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
“什么话……”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
这话还是出自古人的话,如若说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话流传至今,再机虑小的事情,也会有人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对什么都不要掉以轻心才是,最多事情应该说是要留点心眼。
成功与否,还不是要我们一个个去找答案吗,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出现在身边呢,没有的啊,谁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
姜堰这个女生,除了读书那会儿见过她,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了。
有句话说得很对,见一面少一面。
能够再见,何必拘谨,相逢微笑,离别目送。
这就是真正的道别。
开开心心地去见人,淡淡然的说再见,很简单的事情,放到现在,还是很多人没能够好好说再见。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越是长大,越是看透了,越是看不透,越是放不下,有了牵挂,更是走不了。
我对平生曾经在我面前受伤一直耿耿于怀,平生让我不要一直记住这件事情,说是我这样子反而更不好,我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这是担心他,又不是别的什么,这可是关乎他的安全问题,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你这样子是好,但是我不需要你这样子,知道吗,出事前担心过了就好,你过度担心也会影响你的生活的不是吗,老是提心吊胆的,像什么样子呢,我可不希望你老在我耳边唠叨这些……”平生对于我的唠叨不是烦了,而是担心我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反而让我自己憋出病来,越是这样神神叨叨,越是让他放心不下我。
那时候,我怎么懂。
“你是嫌我唠叨了是吗,我这都是为了谁呢,你这样子说我,我就不会难过吗,你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生气地对着平生发脾气,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些话的,到嘴的话又拐了弯,变成了如今的话。
谁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呢?
我知道啊,平生也知道啊。
夏琪和战北是先送平生去医务处的,而我和姜堰就留在了事发案场。
战北是先去跟校医拿药去了,留下了夏琪照顾平生。
平生是昏迷了好一会才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夏琪还很担心地问了他一句:“你没事吧?”顺道还伸出一只手指问:“你知道这是多少吗?”
平生没有摔坏脑袋,自然是知道夏琪这是测试到,他头和手都疼得让他直叫了出来,“啊……”真是疼。说疼的话,平生没说出来,倒是微微侧头看了一下夏琪说:“是一,还有,我没有事了……”
“没事就好,你的头和手估计会很疼吧……”夏琪指了指他的头说。
平生当然知道会很疼,明眼人看到都知道,不过他先问起我来了,“顾相思呢?”他出事了,我不可能不去看他的,除非有什么事情比他还重要。
“她啊……呵呵。”夏琪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平生,毕竟我这是去找姜堰理论。
“去哪里了?”
“她啊,找姜堰去了。”
“你不阻止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受伤了,她正好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子,我是劝不动的。”夏琪一下子把烫山芋扔到我的身上去了,她是知道她要是说她连阻止我都没有阻止的话,平生肯定先找她骂一顿,她干脆直接把所有问责扔我头上去了,至少她知道平生不会真的怪我。
夏琪说:“这个办法屡试不爽。”
说这话的她还得意地对我笑了笑,我当然是说她不够朋友啦!
她不以为然,能够解决问题,她肯定得选择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路呀。
也对,她面对的是平生,又不是别人,一旦被他发现被骗了,那肯定我和她都走不掉,所以当时我一听到平生开口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去找了姜堰。”我正想开口的时候,平生他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也好在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开口,不然我压根就不知道夏琪说了她劝过我不要找姜堰的事情了,“夏琪让你不要去找姜堰,你为什么不听她说,你担心我也不能用你自己的安全去冒险啊,你不知道会出事的吗。”
“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还有,我这不是看到姜堰一点都没有悔改之心,而且你是没有看到她对你受伤了还很开心的样子,我真想冲过去和她打一顿呢。”这话我不是说假的,想要动手的心都快要冒出来了,只是被我自己的理智忍住了,我要真是打了她,原本错的是她,后来也会有我的一份错。
平生平常就有教导我,“要是本来错的事情就不要在掺和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要错上加错,知道吗?”
