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的身后站了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模样的人,听到自家小少爷下的命令,立刻从自己背后掏出了个大喇叭来,一边往前边走,一边拿着大喇叭清着场:“都让开了让开了!把路都让出来!”
很快,门口聚集的学生就被驱散,三五成群的绕到了校园大道的两旁,给林青柚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花路出来。
林青柚停在离贺辞程嘉几步远的地方,一脸懵然的看着他俩身后的那两排黑衣保镖,这究竟是要给她看好玩的,还是要来砸场子的啊?
贺辞朝她抬了抬下巴:“妹妹,看着!”
林青柚:“?”
看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这句看什么,林青柚就见贺辞拍了下手,然后冲门口说了句:“进来!”
下一秒,校门大开,穿着大红喜服的人分成两排,极有秩序的缓缓走了进来。
林青柚:“?”
卧……槽???
也不知道贺辞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群人,他们穿着复古的红色喜服,手里举着仿古的迎亲木牌子,胸前甚至佩戴着大红的绸花,脸上腮帮子上涂着两坨喜庆的红粉。
像是古代迎亲的队伍一样,不紧不慢的从校门外走了进来。
这队伍的最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八人抬的大花轿,只是大花轿是无顶棚的,类似于古代妃子坐的华丽步撵,步撵上摆放着的是一副巨大的照片。
照片显然是精心装裱过的,四周还蒙着一圈大红色的绸花,看上去喜庆极了。
花轿的四个角里各放着一个红色的大音响,此时,那个音响里面正往外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这还不算完,花轿居于迎亲队伍的正中间,队伍的尾部还有两个人挑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巨大的白色楷体字在迎着风飘舞——祝高二七班林青柚同学十七岁生日快乐。
现场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唯有音响里放出来的音乐清晰无比——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
林青柚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原本以为景行拉横幅的那个想法就已经够扯的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把这个想法给付出了实践,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搞了个加强版的出来。
好歹景行的想法只是拉条横幅,贺辞倒好,直接搞了个音乐加持的特效。
可能程嘉觉得这个场面着实是有些丢人,
显然,贺辞对现场的这个效果表示非常满意,往四周看了一圈后,抬手打了个响指出来。
林青柚被他这个响指惊得一个激灵。
她有预感,这还没完,这肯定没完,接下来还会有更能挑战她三观的事情持续发生。
果然,随着贺辞的这声响指落下,一道高亢嘹亮的唢呐声冷不丁的忽然冒了出来,且直冲云霄,惊起了一群群三中后山里的林中飞鸟。
林青柚:“?!”
emmm……
这是从哪里来的唢呐声???
唢呐声由远及近,越发嘹亮,震撼人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中这边是在办葬礼。
林青柚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队唢呐演奏团跟在迎亲队伍后面,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的吹着唢呐,一边惨白着一张脸走上前来。
似乎是为了和前面大红的喜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吹唢呐的这队人员皆是一身乌漆嘛黑的大黑袍,配着脸上吊死鬼奔丧一样的的惨白妆容,惊得四周围观的学生差点当场去世。
“……”
林青柚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她一脸呆滞的望着花轿上的那张比自己还大的照片,心情既诡异,又复杂。
还好,起码花轿上的照片是彩色的,不是黑白的,要不然,那真的就要成遗照了。
贺辞对自己这个独辟蹊径的想法非常的满意,并觉得寻遍整个湘州市,都找不出来他这么有创意的人。
“怎么样,妹妹,你看哥给你整的这个,够不够排面?”贺辞走过来,看着她挑眉说。
“……”林青柚万分艰难的点了点头,非常给面子的说,“嗯……贺辞哥哥果然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程嘉看不过去了,翻了个白眼给他,说:“或许,你把排面那两个字换成傻逼更合适。”
林青柚听见这句话,默默地在心里给程嘉点了个赞。
“嘉嘉,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贺辞振振有词的道,“你看我妹妹都说我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了。”
程嘉不是很想搭理他,你妹妹那是怕直说出来不好,所以才给你面子,配合着你沙雕一下好吗?
还给当真了。
怕贺辞再扭头问她一句“妹妹,你觉得我这个创意好在哪里?”,林青柚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了,贺辞哥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三中的校门口有保安室,负责给校园雕塑刷金粉的那位后勤老大爷常年在保安室里,顺便兼职着保安的工作。
老大爷这人还是挺负责的,一般没有穿校服的学生都不让进,更何况程嘉和贺辞这两个人还明晃晃的穿着七中的校服。
林青柚一边说着,一边又往校门口看了一眼,尽量使自己忽略掉正可劲儿的吹唢呐的那几张惨白人脸。
不是她说,这几张惨白人脸要想进来确实有点费劲儿,上次为了学校里的元旦晚会,她和景行带着杜明宇他们去棺材寿衣店买金元宝的时候,就被老大爷给拦在了门口。
当时,他们几个人穿着校服都没被放进去,还是老徐从办公室里跑来了校门口,把人给领了进来。
程嘉贺辞是怎么进来的,还带着这么壮观的一支队伍?
贺辞啊了一声,说:“你们校门口的那个老大爷很好说话啊,本来一开始,我说我要进来给我妹妹过生日,老大爷没同意,后来我夸了几句你们学校的雕像可真好看,老大爷一听,特别高兴,给我说,这雕像上的金粉就是他负责给刷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