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画吃过早饭准备进山。这次她不是当天去当天回,而是打算在山里呆上两三天。她拜师离家后,每年只有过年时回来,冬季不适合进山,因此对茂山的情况并不了解。
最近家里活儿少,马上就入秋了。她这会儿进山探探路,看看山里生长的草药情况,时机正合适。等摸清山里的情况,过段时间她就可以专门进山采药了。
苏珍不放心,但也没说什么,为苏画准备了三天的干粮。
胸前挂着背包,身后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野营物品袋和一把砍柴刀,苏画出发了。
苏珍站在大门外,直到苏画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进大门。
元一给前来看病的村民抓药出来,看到苏珍眼底的忧色,开解道,“愁什么愁?驱虫粉、驱蛇粉都有带,食物和水山里都有,你还特意为她准备了干粮。这都能出事儿,这些年她也就白学了。”
苏珍笑了笑,“知道,就是瞎担心。”当天去当天回,她倒不怎么担心。可小画要在山里过夜,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元一丝毫不担心,“放心吧!别说三两天,就是在山里呆上一年半载的,她都能把自己照顾的活蹦乱跳的。说实话,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山里的活物。”
去三两天没什么,因为有干粮,以他徒弟的性格,肯定不会打那些活物的主意。若呆上个十天半个月或更长的时间,除了采摘野菜野果裹腹之外,他徒弟肯定会猎取肉食。他教出来的徒弟,发现猎物的眼力,打猎的本事,比他这个师傅还好。
苏珍看元一没有出门的意思,便问道,“你们以前进山采药,最长多久从山里出来?”
“这个,得看情况。要说在山里呆的最长的一次,那就是三年前那一回。我们四月末进山,走走停停地在深山老林寻找草药的踪迹,看到用得上、药性又合适的就采下来。有一天我们幸运地碰到了松茸,松茸知道吧?”
“不知道?是草药吗?”
“食用药菌,说白了就是一种稀罕蘑菇,长在深山松树林中的蘑菇。碰上一回不容易,当时把我高兴的,采药都顾不上了。我们俩赶紧蹲下,小心翼翼地采松茸。气人的是,还没采上几个,就遇上野猪了。”
张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插了一嘴,“遇上野猪得赶紧逃啊!”
元一捋着胡子说,“逃是逃,但松茸可是稀罕物,难得碰上一回,错过了太可惜。好在遇上的是落单的野猪,而不是野猪群。我们兵分两路跑,小画引开野猪,我藏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我转回来继续采松茸。还别说,我在周围转悠半天,采到了三十多个松茸。等到天黑透,我也没等到小画回来跟我会合。”
苏珍听的认真。
张正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后来呢?”
回忆起往事,元一心情特别好,“松茸这东西要趁新鲜了吃,于是我没忍住,等小画第二天找回来时,我都给吃光了。小画当时气的直跳脚,嘿嘿……”
苏珍,“……”有这么一个师傅,她姑娘真不容易。
张正想像了一下他姐气的跳脚的样子,“元师傅,你欺负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