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璃之前也未见过钟毓秀做这些,一时也有些好奇,但是又担心,但是他对钟毓秀的信任还是大于了他的焦虑。
钟毓秀大方地站起身,走到台前,毕恭毕敬道:“皇后娘娘,小女不才,在此我就献舞一首,也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皇后点了点头,皇帝微微眯眼注视着钟毓秀,倒想看看她能搞出些什么名堂。
其他女眷纷纷抱着看戏的态度,还暗自认为像钟毓秀这般出身乡野的女子,就算舞蹈作画,也是上不了台面。
钟毓秀向乐师打了个招呼,乐师奏乐,之前钟毓秀并没有听过这首曲,却还是能随之翩翩起舞。
她穿着一袭素雅的衣裙,转起圈来裙摆轻轻荡漾,头上的碎发也随风拂动。钟毓秀的眉眼含笑,一颦一笑都温婉大方,也过去萧瑾璃所见过的她都有所不同。
钟毓秀之前有练过舞,只是鲜少抛头露面表演,比起这些大家闺秀所爱的玩意儿,她更喜欢寻药制药这些实在的东西。舞蹈、诗画能满足人的精神,但是那终究还是名门贵族喜欢的东西,钟毓秀更想做一个实干家,去帮助那些贫苦的寻常人家。
好在她记性好,就算平日不太练舞,但那些动作,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也能在被杨芷灵刁难自己的时候打她的脸。
不得不说,钟毓秀的确惊艳了众人。一开始杨芷灵和那些女眷还洋洋得意,以为可以让钟毓秀在皇亲国戚面前出丑,结果钟毓秀的舞灵动优美,倒是把那些皇亲国戚看得频频称赞,对钟毓秀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杨芷灵忿忿不平地看着钟毓秀,恨得咬牙切齿。而萧若弈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还觉得杨芷灵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太子妃的舞艺精湛,我很喜欢。”一曲舞毕,皇后也不禁称赞道。
皇帝一开始也没预料到钟毓秀这一来自偏远县城的丫头也能有如此功底,本还想趁机取笑一番,可如今却也只好缄默不言。
“谢谢皇后娘娘赏识。”钟毓秀微微一笑,“在此毓秀还要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杨芷灵心中不服,本还想让钟毓秀作诗作画,但是却被萧若弈一个狠戾的眼神制止了。她知道,萧若弈不高兴了,心里战战兢兢的。
“娘亲,你刚才跳舞跳得好美啊。”重新落座,绪儿搂住钟毓秀的胳膊,亲昵地笑道。
钟毓秀揉了揉绪儿的头发,眼里满含笑意:“绪儿喜欢就好。”
钟毓秀和萧绪亲密的互动落在皇帝和皇后眼里,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他们都清楚,绪儿和钟毓秀并非亲生母子,可钟毓秀却能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绪儿。
离席后,杨芷灵一回到寝宫,萧若弈便气冲冲地推开了门。
“三皇子,我……”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杨芷灵被萧若弈打倒在地。
“三皇妃!”一旁的丫鬟惊叫一声,冲到杨芷灵身边扶住了她。
杨芷灵被萧若弈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刚才在宴席上,她便知晓萧若弈对她的表现不满意了,正担惊受怕,可没想到惩罚来得如此之快。
“没用的东西!”萧若弈狠狠地瞪了一眼杨芷灵,双目猩红,“我让你好好对付钟毓秀,不是让她在皇亲国戚面前拉好感的!”
“三、三皇子,我也不、不知道钟毓秀她这么有能耐……”杨芷灵跪倒在三皇子的面前,拽住他的衣襟,卑微求情道,生怕萧若弈再对她动手。
萧若弈看着她那副模样就气极,更是嫉恨萧瑾璃。
凭什么?凭什么萧瑾璃能拿到太子之位?凭什么他身边还有钟毓秀那般有能耐的女儿呢?再看看自己脚下的杨芷灵,他更是对杨芷灵嫌恶不已,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杨芷灵吃痛,泪水喷涌而出,又不敢嚎啕。
“杨芷灵,你最好别坏我的事!”萧若弈冷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对付钟毓秀那个女人。”
“我做,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杨芷灵知道萧若弈狠起心来六亲不认,生怕自己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只能如此卑微。
萧若弈狡黠一笑,将计谋告知杨芷灵。
另一边,钟毓秀刚将萧绪哄睡着,轻悄悄地回到了房间,萧瑾璃还未眠,正在认真地看着文书。
“你回来了?”萧瑾璃听见动静,抬眸看向钟毓秀。
“嗯,绪儿已经睡着了。”钟毓秀走到萧瑾璃身边,“我们什么时候回单城?”
萧瑾璃思索一番,提议道:“过两日吧,不是还要带绪儿在皇城玩吗?”
钟毓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皇城不宜久留,明日我带绪儿出去逛一圈,我们尽早回去。我们难道回一次皇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多留一日,我们的危险就多一份。”
萧瑾璃觉得钟毓秀所言极是,今日杨芷灵对她的针对,萧瑾璃不是不知道。而杨芷灵如此,多半也是萧若弈的主意。留在皇城,他们没有帮手,风险比在单城还要大。
他安排了一番,决定第二日带绪儿在皇城玩一日后便启程回单城。
翌日,钟毓秀起了个大早,为绪儿收拾了一番,便和萧瑾璃带着他一起出门,打算带他在皇城看看新鲜玩意儿。
皇城就是不一样,相较于有些凄凉的单城,皇城街上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路边小店的饭菜香。
萧绪紧紧牵着钟毓秀和萧瑾璃的手,生怕自己被人挤得与他们二人分离,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绪儿想吃什么,娘亲给你买。”钟毓秀看着琳琅满目的商铺,自然想让萧绪也尝一些新鲜玩意儿。
萧绪思索一番,牵着钟毓秀去了一家正在讲评书的茶楼,一家三口在位子上坐下,打算一边听评书一边大快朵颐。
皇城的人大多只闻太子之名,却不知太子的样貌,萧绪带着钟毓秀和绪儿走在城中,鲜有人知道他是谁,只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们也得幸做了一回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