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晓关了电脑站起来,见那位学长还在忙,便走上前去跟他打了声招呼。
“学长,已经很晚了,你还不走吗?”庄晓晓说着,视线总学长面前摊着的书上划过,心下明了他恐怕还得蹭一会儿,便笑了笑道:“时间晚了,我不住校,得先走了。门就麻烦你等下离开的时候锁一下了。”
学长听到声音到了跟前,才慌忙的站起来,想要合上书掩饰一番,却发现庄晓晓已经看完了,只好呐呐的道:“哎,哎,好的。”
“那再见。”
庄晓晓对着学长笑了笑,像是没看到他眼底的慌张一般,提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学长愣愣的站在原地,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在缓缓醒神,侧头看被小心闭合起来的门,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学校里关于这位学妹的传言不少,多是贬义,他一向与她接触不多,因此对于这些并未发表过看法。但今天这一段接触,却让他琢磨出了些与旁人不同的看法。
这样有能力,又细心得会顾及别人情绪的女孩子,哪里是别人口中那个只能靠着别人嚣张逞凶的人。
学长想,或许,她选择独来独往,不与谁交好,是对的,那些人哪里值得……
已经离开的庄晓晓自是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博得了一位陌生人的好感。
因为实验楼附近的这段小路的路灯坏了几颗,一入夜这一片便黑压压的看不见人,庄晓晓提着电脑走在小道上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回声,道路两旁的树叶被冷风一扫便隐隐绰绰的摇晃着,夹杂着风声,倒是有几分鬼片既视感。
因为路太黑,庄晓晓便将所有的东西都移到了一只手上提着,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照着慢慢的走。
只是,走着走着,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是有人在跟着自己。
庄晓晓脑中忽地闪过某次白兆许压在她耳边神神秘秘讲过的鬼故事,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个,但是,身后确实有人跟着。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庄晓晓隐藏在夜色里面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脚下的步子不动声色的放快,身后的跟着的人也跟着加快了步子。
是冲着她来的!
庄晓晓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机,压在屏幕上的手指飞快的划开了锁屏,熟练的翻出了电话簿,看也不看点了最上面的那通电话拨出去。
身后的人还没察觉到她的动作,只是不快不慢的跟着,似乎是在想挑一个最好的地方下手。
庄晓晓紧紧的攥着拨通了的手机,用尽全力压抑着快要跳到胸口的紧张,一昧的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走,身侧提着电脑的那只手攥着手心都出了汗。
前面又是一处坏了路灯和监控的地方,庄晓晓心中有预感,这个人要下手可能会是在这里。
果不其然,身后跟着的步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重了。
庄晓晓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人要靠近的瞬间出其不意的朝着前方窜了出去,亮着屏的手机在夜色里跟着她的速度一闪一闪前后晃动。
身后的人猝不及防的抓了个空,见庄晓晓跑了,在原地低骂了一声,也跟着跑着追了上来。
庄晓晓用吃奶的力气朝着前方跑,饶是她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她身后追着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了。
庄晓晓还想再加快点速度,但是前两天才拉伤过的脚踝上传来的刺痛在提醒着她,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生平第一次,她想摒弃良好的修养骂一声娘,然而,还不等她骂出来,身后夹着风声的劲道就扑上来了。
被扑压在地上的刺痛一瞬间传遍了全身,让她既骂不了娘,也呼不了痛就阵亡了。
男人抓着人第一时间就是将庄晓晓的手机抢过来砸烂。
“喂,你……”庄晓晓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被捂住了口鼻,绑了手脚。
“你可真能跑啊,让我追了这么久!”男人冷笑着重重的给了庄晓晓一下,拎着她到路边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便有一辆打着双闪的车靠近。
车子刚刚停下,车门就迫不及待的开了,下来的人一边抬庄晓晓一边关问弟弟:“怎么样,还顺利吗?”
男人呸了一口,抱怨:“碾了一路,你说呢!外面那个解决了?”
“解决了。”两人一问一答的将庄晓晓抬进车里。
跟着上车之后,男人便紧张的提醒开车来的人:“哥,快走,她哥哥好像通知了顾云衡。”
“操!”开车的人暗骂了一声,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身后果然就有车追了上来。
开车的人一边躲避身后跟着的车辆,一边抽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庄晓晓,皱了皱眉吩咐押着庄晓晓的人。
“顾云衡的人来得太快,她身上怕是有追踪的东西,你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来扔了。”
说完,便收回注意力开始甩身后跟着的尾巴。
押着庄晓晓的人闻言,麻利的将庄晓晓身上的东西搜了个赶紧,撸她腕间那支镶着钻石的手表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凭他的眼力看不出来这个手表值不值钱,但他知道钻石很值钱!这颗钻石,少说也能卖几万。
开车的人扫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破口大骂:“混蛋,你还在看什么,还不赶紧把它们扔了,再值钱也不能留着。那定位器说不定就在手表里面,你要是留着,咱们今晚都逃不掉!”
男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作为双胞胎兄弟,哥哥非常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恨铁不成钢的道:“这点蝇头小利算什么,这一单做成功了,你还怕会没有钱?”、
这句话打动了弟弟,没在犹豫,将手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顺着车窗的缝隙一起扔了出去。
最后还是压下了贪念,将它一起从开着的车窗缝隙里扔了出去。
看着被车轮碾过,变成一捧碎土的手表,男人恨恨的锤了一把车门,咬牙切齿的道:“往后就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