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三爹,又是三爹?
如果没有记错,她在谈论那个‘宠冠诸王’的魏王李泰时便说过‘三爹’之语,还说及李泰曾经过继给‘三爹’后来被李世民抢回来的事……
只是小兕子如今的神情揪着我的心,我不能往下思绪,只能慌乱无措的看着她。心疼着她。
在小兕子一阵阵凄婉的控诉中,李济安出手如电的将电视关了,然后又不停的安慰着小兕子,说着‘好好好,父皇这就去让兕子和三爹永远在一处,谁都分不开,放心,放心啊’的话。
直至小兕子昏睡在他的怀中。李济安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我和怀真,哑着声音问道:“你们这里可有酒精?兕子发烧了。”
我一惊,急忙清醒,建议道:“送医院吧,发烧这事可大可小。”
“不,兕子不能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我和怀真面面相觑。突地,我们似乎有些明白了。
看我和怀真变了脸色,李济安却是解释道:“去了医院也没用,她对许多药物都过敏。”
也不知李济安说的是真是假,我一迳急忙去取家用医药箱,一迳说道:“那便物理退烧罢,我们这里酒精多的是。”
不再说话,李济安径自抱着小兕子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兕子放在床铺上,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同时转头对我说道:“阿石,这几天麻烦你了,一定要让她的烧褪下来。”
我是法医,物理退烧我很在行。“没问题。”
“我有些事要处理。要出去几天。怀真,她们母女就拜托你了。”
怀真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没有任何回答,如同第一次风般的出现,这一次李济安消失得也若风般。
只留下我和怀真面面相觑。
“石头,知不知道兕子口中的‘三爹’是谁?”
古时,称呼叔伯辈的人亦喜欢称‘爹’,然后前面再加上排行。这段时日,我也了解了一些李世民家族谱,若兕子果然来自于古代,若她果然是李世民的女儿,那能够被她称为‘三爹’的当属李世民的同胞三弟李元霸。也就是很多隋唐演义书籍中提及的那个盖世的英雄西府赵王。
念及此,我哑声道:“李元霸。”
怀真默默的点着头,又胡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道:“石头,我发觉我快疯了。”
“我想……我也差不多了。”
“按史书记载,李元霸英年早逝。可方才那古寺、僧人又做何解释?还有,李济安要外出办事又会是办什么事?”
闻言,我心中隐隐一动,道:“定是兕子求他的事。”
兕子方才求李济安的是‘我只要和三爹在一处’的话,而李济安答应的是‘父皇这就去让兕子和三爹永远在一处,谁都分不开’的话。
半晌,怀真艰难的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李济安出门要办的事也许不止这一件。”
“哦?”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节目先前播的那把关于唐时太极宫发现火枪的节目?”见我点头,怀真又道:“兕子口中的‘四叔’会是谁?”
“曾经的齐王,后来的‘巢剌王’李元吉。”
很是苦恼的摸着脑袋,怀真道:“这是我见到李济安以来第一次看他如此激动。他一定懂那把火枪的故事。所以,李济安此番出门定然不只是为了完成兕子的交待,还有可能是为了那把火枪。”
兕子在我和怀真精心照顾三天后才脱离时而高烧、时而低烧的状况,只至第四天才勉勉强强的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小人儿瘦了一圈,看得我和怀真心疼不已。怀真更是想尽办法烹调各类美食,务必从食、色、味上引起小兕子的食欲,但成效见微。
直至第五日晚间,兕子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总算给了怀真一个面子,吃了几口饭菜,然后我又替她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便拥着她睡下了。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的原因,我睡得极沉。但心底却又总惦记着兕子,于是在睡梦中又提醒着自己不要睡太沉了,于是,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阴暗的通道中。
长长的隧道,除了我外没有任何人,除了我的呼吸声、脚步声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
看着地上恍惚的人影,看着长长的未知的尽头,无形中我心生一股警惕。
这是什么地方?
我正疑惑间,前面飞来一只白羽红爪红嘴的鹞子。只当它要撞到我身上,我急忙蹲下避过它。
可它飞至我头顶后,便在我的头顶盘旋。
感觉它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真奇怪。我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它,它再度飞到我面前,扑楞着翅膀尖叫一声后又往前飞去。
也许是只迷路的鸟。
那只鹞子往前飞了一段路后回头,见我站在原地,于是它又扑楞着翅膀飞了回来,再度在我面前扑楞着翅膀并不停的发着尖叫声。
它似乎想让我随它走。念及此,我轻声问道:“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似听懂了我的话般,那鹞子再次展着翅膀往前飞去。
心中起了好奇,我紧随着鹞子而去。
走过长长的长廊,眼前突地一亮,一座好大的城池出现在我眼前,而那只鹞子却是猛地失去了踪影。就像消散在了空气中般。
我的视力极佳,远远便看到那大大的城池上书写着“优明地府鬼门关”几个字。
读着城门上的字,我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
接着,我心起一丝慌乱:兕子,是不是兕子又不好了。难道兕子到这里来了,我因为担心着她,于是也追来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心起阵阵痛感,急忙迈开步子往那城池跑去。只希望自己不要跑得太慢,只希望自己追得上兕子。
扑进城中,这才发觉原来这地府是座非常繁华、热闹的城。并非人世间所传言的那般可怕。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多,还有许多守城门的人,就是没有看到我的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