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在宫里呆得闷了,我总是思量着该怎样充实自己的生活。
这不,渐渐的,脑子里就想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晌午时分。
窗外的树叶深绿深绿的,万物宁静悠闲,空气清素,没有一丝风的痕迹。
我坐在大厅的地毯上,抿嘴咬牙,叮叮当当了半天,总算做出了一个木质轱辘的滑板。
良辰和美景这两个小丫头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纷纷凑过身来,呆呆的看着我手上的东西。
“这个是滑板,用脚踩着,跑得可快了!”我拍了拍手掌,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的手工品。
那两个小丫头交换一下不可思议的视线,然后望住我,满脸的不相信。
“就知道你们没见过,我表演给你们看。”我兴致冲冲地摇摇头,然后挽起袖口,将一只蹬着绣花鞋的小脚放了上去。
“走咯——!”单脚点地,单脚向前滑去。
“咕噜噜——!”
“咕噜噜————!”滑板上的我张开双臂,行驶得摇摇欲坠。
其实这不是我的问题,因为地板是木质,不是很光滑,滑板的轱辘也是木头做的,摩擦较大,当然没有金属轱辘结实好用。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发明,也足以让良辰和美景惊掉下巴。
“格格,这个好好玩啊!”美景惊喜地大喊,追着我跑。
“当然了。”我昂起头,趾高气扬地哼哼一声,想了想,又笑着提议道:“这儿地盘太小,我施展不开,咱们去外面玩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停下来,弯腰端起地上的滑板,我撒开双腿,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格格,等等我们。”良辰和美景欢呼着跟了出来。
——
天空湛蓝如大海,风和日丽,云淡风清。
我兴致勃勃的跑到了横街上,将滑板放在了青石板路上,然后慢悠悠的踩着它向前滑去。
良辰和美景笑吟吟的追了上来,欢呼雀跃的鼓着掌。
我一边滑,一边向她们传授我的小窍门。
“腰身要挺直,重心要稳,这个滑板其实很容易学的,你们两个通通都要学!摔倒了不要怕疼,因为每个学习滑板的人都是从跌倒开始的,不多摔几次,肯定是学不会的。”
“啊!那摔倒了会不会很痛啊!格格要奴婢学那个东西。奴婢是绝对不行的。”良辰抬起双手摇了摇,怯怯地嘀咕一句,表情极不情愿。
“什么绝对不行?你试试看再说嘛?!”我没好气地嚷嚷道。
“格格,你就饶了奴婢吧!我真的学不会!”良辰远远地躲开,笑得花枝乱颤。
“美景!你来试一试?”我转移了目标,双手往腰际一撑,冲另一个丫头兴奋地叫喊。
“我?”美景抬起一根指头,反指着自己,愕然的问。
“是是是!就是你!你就不要拖拖拉拉了!来吗?”我抬起手指指着她,跺了跺脚,故作生气地撇撇嘴。
“格格,还是不要了吧?我们看着你玩就行了。”美景的眼底充满了向往和好奇,但大概也是被我那一句多摔几次才能学会的言论给吓着了,她畏畏缩缩着后退几步,笑容讪讪,就是不肯上前。
我义愤填膺地咬了咬唇角,跑上去,将她连拉带拽地揪过来,然后逼着她踩上了滑板。
“对,挺起腰来,单脚点地,借势一蹬。”我昂首挺胸,很有把握地连吆喝带指挥。
“哎呀!不行不行!奴婢要倒了!”美景的另一只脚刚刚离开地面,还没滑出去,就魂飞魄散地乱喊一气。
“没事!倒不了的。”我信心满满地说,轻轻扶住她在空气中乱抓的小手。
“格格,不行!奴婢真的不行!!”滑板上的女孩双手扶着我,混乱地低喊,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感觉我脚下的大地在动,我感觉到我的双脚在不听使唤的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摇晃。”
“哦!”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有这种感觉,那就对啦!”语毕,径自松开她。
“啊——!”美景尖叫一声,那过高的分贝震得我耳膜都疼了。看到她晃晃悠悠的往前滑了两步,并没有跌倒,我张大嘴巴、喜不自胜地原地蹦跳两下,“对,就这样滑,就这样。”
美景呆呆地笑一下,然后心惊胆战地扭头望我,看到她重心歪斜、我惊觉不妙,探出双手,赶忙冲上前去。
美景的腰身忽闪两下,重心后倒,“砰”的一声,战战兢兢的跌倒在地。
我冲上去扶她,手忙脚乱间,被她本能地拽住衣角,拉扯两下,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就在这危危险险的时刻,两位风度翩翩的少年从旁边走了过来,见状大惊失笑。
等到我从双膝间抬起眼睛来,纳兰容若的目光在我的注视下变得紧张兮兮的。
“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都坐在地上?”曹子清俯下身来瞪着我,惊异地问,他的眼底眉梢都闪着笑谑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非常好玩的事情。
美景先是惊一下,然后面色羞惭地跪在地上,闷闷地不发一言。
我哭丧着脸,疼得嘶嘶吸气,也顾不得什么宫廷礼仪,只是一股脑地揉着自己摔疼的膝盖和大腿,神态狼狈极了。
“格格——!”
不远处的良辰怔了一怔,忙跑过来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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