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山头上的伤很重,加上又失血过多,第一次醒来只睁了十几分钟的眼睛就重新睡过去了。
路重山醒来又睡过去以后,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助理突然变得十分的焦急,连跑了好几趟医生办公室询问自家老板的病情,就怕自己哪点问漏了以致于老板醒过来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
好在,路总这次就是睡的时间长了点,没有像小说电视剧里面写的那样狗血失忆或是变傻。
路重山彻底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昏迷的这些天,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助理闻言,正了正色道:“在您昏迷期间,顾总每天都会来医院一趟,公司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见状不敢轻举妄动。顾总再加上两位副总震着,倒是没出什么大乱子。”
助理说完,才发现路重山的表情有些不对,看自己的眼神也明白的写着“你是不是在逗我”几个大字。
路重山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助理,阴恻恻的道:“顾云衡不趁着我半死不活的时候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帮我震着公司?你是不是觉得我被这么一砸,把脑子砸坏了。”
路重山的话语里,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嘲。
路重山都没发现的异样,助理自然不会注意到。
此刻,他早被路重山那双冷眼冻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僵立在原地欲哭无泪的倔强为自己辩解。
“老板,我真是冤枉啊。您昏迷的这几天,顾总确实天天都有过来啊。”
对于小助理的苦苦争辩,路重山只回了他两个字——呵呵!
然后,他来不及为自己辩解更多,就被爱岗敬业的人民公仆,警察叔叔给请出去了。
原因是因为警察叔叔要给刚刚死里逃生的路总录一个口供,确定那个想杀了他的人是谁。
半个小时后,警察叔叔录完口供走了,助理拎着特意吩咐路重山常吃的饭店打包送过来的热乎鸡汤走进病房。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路重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助理倒好了汤一转身就迎上自家总裁复杂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是腿软。
“总……总裁,是不是我哪里,做,做得不对啊?”助理手指紧紧的抠着碗沿,磕磕绊绊的问。
路重山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平日里阴沉沉的眸子里难得的有了一丝名为纠结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他问:“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顾云衡真的每天都来?没趁机对路氏动什么手脚?”
争取不让自己早早失业的助理捏着心脏意简言骇的回道:“每天都来, 没做手脚。”
“是吗?那他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路重山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眉头随之越皱越紧。
在家里陪客人莫名就被扣了一定大锅的顾总:“……”
路重山一边沉思,一边喝鸡汤。
助理待他喝得差不多了,才捡着最近发生的重要的事情向顾云衡汇报:“对了,路总。您之前让我找人盯着的山腰别墅空了。”
路重山眉心一动。
“人呢?”
助理脸色凝重的摇摇头表示:“开车的是个老手,我们的人跟了三条街还是跟丢了。”
跟丢了顾暖路重山并不意外,毕竟那个人多有心计,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而且,既然决定要撇清关系了,那顾暖是死是活,他一点也不在意。
路重山沉思了片刻,便继续问他:“那我让你找人盯的萧琳琅一家人最近有什么异动吗?”
“萧琳琅目前不知所踪,萧盛夫妇为了躲债搬了一次家,并没有可疑的人跟他们接触。”助理汇报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件事自己似乎都办得不漂亮,顿时心脏一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
好在,路老板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身上的戾气不严重,也就善心大发的没有计较他这点小过失。
“张红和她那个儿子还在你那里吧?”
正在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助理闻言,重重的点头,声音都响亮了几分的回答道:“在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张红的神智已经开始在恢复了。”
“嗯。”
路重山低低的应了一声,整个人清瘦了不少,靠坐在床头,低垂的眼皮下藏着一双满是算计的眸子。
“你找人去查查顾云衡最近有什么动作。另外,继续追查萧琳琅的下落,有结果之后直接通知警察那边抓人。”路重山说完,脸上就有一丝疲惫一闪而过。
抓萧琳琅?老板这次遇害是萧琳琅干的?
助理心底马上闪过两道惊雷,不过面上很好的掩饰了。
甚至很有眼力见的觉察到路重山已经累了,走上前把人扶了重新躺下之后,便识相的告退了。
“路总,您好好休息,我先去办事了。”
助理说完,得到了路重山随意的一摆手。
等到助理走后,路重山才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抓过床头柜上助理送鸡汤进来的时候带来的手机。
他这个私人助理,虽然偶尔出岔子,但每次做事,又都能恰到好处的拿捏着不让人生气的度,这也是这么多年都没开掉他的原因。
路重山低喘着气,飞快的给手机上新存的厉尘打了个电话过去。
在听了好几遍‘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音之后,路重山哼笑了一声,终于收起了手机,再动作悠闲的躺回床上,眯着眼睛一边假寐一边思索。
厉尘把他拉黑了,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听了某些‘谗言’。
看来,确实如他所料的那样,顾暖在发现自己这里行不通之后,果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找厉尘合作。只是不知道厉尘那个蠢货,能被她利用多久。
路重山摇了摇头,想到了一句古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他看来,厉尘和顾暖就是那风流鬼和牡丹。
厉尘又不是真的傻子,自然能察觉到其中的猫腻,既然这样还答应和顾暖合作,那就代表他是自愿当的那只风流鬼。
既是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又为什么要去同情。
路重山冷冷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