现在想想,平生这句话还是说得没有错。
只是,他对于我独自一个人找姜堰的事情,还在怪责我,“你还好意思说,要是她真的要对你怎么样,你说你怎么办,人都散开了,天黑了的话,她一个人把你拉去小角落怎么对你,你有没有想过,顾相思,你到底有没有用你的脑袋去想东西的,我现在真是想要把你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平生就像一把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看着面前说话一直没有停下来的他,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认识的周平生了,活像个唐僧。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老是这么说我,说得我好像真的没有脑子一样……”对于面前的平生,我忽然压在心底的委屈一涌而上,无论平生怎么说,我都觉得很伤心,不过我没让他知道这么感受,他也许不会知道我内心深处的情感在崩塌。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是不是!”平生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本来低着头看着地面的我不敢再抬起头来了,明明我没有做错,他这样子弄得好像是我做错了。
他再次叫了我的名字,“顾相思,抬头。”
他就是仗着喜欢我来欺负我,真是够讨厌的。
为什么要喜欢他,顾相思,你是不是傻啊,天底下有那么多好男人,你偏偏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人,你做的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是错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觉得是对的,你还要这样喜欢他吗?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问自己,你还要喜欢这个对你又不好又凶又爱管着自己的周平生吗?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把这些事情弄得那么复杂,一点都不像平时相处的样子了。
眼眶里有泪珠的打转,我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鼻子酸酸的,我想要吸一吸快要掉下来的鼻涕,怕是忍不住了,我小力地吸了吸鼻子。
平生听到了,他有些惨白的唇抿紧了,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没有移开过,刚才夏琪还在外头的,她听到了我和平生在吵架就离开了。
夏琪是想要把空间留给我和平生。
“你哭了吗?”平生说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一口气的时候,像是更多的无奈,“你是哭了吗?”他这次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一点了。
本来忍得好好的,一下子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就像止不住一样,哗啦哗啦地直往下掉了,关不紧的水龙头就是坏了,我想我的泪腺是坏了。
我哭得一塌糊涂,像是放开了的哭,没有止住,在平生的病床边上蹲了下去,双手抱膝,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大哭起来了,平生因为受伤了,就连移动位置的力气都需要慢慢来,看到忽然号啕大哭起来,他又不是像现在这样子淡定了,反正就像个无措的少年,露出了这个十七八岁才会有的样子,他慌张起来的样子就连手脚都不知道抬起哪一个先呢,不过这样子的他,我因为蹲在埋头痛哭,没有看到这一幕,很久以后平生告诉我他也会对我的眼泪变得无措,也会不知道怎么办,生怕我真的一辈子也不会再理他了。
我笑他说,“你肯定是在哄我,你周平生哪里有那么容易无措呢,在数学难题面前,我都没有见过你无措的样子,你又怎么会被我的眼泪难倒呢?”我断定平生肯定是说这些话来哄我的,毕竟我很少见过平生不淡定的一面,一般都是我对他突然面无表情的时候手足无措,何时见过我生气或者面无表情的时候他会上前来哄我呢?
从前他不懂,后来他懂了。
我以前懂了,后来不懂了。
因为有人懂了哄我,我就下意识去依赖这个人了,而这个人恰好就是平生。
能够宠你的人,绝对是害你的人。
因为他宠你入骨,同时也害你至深。
平生把我变成一个人也许很难养活,却又和别人格格不入的习惯,怎么说呢,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把我依赖的习惯变成了专属他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说害人害己了。
他让我养成了习惯,难道他自己就没有习惯了我的存在吗?
“顾相思,你不知道有个四字词叫同归于尽吗?”
“你干嘛说起这个四字词来?”
“因为我希望与你死能同衾。”
“哎呀呀呀,我要是比你晚死怎么办?你难不成要我殉葬吗,这又不是古代……”我就这样和平生开起了玩笑来了。
他也开始和我谈论起谁先死的问题来了,“据不完全统计,我们人类的死亡年龄一般都是在六十五到七十岁之间,所以说,很多男性大部分都很短命,因为长年吸烟喝酒,老年的时候就会有肺癌或者是高血压,猝死什么的都是很大问题,但是也有些爱健身,长年注意饮食睡眠的男人一般都可以活到八十到一百岁之间,而女人的寿命一般都是比男人长很多,至于为什么吧,可能就是比我们男人少吸烟喝酒吧,不过呢,也有很多女人死于癌症,子宫癌乳腺癌什么的,都是很容易得,你别说,有可能是你早死也说不定呢……”
“周平生,你居然咒我先死!”
平生也不甘示弱,“是你先说我先死的好不好……”
“我哪里有这么说过,你诬蔑我!”我坚决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平生自然是看穿我想要抵赖啦,“要是我先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愣住了。
他一下子说这么煽情的话来,我完全是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过来了。
“你说吧,我要是比你死的话,你自己要怎么办,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你放心吧,我会在你死后找个比你帅的小鲜肉继续谈一场恋爱,最多我吃多些油炸食品,还有膨胀食品也是促使人加速走向生命终点的方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委屈我自己一个人的,我活着肯定是得活一天算一天,你说是吧,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把自己还没有做的事情做过一遍以后我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要不然什么都没有去走一遍,那不是在这个世界白活了一遍吗?”我觉得生命就是一个很神奇的自然体,不知道怎么把一个受精卵慢慢变成如今的人,真是奇妙的世界。
原来我的生物知识不够广泛,对于这些现象仍然还是处于无法理解的状态,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够把这个演变成人的过程仔细地给我说一遍。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呢。
平生对于我的回答自然是不满意的,他哪里是希望我这么回答的。
“好啊,你是想我先走咯,那我肯定得比你活得更久一点,别人都说活下来的人会伤心,怎么我觉得你反倒是见不到我更开心呢,那我才不要让你如意呢。”平生觉得我这样子想,就知道我这么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得扼杀这样的念头。
别说,我还真是这么想过。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有个人和平生差不多那样子爱我,我就算百般拒绝对方,对方被我虐上千万遍,对我依旧如初恋,你让我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