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糯米团子没有犹豫,语气相当愉快的点头应下了他的话。
上周发的那张生物模拟卷,是三中高三的生物课题组的老师出的题,每道题的难度都堪比压轴真题,她把那张试卷大概的看了一遍,觉得做起来一是太费时间,二是出错率估计会很高,就一直放着没写。
旁边站着的小姐姐们听见两人的对话显然已经是惊呆了。
这他妈还是高中生吗?
这么热爱学习的?
怎么,现在的高中生已经开始这样谈恋爱了吗,不好好学习都不配拥有对象?
两人从人行道这边过了马路,绕过了对面的美食街,开始往湘州大学后山的方向走,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后,林青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的问景行一句:“对了,你怎么忽然换衣服了?”
景行将口中的棒棒糖几下咬碎,捏着那根白色的糖棍儿往几步外的垃圾桶里一丢,嗓音淡而懒:“嗯,为了有点仪式感。”
林青柚:“?”
他这是打算做什么呀,怎么还冒出来了仪式感?
林青柚有些忧郁了,这是通往大学城后山的路,后山上有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景行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她往这边走,不会是想真的带她去见什么大师,然后顺便送她出家什么的吧?
所以,才需要点仪式感?
虽然她是真的挺喜欢那种焚香拜佛,晨钟暮鼓的生活,但并不意味着她现在就想去啊,她这么热爱学习的一个人,五三都刷完了,还得等着高考呢。
真要去打坐修行的话,怎么着……那也得到等大学毕业吧?
林青柚再一想之前景行分外认真的要去东北给她寻找松鼠精的光荣事迹,越发的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于是一边甚是忧郁的跟着他往后山走,一边分神在脑中给自己手动题了个文案:
——“总裁,夫人已经被您送去寺庙三天了。”
——“她肯认错了吗?”
——“没有,夫人已经爱上了这种生活,并且昨天就剃发出家了。”
大学城这边离着市区有段距离,人烟稀少,景区众多,园林密布,寺庙就在后山的半山腰上。
进山的路有好几条,外地来的游客一般会选择宽敞的盘山公路,而本地的游人和附近上学的学生们通常会选择走林间小路。
林青柚原本以为他要进山,哪知道刚过了分岔路口,景行就拉着她往东边的住宅区走。
这里山清水秀,又是远离闹市,半山腰上又建着一座大庙,自然是有不少房地产开发商盯上了这边的土地,山脚下临着湖的地方就是一片豪华的别墅区。
相传这个湖,就是古代湘国的女帝和夫君殉情的地方,爱情故事挺感人。
当然,一平方米六位数的房价也十分的感人。
景行带着她进了一处独立三层别墅的前院,林青柚眼神放空的看着他熟练的按了密码开门。
行吧,她已经习惯了。
从他敢眼睛眨都不眨的丢出去七八万买炸鸡的那一刻起,林青柚就已经有了“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的这个觉悟。
景行要是告诉她,这一片的别墅区都是他家的,她觉得自己可能都不会太意外。
前院靠南的地方建了个小型的喷泉,喷泉旁边停着辆改装版的银灰色suv,林青柚的视线在那里多停留了几秒。
她对车向来是没什么研究,大概女孩子天生对这些不太敏感,就比如说男孩子分不清正红色大红色粉红色玫红色口红的区别,林青柚对车的印象也仅停留在三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白色的银色的黑色的这个阶段上。
但即便是只懂得这些,她能看出来这车肯定又是大价钱,因为它跟三中的那个思想者雕塑非常像,从里到外的就散发着一种“我很贵,我真的很贵”的高端气息。
景行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了车门,一只手抵在车顶的门框上,回过头来看她,示意她上车。
“啊……”林青柚的眼睛睁大,微有愕然,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卡了,“你……我这?”
“嗯?”景行挑了挑眉梢。
“……”定了定心神,林青柚颤颤巍巍的问他,“景行,你……”她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说,“你有驾照吗?”
不会是无证驾驶吧?
“当然。”景行看着她一脸我完辽的表情,有些好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三好市民。”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探身进了车里,在扶手箱里面摸了一会儿,不知道摸出来个什么东西来。
景行拿着那个东西在她眼前虚虚一晃,林青柚举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才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一本驾驶证。
上面是景行的名字和照片。
咦?林青柚认真的看了一下,还真是他的驾驶证,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当个“小共犯”的准备。
“走了,小团子。”景行随手把驾驶证丢回扶手箱里,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三月份的湘州还很冷,景行开了空调,等车里的温度上来之后,林青柚才慢腾腾的从袖子里伸出了手来,她偏头看了眼景行。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眉骨清晰,狭长眼尾勾出的弧度锋锐又漠然。
林青柚盯着他看了片刻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将头转向了窗外,非常想托着脑袋,学一下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天空。
今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林青柚知道景行肯定会送她礼物,但这个礼物送的到底会是什么,林青柚表示自己非常的忧郁。
她总觉得大概率的会是木鱼道袍之类的东西,并且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意,景行八成会把木鱼那玩意儿给做成纯金的。
极有可能还会在那玩意儿上面再财大气粗的镶上两颗钻石。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景行和她的哥哥贺辞,他俩的想法总会不谋而合,就比如说,今天那个令人非常头疼的生日仪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