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也未必是个女孩……”
    莫浅秋轻叹口气。
    程厉扬有时候就是这么轴得可爱。
    “可万一真是女孩呢？”
    万一是呢？
    当一切都落定之后，只有那件事情成了程厉扬心中最大的结。
    而此刻，正好就纠缠到了他那个结上。
    万一真是女孩，天天长大后会不会怨他们？进而又将这股怨气撒在那个孩子身上？
    程厉扬越想越变得担心起来，他甚至觉得刚刚和郁烯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也许他该跟郁烯打电话取消这个约定。
    “我给郁烯打电话……”
    他又立刻想做就做。
    “……”
    莫浅秋有点无言地看着像是演着独角戏的男人，这个男人此刻太不正常了。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是订一个娃娃亲，有他想的那么可怕么？
    还是他在怕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
    莫浅秋的心头一惊，她立刻意识到了刚刚那个思绪所代表的意味。
    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曾经见识到过那个危害。
    而那个危害……
    就是他对她做的事情。
    所以，程厉扬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过激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他把她从妈妈身边带走然后让人把她带到了申城？
    还是还有其它更恶劣更可怕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阿震，那件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在程厉扬给郁烯打电话的同一时间，莫浅秋也悄悄进到书房，给阿震拨去了电话。
    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有过问这件事情，其实她知道，是她一直在刻意逃避。
    以前，她可以打着为了肚子里孩子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可是现在，这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在刚刚程厉扬的一番心慌意乱之后，她的心也忽然慌得不行。
    她忽然明白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如果继续这样粉饰太平下去，程厉扬会崩溃，而她也会越来越疑神疑鬼。
    “小姐……”
    电话那头的阿震明显的欲言又止。
    “把你查到的都告诉我。”
    莫浅秋冷静地命令，心却越来越沉了下去。
    阿震的能力一直都很强，否则外公也不会放心让他跟着她回来。
    可这件事情他却迟迟没有向她汇报结果，这本就不正常。
    阿震一定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或者是为了她身体的缘故，或者是因为程厉扬，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
    到底真相是怎么样的？
    莫浅秋心中的疑问更大了起来。
    “是，当年那两个人已经找到了，他们说是在京都百货门口遇到的正在哭泣的您，然后就将您拐去了申城……不过……”
    “继续说。”
    莫浅秋蹙紧双眉，真的是这么简单？那她又是怎么会离开妈妈的呢？
    “我在追查的过程中发现延蛰曾经跟踪过我……”
    “延蛰？”
    程厉扬为什么要让延蛰跟踪阿震？
    他当然不是为了帮助阿震找到当年拐走她的人，否则他大可以让他大大方方地帮。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他是让延蛰来阻止他查到真相的。
    为什么？
    答案已经越来越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