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离机场的车上。
许慈沉默的坐在副驾驶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冷冷的出声。
“刚刚在机场说的那些,都是你故意的吧?怎么,陆大总裁已经祸祸了我好几年了还不嫌腻,还想继续祸祸?”
面对许慈的质问,陆修隽摇不下去那个头。
他承认,看到她要像之前一样敷衍完自己就逃走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是心慌了,所以才会用这么悲劣的手段来留住她。
陆修隽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半响才沉着声说:“不用担心,那些视频,我会处理。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你一个字都不会在网上看到。”
许慈对此,只是冷哼了一声,眼底的嘲讽不变。
陆修隽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直接把话题牵到了重点。
“在你的手边的牛皮纸袋里,有一份报告。”
许慈心里一紧,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陆修隽说:“之前几次在你家,孩子都很亲近我,我留了几根他的头发。前几天跟我的一起送去了鉴定机构,今早才拿到的报告。”
陆修隽话已至此,许慈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许慈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道道风景,冷冷的道:
“区区一份鉴定报告能说明什么?在我看来,一切都在那场大火里结束了,他确实‘死’。在那场大火里活下来的,是我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慈专门加重了那个‘死’字,仿佛是在强调什么一般。
陆修隽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他心知肚明许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他不想退让,也不想像她说的那样,把一切都当做是一把火烧过了。
“我的签证突然出问题,是不是你做的?”
许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沉默开车的陆修隽。
陆修隽默了半秒,选择了承认。
“是。”
“呵!”许慈冷笑。
早就该想到的,签证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临近登机的时候才告知她不能登机。
这种见鬼的事,除了有人故意为之,没有别的可能了。
“你以为只要把我留在国内,我就会妥协,让你和孩子相认?陆修隽,你别再天真了,我们的事,早就过去了。”许慈说着,眼睛里闪烁着讽刺。
“过去?我没同意过去,谁说了都不算。”
陆修隽平静的说。
许慈:“……”
对牛弹琴也要牛配合,对于陆修隽,她连说都懒得多少,一个‘呵呵’代表了所有的态度。
许慈此刻的冷淡是早就猜到了结果,因此陆修隽并不意外。
为了避免她再出别的托词来敷衍自己,干脆把她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
“我叫人查了你这两年在国外经历的所有的事情,知道上次在电影节之后遇到的那位宣称是你丈夫的人,其实只是你的助理。”
“而且,我想提醒你。在法律上,我们还没离婚,你要是再结婚了,我还可以告你重婚。所以,别再用你已经结婚了的借口来敷衍我了。”
听他又一次地提到那个没有实质的婚姻了,许慈再度秒变脸,阴沉沉的瞪着陆修隽,“你!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陆修隽闻言,无所谓的笑笑,沉着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只要能挽回你,卑鄙一点又怎样。”
被陆修隽的无耻程度刷了下限的许慈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索性转开脸,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即使是被许慈排斥成这样,陆修隽也并不觉得难受。
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让她坐副驾驶,等后来经历了种种事情,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那个可以的人选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失而复得,哪怕只能看一个后脑勺,都觉得身心满足。
陆修隽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陆修隽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连前面的红灯什么时候跳了都不知道,最后被后面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才拉回神来。
因为许慈全程闭眼,所以目的地,就被陆修隽单方面的定成了陆宅。
许慈是到目的地了,看着陆修隽上扬的嘴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陆修隽给算计了。
许慈抱手坐在车里,冷冷的道:“这里不是我家!”
陆修隽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坐得端正的许慈,点了点头,认同道:“对,这里确实不是你家。”
陆修隽承认得这么爽快让许慈意外,难得甩了个眼神给他。
对上许慈疑惑的眼睛,陆修隽轻笑了两声,干脆收回跨出车门的那只脚,坐回去。
然后在许慈的瞪大的双目中慢慢的朝她探过去。
许慈直接往后缩,眉头越皱越紧,冷冷的怒喝:“你干什么!”
将许慈如临大敌般的慌乱收进眼里,陆修隽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慢慢的染上了情绪,见好就收的道:“给你解安全带。”
陆修隽一边说,还一边身体力行的伸手,在两人的目光下,亲自松开了缚住许慈无法再往后缩的安全带,就着前倾的姿势看着她,深情款款的一字一顿道:“刚刚说得不对,应该再补充一句: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陆修隽说完,爽利的抽身下车。
“……”许慈略有失神。
刚刚两人的距离太近,近到她都能闻到陆修隽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香水味;也近到,她都快要相信他说的那些话,是真心实意的了。
在许慈走神的时候,陆修隽已经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温声请求:“下车吧。”
许慈坐在车里没动。
陆修隽扶着车门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这里不是我家,要么送我回去,要么……”
许慈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修隽给打断了。
“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留下来。手上的伤口需要赶紧处理,不然感染了发炎了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听着陆修隽的话,许慈扫了他一眼,再看看前方的建筑,扯了扯嘴角。
即便许慈没说话,陆修隽也能从她那双写满讽刺的眼睛里想象得出,如果她开口,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
不过,怎么样都没关系。
许慈怒也好,恼也罢,他都当是自己在为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交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