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天浩没想到的是,李富贵告诉他另一个消息:郑子强要收购剩下的小煤矿股权。
“他又从哪来的资金?”
李富贵笑了笑,“这年轻人没钱,他打算跟我赊账买股。”
罗天浩愣住了,简直也太可笑了。
尽管目前煤价出现了较大的浮动,但他敢打包票,这种波动不过是短暂的供需变化,兴不起什么大浪。
市场就那么大,如今外有一群野狼蜂拥往国内倾销,内有岭东矿难压制,弄得大型煤炭企业也得维持在成本线上下运行。
更别提小煤矿的惨淡,原有的成本优势,又有安全措施的强制投资,完全被挤压得没剩下多少利润了。
郑子强是疯了,这时候会想出了赊账买股!
“李总,如果他还不起欠你的钱,怎么办?”
李富贵举手点指他,大笑不止。
“能怎么样,最坏情况,大不了把给他的股权再要回来,能有什么损失?”
罗天浩也乐了,还真是,表面上赊了帐,实际把小煤矿的风险转嫁了。
他也在担心两家小煤炭再运行下去,除了在旺季有点收入,再继续下去,只能越生产越亏钱,该怎么办呢。
没想到这两个甩不掉的锅,竟然有这么一个冤大头找上门来。
“李总,我也愿意把手中另一家的股权也赊给他。”
正在罗天浩打着如意算盘,李富贵眼珠转了转,突然盯着他。
“我行,你不行!”
什么?
“为什么我不行?”
罗天浩一脸不可思议瞅着李富贵,结果,李富贵半天没说话。
因为,李富贵心里很了解罗天浩的脾气,他怎么可能轻易赊账给人,做生意肯定要把利益最大化,不可能吃一点亏的。
可他不一样,郑子强不只打电话找他,还亲自找上门求他。
弄得他无可奈何,最后答应下来。
可他心里很明白,这件事风险有多大,自然最多是把赊欠的股权拿回来就行。
罗天浩不会这么善良,他跟郑子强一点瓜葛都没有,哪会白送人情呢。
思索半天,李富贵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郑子强一定要冒这个大风险干这事,他就为了救儿子的恩情,再送一个人情。
“罗总,你名下的煤矿所有股权,我替郑子强买下,如何?”
罗天浩全部小煤矿的股权加一起,总共有七百五十万,这也算一笔不小的数字,现在李富贵竟然愿意全部接收。
“李总,那多不好意思啊!”
李富贵也笑了笑,“其实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还人情,只要他别鲁莽弄出什么大事就行。”
李富贵所指的大事,就是郑子强拿下小煤矿,想要尽快还清欠帐,就得要冒着危险,不顾一切全力采矿。
煤矿产量越大,成本自然就降下来,利润也会扩大。
这里面有两大潜在风险,一就是岭东矿难的前车之鉴,二就是就算全力生产,能够赚回所有的欠帐,至少也要二十多年的等待。
李富贵暗暗叹息,这个年轻人也太疯了。
完全跟当年他在燕京商海叱咤风云的猛劲也太象了!
可惜,当初他能够担起大梁,成功走上巅峰,那是有家族财力支撑。
郑子强有什么?
李富贵不由得为之惋惜,现在年轻人也太浮躁了。
不久,在李富贵的主持下,三人再次站在凌海酒吧三楼办公室。
罗天浩的秘书早就把准备好的文件拿了过来,他跟李富贵的协议很简单,一手交股一手交钱,两不欠帐。
到是瞅着换了一身新装的郑子强,他也有点看不明白了。
这次合同部成交股权一共是一千万,其中有罗天浩另一家小煤矿的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还有现在这个小煤矿的百之分十五,再加上李富贵的百之分十五。
如今,郑子强成有拥有两家小煤矿,欠帐一千万的“负翁”!
“来,拿酒来,虽然小郑总欠帐这么多,但至少在别人眼中,也算在东州少有的富翁了,庆祝一下吧!”
罗天浩差点都要笑哭了,简直无法形容现在他看郑子强的心态。
李富贵到是一脸正色,端起酒,耐心劝慰郑子强。
“切记,岭东矿难就是前车之鉴,别辜负我对你的嘱托,安全生产第一,赚钱要排到最后。”
郑子强开怀大笑,“好,谢谢两位前辈的人情,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砰!