她要果断拒绝诱惑。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优质男人的确是女人前赴后继倒贴也愿意巴上去的好情人,但,仅仅只是好情人而已,却不是一个合适做丈夫父亲的人选。
他已经习惯了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日子,她非常了解这个男人,当初为了避免家里老爷子给他安排相亲,利用她当挡箭牌挡去了多少烂桃花。
她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会选择她和他结婚生子,如果说两年前和他同居的那段日子让她逐渐接受了他的真心,那么之后他不顾她怀里身孕虚弱的身子,独自依旧死性不改爽约去花天酒地,甚至将她当赌约欺骗后,她对他更是没有丝毫信任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