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 芷蓝

    一边是余妙蕊马不停蹄的“制造”证据,另一边,尹灵鸢却已经拿到了芷蓝被收买的实证。
    购置房子、田铺的文书,经手的人员,甚至芷蓝身在帝京的兄长,都被尹灵鸢命人抓起来了。
    自然了,少不了芷蓝这个当事人。她被押到钟秀宫的时候,还不明其意,信誓旦旦的问尹灵鸢为何要抓她。
    尹灵鸢没答,只吩咐把人看好了,她自己则动身前往养居殿。
    齐烨今日不忙,见到尹灵鸢还有些惊喜。
    “今日怎么有空到朕这儿来了?”齐烨笑吟吟的,自桌案后起身,“正好,朕看折子有些疲累,你陪朕去外头走走。”
    “皇上”,尹灵鸢并没有动,“臣妾有事儿想回皇上,皇上若是现下得闲,可否容臣妾禀报。”
    “什么事这么严严肃肃的?”齐烨好奇,但还是收回迈出去的步子,转而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罢。”
    尹灵鸢回头,看了裳香一眼,后者会意,即刻躬身退下,小跑着回到钟秀宫报信,得到消息的初辉立刻带人押着芷蓝,拿着尹灵鸢收集到的证据,前往养居殿。
    因为有毓贵妃的命令,芷蓝直接被押到了殿上,跪在皇上面前,她心中才开始打鼓,忐忑不安。
    “这又是闹哪一出呢?”齐烨看着尹灵鸢的一系列操作,不解的问。
    尹灵鸢上前,直接抬起了芷蓝的下巴:“皇上可还记得她吗?芷蓝,荷美人的贴身宫女。”
    齐烨看了看,点点头:“记着,那日朕还曾问话于她,怎么?这宫人得罪了贵妃?”
    最后一句还带着点玩笑的语气,显然并未当回事。
    “非是得罪臣妾”,尹灵鸢复又转身,接过初辉手上的文书契纸,呈递到齐烨面前:“皇上您再看看这个。”
    齐烨接过,随意翻了翻看:“都是些字据契书,这有什么问题吗?”
    尹灵鸢展开最上头的一张,指给齐烨看上面的名字。
    “孛九”齐烨念出了声儿,“这姓氏倒是少见。”
    “这是帝京一处商行的记档”,尹灵鸢解释道,“上面写着,这个名叫‘孛九’的,在帝京新业街最繁华的地段购置了一处铺面,总共花费四百两银子。”
    齐烨点点头,字他认识,也都看清楚了,可是尹灵鸢到底什么意思,他始终没闹明白。
    而下跪着的芷蓝,在听到孛九这个名字的时候,神经一紧,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芷蓝”,尹灵鸢的声音就像重锤一样砸下来,“据本宫所知,你本家就是姓孛的,而这个孛九,正是你的嫡亲兄长,对吗?”
    芷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婢……从前是姓孛,也的确有一个名唤孛九的兄长,只是……”
    “怎么”,尹灵鸢不等她说完便道,“需要本宫派人把这位孛九请来,你才会承认他是你兄长吗?”
    芷蓝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跟着点了点头:“娘娘明察,孛九的确是奴婢的兄长。”
    齐烨看出点意思了,他又低下头翻看这几张字据契书,有好些上头署名都是孛九,铺面、宅子、地契,除了帝京的还有直隶省的,光上头记录的金额,粗粗算过,加起来也有数千两银子。
    “你本家并不富裕,家中亦没什么豪绅亲眷”,尹灵鸢继续道,“而你兄长父母也都并不是什么有头脑的生意人,甚至这些年大多靠着你在宫里当差的赏赐和月例过活,你这些年陆陆续续寄给家中的财物,眷属司里都能查到。”
    尹灵鸢几乎是把芷蓝所有狡辩的可能性都堵死了,而后才缓缓道出关键:“那么本宫倒是好奇了,你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多银钱,给家里人一下子置办出这许多资产?”
    芷蓝额上和后背皆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子,心中更是焦急,反复思量着如何回答应对。
    尹灵鸢却并不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连珠炮似的继续:“按照你二等宫女的品级,再怎么攒也到不了这么多吧。”
    “是……”,芷蓝结结巴巴的道,“是主子恩赏,奴婢虽然……”
    “哪个主子的恩赏?!”尹灵鸢陡然提高了声音,芷蓝被吓的整个人一哆嗦,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想应该不是荷美人吧”,吓完了人,她复又缓了语调,盯着兀自颤栗的芷蓝说:“否则你也不会冒着欺君的风险,陷害你家主子。”
    “奴婢冤枉,奴婢万万不敢背叛主子,更担当不起欺君的罪名!”芷蓝赶紧磕头申辩,慌慌张张的解释,“那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的确是记不清荷嫔当日说了什么,能有印象的,奴婢都是如实回的。”
    尹灵鸢忍不住轻笑一声:“本宫又没提那日的事儿,你怎么自个就说到了呢。”
    芷蓝顿觉失言,但话已经说了,只好继续道:“娘娘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谈所指,皆是那件事。”
    “你倒是敏锐”,尹灵鸢感慨了一句,话音一转,又成了质问:“只是那日回皇上的话时,你怎么就失了敏锐,难道不明白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会把自家娘娘的罪名坐实?”
    “还是说……”她放慢了语气,一字一顿的道:“你早就料到了结果,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目的便是让荷美人背负残害皇子的罪名!”
    事情发展到这里,齐烨也不用再看了,尹灵鸢一字一句,皆说在点子上,找到的证据更是无可辩驳。
    再听下去,无外乎两个结果,芷蓝执意狡辩;抑或承受不住,痛悔招认。
    无论哪种结果,齐烨都没心思再看。
    他直接命人将芷蓝押了下去,细细审问,皇上只要看到结果就行了。
    两日之后,供词便呈到了齐烨跟前。
    银钱财务是崔美人给的,目的便是收买芷蓝,让她在关键时刻,说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而实际的情况是,整个对话都是崔美人引导,荷嫔才最后说出了那两句。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真正让齐烨愤怒的还是藏针一事的真凶。
    芷蓝的供词上说,在靴子里藏针的,也是崔美人。
    她知道荷嫔在给三皇子做靴子,便偷偷做了双一模一样的,等到时机成熟,便交给芷蓝将靴子掉包,真正送去给三皇子穿的那双,实际上是崔馨儿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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