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什么算盘？”
    正抱着孩子走进来的庄晓晓问。
    “怎么都睡醒了？”看到妻儿，顾云衡自然而然的收敛了脸上的冷意，换上了一脸的柔情的对着庄晓晓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电话那头的李荣听到庄晓晓的声音，识趣的挂断了电话，显然是不打算做这个电灯泡。
    庄晓晓看着顾云衡唤小狗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顺从的走到了顾云衡身边，一把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他，自己顺手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继续先前的问的问题。
    “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说路重山，怎么，路重山还真像网上传的那样，出事了？”
    顾云衡和怀里的小不点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响，最后败下阵来，一边逗孩子一边和庄晓晓道：“网上的传言有真有假，总归都跟咱们没关系，你看看就行了，不用往心里去。”
    庄晓晓轻笑了一声，对着顾云衡十分坦然的道：“我当然不往心里去。我只是奇怪，既然你们刚刚谈的事跟路重山没关系，那是怎么拐弯抹角的提上了他的名。”
    庄晓晓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顾云衡，顺口再加了一句警告。
    “不许瞒着我。”
    顾云衡拇指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对上庄晓晓紧迫盯人的视线，略有些无奈的问她：“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瞒着你？”
    庄晓晓摇了摇头，接下了给顾云衡按头的工作，不疾不徐的道：“你想你大概是不知道，每次你有什么事想要瞒着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会特别冷静。久而久之，我就能分辨得出来了。”
    “……”顾云衡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她：“这么说，之前的那些，你也知道？”
    “唔，知道。”庄晓晓爽快的承认。
    “……”
    顾云衡顿时更说不出话来了。
    感受着头上一如既往的力道，估摸着庄晓晓应该没有因此生气，心里绷紧的弦才缓缓放松下来。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顾云衡暗叹了口气，问她。
    庄晓晓落在顾云衡太阳穴处的手指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语气悠悠的道：“你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不告诉我，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归都是为了我好，那我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顾云衡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色。
    果然，萧然说得没有错，他的晓晓不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朵。她那么聪明，哪里会猜不出自己之前对她有所保留呢。
    已经决定了要试着让她可自己一起并肩面对一切，那有些事，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瞒着她了。
    几个呼吸间，顾云衡已经在心底拿定了主意，便干脆的向她坦白：“刚刚李荣传回来消息，说是已经查到了顾暖的确切位置。但是这个消息是路重山的人透露给他的，我让他按兵不动，是想看看路重山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又是路重山？
    庄晓晓听着这个名字，眼神闪了闪，松开了给顾云衡按头的手，脚步轻移，渡回了之前的椅子上坐下，有些不解的问：“路重山现在和顾暖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大概就是相互利用吧。”顾云衡挑着眉，随便给了庄晓晓一个答案之后，又顺便说了一下自己对于这两人的猜测：“而且，我感觉他们应该已经谈崩了。”
    “谈崩了？”庄晓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
    “不为什么，顾暖身后的水太深。路重山虽然是疯子，但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把整个路氏都搭上去。所以他们谈崩只是必然的结果。”
    听完顾云衡的话，庄晓晓难得的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语气略有一丝凝重的道：“你说，顾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当年费尽心机的进顾家，又是为了什么？”
    顾云衡摇了摇头，伸手把庄晓晓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着道：“现在担心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你别太放在心上。总归，她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想知道她是什么目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嗯，我知道。”庄晓晓顺从的点头，但是看着顾云衡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仿佛是在说：‘我明白，但是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要想’。
    顾云衡是真的不想庄晓晓在这些事情上费太多的神。
    可是面对自家倔强又固执的小妻子，哪里说得出半个拒绝，只得顺着她的话题往下引导着猜。
    “你想想苏昌盛和秦巧当初做过什么，我想，顾暖现在做的，大概跟他们做的是差不多的事。”
    “！！！”
    庄晓晓被顾云衡的话震得猛的瞪圆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连怀里的小不点都被她带动了情绪，吧唧吧唧的咂着手指头，兴奋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你是说，她也参与了走私违禁药品？”庄晓晓仿佛确认一般的问。
    “嗯，十之八九。”
    顾云衡面色平静的点头，看着还在失神中的庄晓晓，心念一动，伸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捏了几下。
    庄晓晓几乎是在顾云衡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一看，说不定当初的秦巧和苏昌盛，就是被顾暖推出去的替罪羊。毕竟，对于这种事情，顾暖应该是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庄晓晓越想，越觉得顾暖心机深沉得可怕。
    “你说，顾暖会不会从小就已经在做这些了？她一开始进顾家，就是想要把顾家拉下水？”庄晓晓蹙着眉，直接来了个大胆的想法。
    顾云衡扶额，看着庄晓晓紧蹙的眉头，心里轻叹了口气。
    这些猜测，早在知道顾暖当初极有可能是怀揣着目的进顾家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只是目前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证实而已。
    他刚刚说起这些，只是想满足一下庄晓晓在这件事上的探究欲，对于没有实质证据的东西，他从来不多费心神。
    “好了，现在谈这些都还为之过早。再没得到证实之前，你也别想太多了。”顾云衡一边劝，一边伸手在庄晓晓眉间的褶皱上来回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